李奶奶虽然记忆力减退,但也好手好脚的,为何不愿意去孙女的婚礼呢?她说,她不想给孙女孙女婿丢人,不想让外人看到这对新人有这么一个“忘事”的家人。你看,长辈虽然可能记不住事,但他们永远不会忘了爱你。
交代不去婚礼之后,李奶奶拿出了一张银行存折,然后郑重地告诉李貌密码。李貌对奶奶说,上次她住院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他们了。结果李奶奶却说,她后来又改了密码了。
这个细节很耐人寻味。既然李奶奶已经知道自己身体不太好,而且在上次住院的时候,也已经把密码告诉晚辈了,那为什么在她病好了之后,还要改掉密码呢?
我和先生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给我讲了他们老家的一件事儿。
他们老家有一个老头,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老头年轻的时候做生意,加上他平时又挺省吃俭用的,所以孩子们也都知道他手里一定攒了些钱。
可是不论谁问他有多少钱,他都不说;谁想问他要点儿钱,他也不给。直到有一天,他被送到了医院,情势危急,他才摸出了自己的那张卡,并告诉了孩子们密码。他说如果实在治不好,那就让他们把钱分了吧。
有病友问他,你为啥不早点拿出来呢?孩子还能不给你治吗?老头摆摆手说:“人老了,招人嫌,手里留点钱比什么都强,钱可是比人可靠。”
这话听起来真让人辛酸。可现实不正是如此吗?
《红楼梦》里的“好了歌”唱道:“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儿要奔,要忙,谁有精力、有工夫、有耐心地去关心一个老人内心的真实需要?
想想也是。当一个人老了,他的器官功能走向衰竭,他的各种能力成阶梯式地下降,当他再也抬不动胳膊腿的时候,再也记不清事情的时候,那种脆弱和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都不会懂得。而如果他们那时候手里还有些钱,心里就会有底。
他们不是不信任子女,他们只是不信任人性,而有了钱,就仿佛有了保障,会弥补一些他们的渺小感,充实一下他们脆弱的内心。
钱能够撑起他们的底气与安全感。这样想来,是不是觉得李奶奶改密码的行为好理解一点儿了?
剧中李奶奶虽然和儿子住楼上楼下,但是从剧情里可以看出,儿子李双全总是很忙,在得知她水费高达8吨的时候,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没料想到事态的严重。
直到35集中,李双全因为和前妻见面的事披露了以后,万山红和他闹别扭,他才去了自己母亲李奶奶的房间,才了解到母亲这一天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