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假设不够具体,那么李诞在直播中把内衣和职场相关联的现实案例——它的*伤力可比“男人垃圾”小多了,然而结果大家也都看到了。
相比之下,杨笠真应该庆幸男人不都是垃圾,尽管他们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作为一个艺人,杨笠勇气可嘉,但还没掌握或者准备好,如何在这个圈子里游走。而作为一个娱乐节目,李诞也没有掌握或者准备好,到底什么样的节目算好的喜剧节目,到底什么是中国的大众传播。
陈佩斯3月25日在人民日报发文谈喜剧,他认为,如果过于强调喜剧表演的形式感,则容易陷入追求形式、忽视内容的误区。有些喜剧创作不太注重结构和讲故事,一味地追求包袱,把“创造笑声”放在了过高的位置,这会使演员在表演时容易急功近利,也难以发现自身的不足。
就“吐槽大会”而言,除了照稿念让脱口秀的门槛更低,使其失去了这种娱乐形式原本该有的临场魅力,更进一步说,脱口秀语言、节奏的美感在节目里得不到足够的尊重和体现,笑声创造的太硬,就假的尴尬。
细心的观众会发现,一些专业的脱口秀演员要靠把“你知道吗”“这都是什么啊”“是疯了吗”这样的口头禅在几分钟的表演中说上几十遍来过度、寻找节奏,甚至当成笑点,还包括不停的吧唧嘴巴。比如王建国,有时候,你宁愿他多说一点谐音哏。这就像在一篇作文里,绞尽脑汁地反复出现“啊”和无数感叹号这样苍白无力、让人反感的修饰来充字数。
更因为,作为一个高流量的大众传播类节目,它在某些节目场合,话题底线给得太低,丝毫不避讳对个人婚恋、家庭、甚至长相等无论任何时候都应该被充分尊重和保护的私域话题,说着说着,就将人身攻击和嘲讽取笑当成幽默。这和早年赵本山拿残疾人当笑料,在大年三十晚上表演给全国人民看没什么区别。
千万不要以为时代进步了,我们变得比以前更文明了,这是假象。
呼兰在节目中曾引述法国剧作家博马舍在《费加罗的婚礼》中那句很知名的话反问许知远: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说许知远“又当又立”。而在之前一期的节目中,正是许知远贡献了“吐槽大会”诞生以来最具“文化”含量的吐槽,甚至被冲上热搜,他说:在我们过去所受的教育中,过度的谈论个人,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
但呼兰不以为然。
谁还没有一点见不得人的东西呢?就个人来说那是底线不可触碰,一档娱乐节目而已,呼兰哪里来的站在高处指责嘉宾不愿意被娱乐、被消费的权利?你无槽可吐,是你水平的问题。
而杨笠把男人和女人这样一个宽泛的群体拿上来对立,不仅是杨笠自己的失误,更是李诞和节目组的失误。他们显然高估了大众的娱乐精神,也低估了大众的本位主义。
李银河在微博上说,一个人首先是人,然后才是男人或者女人。一个网友回复:我是男人,我支持女权,我坚决选择“女上位”。兽爷看见了,跟了一句:时代不一样了,你也可以趴着。
他选择趴着还是躺着,是个人的自由和嗜好,在大众传播里,你都不能指责,学聪明一点,绕着走吧。冒犯从来不是脱口秀的核心,批评也从来都是不自由的。更何况,大众的狂欢也从来都是无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