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主义者 Gloria Steinem 在 1978 年写了一篇讽刺文章,她问,如果世界倒转,是男人有月经周期,而女人没有,那会是什么样子?
那么,月经就不会是禁忌,而是特权。月经将是雄性气质与超凡能力的象征。关于月经的研究将铺天盖地。男人的月经卫生用品不断被发明,洗手间极其干净、设施齐备,让男人能方便地插入棉条而不至有感染的困扰。
男人将会在公共场所边击掌边问候:
“嘿,你今天怎么着,满面红光啊?”
“哥们儿今儿是月经第二天!”
国家将成立痛经协会,影视剧的主角将能随意讨论月经,男人们会攀比谁的经期更长、流的血更多,自古以来的哲学家将忙于论证由于女性的身体规律不像男性那样与自然对应,所以女人无法理解天地的运转……于是女人为了效仿他们,每个月都要割伤自己。
民国左派作家曹聚仁在《无题》中批判:
月经,目可得见,口不可得言,笔更不可得而写,其势然也。摩登仕女高跟托托,旗袍飘飘,应乐声能作狐步之舞。然谈及月经,未有不面红耳赤者,其观念与烧纸锭祓不祥的车夫并无分别。
……自五四运动以来,妇女运动喊得振天价响,丝毫没有效果,人不解其故。……只要看月经仍保持神秘的意义,即不到城隆庙看密司拜菩萨,已可断定妇女运动的命运了!
《常识》第六十六期,《女子月经布之研究》,作者胡适。
如今已经是公元 2019 年,而我们这一代人将有能力把“月经”这个话题放到公众面前,使女性自然的生理现象不再成为一种耻辱。
请让我们打开一种新的可能:
不要再把月经当做禁忌,这不是错误、不是肮脏、不是疾病、不是邪恶,这只是每个女孩最正常的体验而已。
两性平等的路很漫长,然而它将如月经来潮一般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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