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奇怪的现象:宗教教义告诫信众坚决不能吃肉,但祭祀的物品里总是少不了大鱼大肉,这说明神仙也喜欢吃肉。信众恪守食素的信条,却为偶像献上荤腥,很是光怪陆离。
我们从一个圣经故事引入——历史上第一桩弑亲血案,自此,人类开始有了嫉妒心,人性又多了一重原罪。
亚当和夏娃被赶出伊甸园,生下两个孩子:该隐和亚伯。该隐长大后耕田种地,亚伯则放牧牛羊。到了献祭造物主的时节,该隐拿出了自己田亩里精心种植的物产:葡萄、小麦、燕麦等等;亚伯则献出了羔羊。
问题就在于,造物主偏偏看中了羔羊,对土特产则理也不理,该隐不由得怀恨在心。某一次亚伯放牧时,无意中毁坏了该隐的庄稼,两人在田边争论,该隐借机袭*了亚伯。
事件后续发展当然是造物主洞察了一切,血需要血来还,所以该隐被诅咒,流离在大地上,变成了吸血鬼的始祖。
没有人去思考故事中的导火索:为什么造物主偏偏就不能一碗水端平呢?人心本来就经不起试探。假若造物主没有“欲加之罪”的意图,可能的解释就是他也知道羔羊属于动物性食物,价格远高于同等重量的素食。那么我们就可以认定:神仙也喜欢吃肉,而不喜素食。
紧接着的问题就是:既然神仙喜欢吃肉,为什么又要求民众遵循许多清规戒律呢?
基督教没有明确禁止吃肉,但对肉类还是有要求的:比如众所周知,不能吃血液制品。在这一点上,对于基督徒,我国的毛血旺就属于忌讳食品。
食素方面非常严格的自然是佛教,尤其是在传入我国,经过本土化发展之后,对这方面的要求更是非常苛刻。
中学我们读过杜牧的“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所描写的就是南朝梁武帝时期佛教的蓬勃景象。在他的大力推广之下,人们开始严格执行不吃肉的禁忌。
若论佛教的根源,原本讲究的只是“不吃荤”。这个“荤”,是指葱姜蒜、芫荽等带有刺激性气味的植物。从“荤”字的草字头上就可以看出端倪,它并非指代肉食。相关解释是,食用这些食物,散发的气味比较大,礼佛时显得不够虔诚。
只不过,这种说法早已不为人所知,不吃肉类等荤腥已经成为佛教徒必须恪守的要义。这些清规戒律约束的是谁呢?
《水浒传》里开篇就提到王进假意去庙里上香,让下属预备了三牲;著名散文作家汪曾祺也在《受戒》里描写了“荸荠庵”里的和尚*猪吃肉,非常富有生活韵味。
相关宗教庆典,肉类也是必不可少的存在。比如,祭祀的最高规格——太宰,就需要备好“三牲”——有的地方是一头整羊、一头整猪、一头整牛;后来简化为一条鱼、一只鸡、一个猪头。最普通的祭祀活动,也要准备一块肉。
有没有人觉得纳闷:台上被供奉的神仙要求信众食素、吃斋,可祭祀却大鱼大肉,难道不怕神仙生气吗?而且,这些被祭祀的肉类,在祭祀环节过后,就可以由人们自由分食,大概是神仙已经吸取了其中的精华部分,人们只吃到了徒有其表的外壳。
顺便问一句:现在的猪肉你还吃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