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晨报讯 (文/图 记者 余梦凡)“来啦?”“来啦!10块钱油葵,五香的。”“好嘞。”12月3日,乌鲁木齐市建中路的魏家炒货店里,老板娘邢振丽忙活起来。台面上紧凑地摆放着二十多个盛装炒货的矩形盒子,它们连接起台案两侧的邢振丽和她的顾客。这一连,就是十四年的光阴。
坚持:五香油葵一定要亲自煮
和别的瓜子相比,黑色的小油葵实在是袖珍。五香油葵煮起来耗时耗力,又没有炒油葵的利润高,这些年很多炒货店直接从批发市场购买煮好的五香油葵,还有些索性放弃销售。而在魏家炒货店,五香小油葵却是当家招牌炒货。
“五香的没有炒的那么容易上火,瓜子仁有种香香的咸味儿,还特别耐嗑。”刚才进门的老顾客李幼梅说,“晚上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的时候,倒一杯茶,抓一把油葵嗑,一嗑就停不下来。”
老板魏金玉告诉新疆晨报记者,自家的五香小油葵之所以受欢迎,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多年来坚持自家煮,这样既新鲜,又能够保证口味的稳定性。从多年前七八块钱每公斤的售价,到如今每公斤18元的价格,依旧是很多炒货爱好者的心头好。
煮瓜子的程序并不难,但对细节的掌控需要长期的经验才能拿捏好。架炉子烧火,大铁锅里放入清水、咸盐、茴香、八角等香料,以及三十公斤小油葵。水面要没过油葵,文火慢煮,炒勺慢翻,直至水分蒸发。
最后一道工序,是炒制。煮好的五香瓜子,需要进行炒制,让油葵壳内的水分逼出,以保证瓜子的口感。从架炉子到炒制,前后要花费将近六小时的功夫。
怀念:糖衣花生和小时候一个味
白色的糖衣包裹着花生仁儿,看上去朴实无比的小零嘴儿对于现在的孩子不具备太多的吸引力,却是很多六零后、七零后的童年记忆。
那段回忆是淘气而香甜的:衣服口袋里揣一把糖皮花生,嬉戏打闹累了就往嘴里丢一颗。不要一口咬下去,要含在嘴里,等白色的糖衣融化在口中,甜津津的滋味蔓延在舌尖后再嚼碎花生仁儿,满嘴生香。
“我要核桃味瓜子,还要焦糖味的。”店门被推开,一对父子进了门。小朋友点名要两种新派瓜子,他的爸爸请老板娘“各称五块钱的”,而后目光落在了白色的糖衣花生上:“我还要10块钱的糖衣花生。这么多年过去,感觉还是很好吃呀。”
小时候吃过糖衣花生的孩子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好奇:糖是怎么裹到花生上的呢?在有机器流水线的工厂里,这是件简单的事儿,而在像魏家炒货这种依靠手工炒货的店来说,流程还是有点繁琐。
“一个人炒花生,一个人煮砂糖,要保证在花生炒熟的时候白糖也煮好。”魏金玉介绍说:“裹糖也要两个人才能完成,一个人晃盆,一个人浇糖汁。炒好的花生倒进一个大盆子里,趁着花生还带着热乎劲儿,开始从上往下把糖汁儿浇下来。端盆的人要慢慢地晃动,让每一颗花生都沾上糖。糖一裹到花生上,马上就凝固成了白色的糖衣。”
花生一旦放凉,花生皮就会脱落。糖熬轻了,花生会一坨坨粘在一起,熬重了,在花生上就挂不住……这些心得,是十四年的经验总结。
自豪:供出一个艺术类专业大学生
“丫头毕业了吗?”“毕业啦,都上班两年多啦,过春节就回来。”老顾客都知道邢振丽有个女儿,来买炒货的时候要唠两句。因为炒货种类多,邢振丽必须得依靠一个1米长的炒货舀勺才能够到。这个加长版的舀勺是自制的,由木头手柄和不锈钢水舀两部分连接构成,重380克。加上舀勺中的炒货,将近一公斤。看似轻松,分量相当。
胳膊伸向前方,舀满一勺炒货,称重,计价。长年的重复动作让她的手有了仅次于电子秤的准。要五块钱的炒货,一勺下去,八九不离十。你要十块钱的,老板娘肯定会多舀个几毛的,多出的钱也不收。
夫妇二人感慨,这些年挣的辛苦钱,就是这么一勺又一勺舀出来的。让他俩最自豪的,是家里出了一个艺术类专业的大学生女儿。
“我俩文化程度都不高,当初开炒货店,就是为了供女儿上大学。”提起女儿,邢振丽是满满的骄傲,“你看,手机就是她给买的,能上微信,还能收付款,做起生意来方便了不少。”
在南门附近走动都会迷路的邢振丽,2010年陪女儿去北京参加艺考,前后共三个月时间。“没逛别的地方,就去了一个天安门。当时特别激动,可惜当时用的是一个老年机,没能留下一张照片。同去的家长帮我拍了一张,说要微信发给我,手机也没那功能。”邢振丽穿着一身旧棉袄,头发花白的她操着山东乡音,“我去过北京、无锡、南京,都是沾珊珊的光,是她考试、上学、工作的地方。”
当天晚上,记者联系到了在南京的魏姗姗。她说,在外地最惦记的就是家里的父母:“想念爸妈,怀念家里五香油葵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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