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贾家几个姑娘,谁嫁得最惨?难怪贾宝玉听说女儿出嫁就唉声叹气!
文/姜子说书
青埂峰下一顽石,曾记幻相并篆文,月旨石见《石头记》!
荣即华兮华即荣,木石前盟西堂主,胭脂染就《红楼梦》!
声能两歌手两牍,两鉴风月两生花!以诗传史石上墨,谁识画眉昭风流?
女儿未嫁将未降,末世忠义明闺阁!先时名号通灵玉,来时姓氏原是秦。
源为二玉演二宝,慷慨隽逸作姽婳,荣源宁演隐甄氏,《胠箧》《南华》续《庄子》!
——《石头记》序
《红楼梦》故事里,贾宝玉有一句著名的“浑话”,说是未嫁的女儿,是无价之宝珠,比那阿弥陀佛,元始天尊的这两个宝号还更尊荣,出了嫁之后,便沾染男人的习性,成了死珠乃至于鱼眼睛,所以,贾宝玉向来听不得女儿要出嫁。
袭人道:“他虽没这造化,倒也是娇生惯养的呢,我姨爹姨娘的宝贝。如今十七岁,各样的嫁妆都齐备了,明年就出嫁。”宝玉听了“出嫁”二字,不禁又嗐了两声,正是不自在。
为啥女儿出嫁,在贾宝玉听来,是不入耳之言呢?你看《红楼梦》中的女孩儿出嫁后都过得怎么样呢?
首先,我们先来看贾宝玉的亲姐姐贾元春的婚姻,她嫁给了当今天子,被封为贤德妃,显极,却只落得个忍悲强笑的结局,且看作者笔下贾家大姑娘的仿《推背图》式谶语。
只见画着一张弓,弓上挂着香橼。也有一首歌词云: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
《红楼梦》故事里,贾元春虽然贵为皇妃,却也只是大梦一场,对于亲姐姐当了皇妃这件事,贾宝玉脸色就没有喜悦之情。都说是天子隆恩,贾元春省亲的时候,数次哽咽,还说自己是被贾府送到了“不得见人的去处”,见了父亲贾政,更是说了一段非常悲伤的话。
半日,贾妃方忍悲强笑,安慰贾母、王夫人道:“当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好容易今日回家娘儿们一会,不说说笑笑,反倒哭起来。一会子我去了,又不知多早晚才来!”说到这句,不觉又哽咽起来。
又有贾政至帘外问安,贾妃垂帘行参拜等事。又隔帘含泪谓其父曰:“田舍之家,虽萄~布帛,终能聚天伦之乐;今虽富贵已极,骨肉各方,然终无意趣!”
最作悲的,自然还是贾元春的悲剧结局,竟然死于战事,而随着贾元春的去世,贾府的命运,也变得悲险之至。
《恨无常》: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眼睁睁,把万事全抛;荡悠悠,把芳魂消耗。望家乡,路远山高。故向爹娘梦里相寻告:儿命已入黄泉,天伦呵,须要退步抽身早!
再看贾家那个比男儿还精明能*三姑娘,玫瑰花一般的贾探春,当了王妃的她,婚姻是不是就能摆脱万艳同悲的结局呢?并不能!且看《红楼梦》作者笔下贾探春的仿《推背图》式谶语。
后面又画着两人放风筝,一片大海,一只大船,船中有一女子掩面泣涕之状。也有四句写云: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作者明白无故地告诉世人,生于末世的贾探春,运数并不好,割肉分离,掩面泣涕,就像风筝断了线,命运已然不在自己的手中。
《鄯骨肉》: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奴去也,莫牵连。
再看二木头贾迎春,她的命运,自然是三个出嫁的贾家姑娘里面最惨的,同样先看图画与诗词谶语。
后面忽见画着个恶狼,追扑一美女,欲啖之意。其书云: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红楼梦》故事里,贾迎春身为侯门千金,却在出嫁之后的短短一年里,就被丈夫孙绍祖折磨致死。
《喜冤家》中山狼,无情兽,全不念当日根由。一味的骄奢淫荡贪还构。觑着那,侯门艳质同蒲柳;作践的,公府千金似下流。叹芳魂艳魄,一载荡悠悠。
孙绍祖其人,生得相貌魁梧,体格健壮,弓马娴熟,应酬权变,自然是个俗物,偏生贾赦看中孙家家资饶富,现袭指挥之职,竟然青目择为东床娇婿。贾母心中却不十分称意,贾政又深恶孙家,却又交代出一桩公案,原来孙家同刘姥姥女婿家一般来历。
贾政又深恶孙家,虽是世交,当年不过是彼祖希慕荣宁之势,有不能了结之事才拜在门下的,并非诗礼名族之裔,因此倒劝谏过两次,无奈贾赦不听,也只得罢了。
宝玉却从未会过这孙绍祖一面的,次日只得过去聊以塞责。只听见说娶亲的日子甚急,不过今年就要过门的,又见邢夫人等回了贾母将迎春接出大观园去等事,越发扫去了兴头,每日痴痴呆呆的,不知作何消遣。又听得说陪四个丫头过去,更又跌足自叹道:“从今后这世上又少了五个清洁人了。”
果然,贾母、贾政、贾宝玉的眼光是毒辣的,贾迎春所嫁非人,回娘家尽数说起孙绍祖的恶行,却因为荣国府衰败,竟然只得劝她回去忍耐,最终落得个香消玉损。
迎春方哭哭啼啼的在王夫人房中诉委曲,说孙绍祖“一味好色,好赌酗酒,家中所有的媳妇丫头将及淫遍。略劝过两三次,便骂我是‘醋汁子老婆拧出来的’。又说老爷曾收着他五千银子,不该使了他的。如今他来要了两三次不得,他便指着我的脸说道:‘你别和我充夫人娘子,你老子使了我五千银子,把你准折买给我的。好不好,打一顿撵在下房里睡去。当日有你爷爷在时,希图上我们的富贵,赶着相与的。论理我和你父亲是一辈,如今强压我的头,卖了一辈。又不该作了这门亲,倒没的叫人看着赶势利似的。’”
本文资料重点引自:《红楼梦》程高本、《脂砚斋全评石头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