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鬼种类繁多,汉民族及各少数民族都有相同与不同的鬼神文化传统,可称得上是五花八门,难以归一。但由于中国历史悠久,文化传统在数千年中未有断源,各民族文化又相互贯通,互有影响,故于不同中又有相近规律可循,差异中也能串出内在的脉线。
这也就说明了,鬼魂是无有定形的,画家画鬼没有既定的真实形象可依据,就可以随意发挥,鬼的形象也就千奇百怪,无一定规了。不过,人们的想象虽然光怪陆离,无边无沿,也还是有序可循,有规律可循的。
鬼魂种类庞杂繁多,各民族各地方,都会有各种不同的称呼与分类。具体地看,汉民族各地的民间对鬼的分类,有一定规律,尚可找出一些相同之处;而中国的一些少数民族的鬼类就自有特色,难于划一了。另外,佛经中对于饿鬼的说法,似也可作为一种特殊情况,下面作一简单介绍。
那么,鬼在一般人的心目中又是怎样的呢?其实这个问题,早在两千多年前,在汉族,鬼就作为一种思想的文化现象,形成庞大的体系。但原型来源于动物,也就是说很早的时候人们就有了动物鬼的概念。这是较早对鬼的分类。先古时人们对鬼的概念,只是一种异兽类的变幻,而非神灵,所以一些鬼字旁的字,所指的只是一些民间认可的山间怪兽。
如《山海经·两山经》里说:“刚山多神”其状如人面兽身,一足一手,其音如钦。《说文》中说:“厉鬼”本因贪忆作恶,罪毕遇衰成形。又比如《左传·文公十八年》里:“投诸四裔,以御魑魅。”按学者服虔的注解是:“魅,人面兽身而四足,好惑人,山林异气所生,为人害。”
汉族对这些动物鬼的认识只限于猜测,其后又有自然鬼的出现。
自然鬼才是人们鬼概念真正的所指之物。自然鬼属于恐惧自然灾害的产物,包括人们对山水草木,雷电风暴等自然状况的恐惧,主要有山鬼、地鬼、树鬼、路鬼等。
如山鬼。楚辞中对山鬼的描写就很有一种艺术韵味了。在人们的意识中,山鬼大致有以下两种情况:一种是山的灵魂而成鬼的,一种是人死于山中而变成鬼。前者是万物有灵观念的产物。后者是灵魂崇拜的产物。两者不尽相同,但均可叫做山鬼。
随后产生的是祖先鬼,亦称家鬼。这种鬼是随着祖先崇拜意识的产生而出现的。人们认为,祖先生前是一家之主,与家人共同生活,死后也必然会于家人保持密切联系。如果得罪了祖先鬼,就会招来先人的怒火与惩罚,导致灾难。
江绍原在引述《庄子·达生篇》时说:
下述十种鬼,前五种尚无人能圆满解释,故不引,而只引后五:“水有罔象,丘有突凸,山有地灵,野有彷徨,泽有委蛇。”公曰:“请问委蛇之状何始。”皇子曰:“委蛇,其大如毂,其长如辕,紫衣而朱冠。其为物也,恶闻雷车之声,则捧其首立。见者殆乎霸。”桓公展颜而笑,曰:“此寡人之所见者也。”于是正衣冠与之坐,不终日而不知病之去也。
所谓罔象、突凸、地灵、彷徨、委蛇都是自然鬼。他认为:“前五必是五种家鬼,与后五种山丘水泽野之鬼相比对。前五只祸福家居者,后五则非行人未必能逢之。这区别,前人确有为能认清者甚怪。”
江绍原在这里虽然没有对鬼作出分类,但实际上已经把鬼作了类型上的区分。他认为鬼有两大类。一种是山丘水泽野之自然鬼,一种是人死后所变的鬼,称家鬼。这两者的区别是很大的。
先秦时期的楚国称得上是南方的大国,据中原的文献记载,楚国好巫信鬼,崇善词。据《日出》一*载,楚地的鬼神种目繁多、形貌各异,简直不可尽数。在记录上有名称的鬼就有:状鬼、神狗、哀鬼、棘鬼、字鬼、上神、会虫、地虫、阳鬼、欤鬼、祷鬼、凶鬼、暴鬼、图夫、游魂、丘鬼、刺鬼、桀迓、饿鬼、哀乳之鬼、地薛、夭鬼、不幸鬼、爱鬼、厉鬼等几十种之多。
而到了佛教传入中国的魏晋南北朝时,佛家就为人们构造了更为庞大的神鬼世界,其间座次分明,神鬼各异,机构虽庞大却不芜杂,人物众多而尊卑有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大去大归,轮回往复,十分明了。在河北平泉县有一座奇特的山,人们称之为神山,原因是经常看见山背后升起的炊烟和忽隐忽现的火光,人们举着火把进洞,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可不久一个陌生小孩从山中走出,问路上行人,我象不象王某某,是他让我来找嫂子,人们纳闷王某某已于前年死去,并葬在山坡,那男孩说我捧着一段黄绸,再唱支小曲,她该收留我吧。那黄绸是盖在王某某尸体上的,而且是嫂嫂亲手所为,男孩说,王某某身上用不着任何东西,黄绸留给嫂嫂或许还可以用,现在嫂嫂不让我用,我就用他悬梁了,人们惊呼,王某某就是上吊死的,原来吊死鬼转世,寻他的仇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