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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三年后,我因为没钱偷偷跑回国。
却没想到一下飞机,我被曾经的未婚夫接走了……
1
“给你一百万,离开他。”
富婆如是说道。
我僵硬地摘了塑胶手套,半晌才发出一声惊疑,“啊?”
富婆穿着十公分的带钻高跟鞋,嫌弃地踩在水泥地,刚洗完车的泡沫漫过她的鞋跟,这一身高定的女人如同踩了电门一般夸张地跺了好几脚,一脸扭曲。
“决定好了就打这个电话给我。”
她的指间夹着一张名片,在我接过的一瞬间转身高傲的离去。
一百万。
看富婆这身穿衣打扮,怎么着也不可能是日元吧。
我咂摸着这个数字,晚上回家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要不这样,我们假装分开,一百万我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他默不作声,略微长长的头发垂在肩膀上,多么像漫画里的忧郁少年。
“这么说,你要分手,为了钱。”
他低着头,沉默了好似一个世纪,半晌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没说话,叉了一块超市打折才舍得买的西瓜放进嘴里,好甜,这种甜味是难得的,所以才能显得出它的珍贵,如同它的售价。
他的眼尾泛红,“你真的要这么做?”
我的沉默终于惹怒了这个易怒的人,他劈手打翻了那盘西瓜,盘子叮铃哐啷,因为是不锈钢的,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没多久,楼下的人就发出我不怎么听得懂的叫骂声。
他开始收拾东西,他的东西很多,画材堆满了一屋子,但他只拿了几件衣服和重要证件,潇洒的拉开了出租屋的门,出去的那一刻,他回过头愤恨地看着我,“你以为你真的能拿到钱吗?她跟我说你会为了钱出卖我,我信誓旦旦说你不会……你太让我失望了。”
“砰!”
门被重重的关上。
我收拾着一片狼藉的地板,西瓜的汁水满地,在桌角蔓延。
很贵的,毕竟这里可是日本,它的价格在国内能买一麻袋,还更好吃。
在他走了将近一小时后,我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没有人付给我那一百万了。
仿佛偶像剧一样的套路,但不同的是富婆不是他的妈妈,而是一个中年且好色的女人。
富婆不花一分钱,就拐走了他,套路很深,也很老练。她笃定我受不了一百万的诱惑,也笃定她看上的男人受不了满身铜臭味的我。
如此,这漫长的夜晚,对我失望透顶的男人不可能再回来了,不,以后他都不会再回来了。
我勾起了嘴角。
万幸,终于脱手了。
2
好色本身没有错,但错的是看上了一个错误的人。
他就是。
他很贵,学艺术的本身就贵,但作为一个爱折腾的艺术家,更贵。
我没有贬低艺术家的意思,但培养一个艺术家所投入的颜料画材创作环境加起来零零总总,是个不小的数额。
这数额我支撑了三年,真撑不住了。
当初他说想来日本,我答应了,但从国内到日本,我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不仅要在异国他乡活下来,还得养他,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并没有给我提供他应有的价值。
我是说,精神安慰什么的。
毕竟,我是为了逃离国内的一切才答应和他出来的。
空有一张美貌,却总摆着个脸故作忧伤,尤其来日本后他这毛病更重了。
他总是在找灵感,买材料,去采风,生活困苦,我也曾动过卖他画的心思。
倒不是说我现实,而是以我的艺术素养来看,他的画实在不怎么样,看多了眼睛疼,本人又不刻苦,有时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动一笔,总是在做准备工作。
你又不能说他不爱画画,他显然是爱的,他的人生就是这些东西构成的。
也许天生的容貌给他加了六分,那么画画就给他补足了四分,才让这个人站在人群里就可以吸引各类目光。
但我烦了。
来日本半个月后我就烦了。
物质基础确实能影响精神力量,我支撑不住,但碍于情面和自尊,我忍了两年,终于在现在,解脱了。
希望富婆姐姐可以坚持的更久一些。
我当晚就迅速在二手平台上发布了他的画材,因为价格低廉,消息一直很多。
天还没亮,我与住在附近的一个大学生谈好了价格,他说他下课后就过来取,我说可以,但最好租借一个小推车。
他发了一个疑问的表情包。
我决定做慈善。
大学生在下午的时候来敲门,穿着卫衣牛仔裤,头发柔顺,乖巧地盖住额头,嗯,很日系的可爱男孩子。
我越发确定要做慈善的信心。
“来吧。”
我闪身露出身后的几个大箱子,大学生的脸上露出几秒钟的空白。
“我没有这么多钱。”
“没关系,拉走吧。”
手推车吱扭吱扭的走远了,这期间大学生给我鞠了不下十几个躬,赞美之词滔滔不绝,我虽然听懂的不多,但也很受用,曾经我就是在这种夸奖中迷失了自己,以至于让一个艺术家吃了三年软饭。
所以,我不想再给他反悔的机会了。
两天时间,能卖的都卖了,不能卖的都送了楼下的租客,我轻装简行,用这笔钱买了回国机票。
3
阔别三年,我在飞机上的心情复杂,怎么说呢,就是有种疲惫的感觉。
毕竟我的叛逆期来的晚,满打满算,这三年才算,而这叛逆的代价是让我吃尽爱情的苦,那姑且算是爱情吧,不然我付出的三年时光岂不是大写的“冤种”了。
我决定下了飞机去吃一顿正儿八经小烧烤,慰劳自己的心。
然而一下飞机,甜美的小姐姐告诉我,落地实行14 7 7,我说“啊?”
她向我伸出了手,“请跟我来。”
我突然庆幸自己没有告诉别人来接,不然这就尴尬了。
所幸隔离酒店不错,除了隔离餐还有外卖可吃,舒服,我吃着熟悉的味道,心情像假释出狱的犯人一样喜极而涕。
太好吃了。
然而,隔离结束后,防疫中心通知我让我的家人来接,或者我提供一个长期住址给他们,我需要给社区报备。
我支支吾吾,却不想犹疑了几分钟后,他们告诉我,我的亲人来接我了。
洛远似乎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西装笔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站在前台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扭头看着我。
我尴尬的想从脚趾缝里钻到地底下去。
路过的工作人员说,“你哥来接你了。”
隔着口罩我也能感觉到他们的笑容,但我心里有鬼,总觉得人家的笑里包含着复杂的东西。
我低着头,如同走在聚光灯下的老鼠一样惶恐不安。
直到我的行李箱被他拖了过去。
“走吧,回家。”
回家?回什么家?回谁的家?
我的尴尬不易言表,有那么一瞬间想发在网上询问。
“求助,逃婚多年,回国后被曾经的未婚夫接走了怎么办?”
逃婚三年后我偷偷回国,下飞机发现,曾经的未婚夫来接我了
大概网友会回复我“换个星球生活”。
但现实总是很残酷,我作为一个“风险人士”,连随便踏出防盗门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外太空了。
但,我没办法,我确实无家可归。
他把我带去了一个地方,这地方我化成灰都能认得出来,这是他家。
“我……你……”
“进去吧,已经报备过了,不然你还想去别的地方吗?我送你?”
我怂的低下头,假装无事发生。
我真惨,混了这么多年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
4
洛远把我的行李搬进了客房,那随意的动作说不出来的潇洒。
我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门边上,洛远喷完消毒水,回头看见我拉的老长的脸,他眉头一挑,也不高兴了。
“这不太好吧,我住你家,别人要知道了怎么办?”
洛远转过头,从橱柜里拿出一套床单被罩甩在床上,看着那个后脑勺,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低气压。
他转过身,眼神说不出来的冰冷,“怕什么,别人凭什么觉得我会要一个抛弃过我的人?”
门关上了。
我在门边站着,久久没有挪动身体。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我在日本两年,明明不习惯,明明不喜欢,为什么不回来,是因为我不想吗?
不,是因为我回不来了。
没有人需要我。
我跟洛远从小就认识,父辈是商业合作伙伴……算是伙伴吧,起码我爸是这么认为的,他一厢情愿的觉得我们这些小辈应该成为朋友,我爸经常拿年龄来说事,比如说洛远比我大一岁,再比如说我们俩是同一天生日,这在父辈眼中可算是“缘分”,所以经常撺掇着我与洛远一起玩。
我与洛远格格不入,但他很有教养的耐着性子陪伴我。
我一直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直到长大后,我爹欢天喜地的跟洛远的父母结为了亲家。
对,当我在那个炎炎暑假等待着录取通知书的十八岁,我爹给我和洛远订了婚,酒席都办了。
说等我们以后再大点就结婚。
顶着洛远“未婚妻”的头衔五年,我在大学里基本是与男性绝缘了。
其实,时至今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困扰,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些事,也许现在我已经在这个地方住了几年了。
我刚坐到沙发上,看见换了一身家居服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的洛远。
“你在这儿干什么?”
“干什么?”
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你居家观察,我作为这栋房子的主人,当然也一起啊。”
“什么?”
这么说我要跟他同在一个屋檐下七天?
我顿时坐立不安,他嘲讽我,“怎么?身上长虱子了?”
“我这不是不习惯嘛,能不能就是说,我去酒店。”
他眉头一凛,“你当这里是菜市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洛远恶劣地笑了笑,“啊不,菜市场也要绿码的,你有吗?”
我蔫嗒嗒的垂下头,“没有。”
“安心待着吧。”他转身,忽而又回头说了一句,“即使你讨厌我,也要七天后。”
直到他的脚步声快要消失在客厅外时,我才说,“我不讨厌你。”
我只是挺尴尬的。
5
朋友圈里有人发了旅行的照片,蓝天大海,美不胜收,我看刚想点赞,看见发圈的人是“小苏”
小苏?
我半天才反应过来,小苏就是那个艺术家。
“小苏”是我刚认识他时给起的备注,那时候他还是个男大学生,腼腆且嘴甜,很讨人欢喜,他很少用手机,更别说发朋友圈了,他认为这是一种独特的气质。
我也觉得,所以从不勉强他。
但现在这个富婆应该觉得他应该与时俱进一点,于是他也很自然的改变了。
比如说图片最后那张双手交缠的照片,足够肉麻,看得人眼睛生疼。
我沉默了,顿时有点的后悔,要不是不想承认自己选错了方向,我何至于现在才回来。
洛远从门口拿了饭摆在桌上,见我木在原地,他也凑过来看了一眼。
也许是因为这个备注太显眼,他似乎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小苏”指谁。
他甚至都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嘲笑我,“你看上的男人怎么都是这副德行。”
“都”这个字用的好,这个字一共就包含两男人,一个是那个艺术家,一个,是与我纠缠了十多年的男人,也就是眼前这个人模狗样的社会精英,他不知道他已经把自己骂了进去。
我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
但他这么说,很有可能将我大学时的一个同学也算进去了。
那时候我与洛远闹了很长时间别扭,一个多月没说过话,为了学分,我报了挺多的课外实践,八月的天气蝉都能热熄火,我也不负众望倒在了现场。
当我醒来时,一个男同学背着我往医疗室跑。
我记得当时迷迷糊糊,那个同学即使大汗淋漓也不忘夸赞我,“喂,许云,你这一躺可不得了,怕大家都中暑,今天的活动取消了,英雄,一会儿奖励你一瓶冰水。”
我抽了抽嘴角,将冰水谈成了雪糕,欣慰的趴在他的背上。
没办法,中暑实在不好受。
可偏巧不巧,这一幕刚好被来学校找我的洛远撞见了,据他自己说,当时他刚从地球的另一端回来,一下飞机就来找我,连行李箱也没来的及放,就因为我这没良心的一个月零九天没有给他打一个电话。
然后,他就看到了我的“出轨”现场。
我仍然记得当时我躺在医护室的床上看见洛远的模样,他又急又气,还有点委屈,指责我,“原来有了新欢。”
那个男同学手里握着雪糕如同捧了个地雷,似是被洛远那*人似的眼神吓到,头也不回的跑了,他不解释,我瞪圆了眼睛,百口莫辩。
“只是背一下,我中暑了。”
“只是?”
他的反应好像我真的跟别人有了奸情似的,本来就中暑头晕,一下子火气上来,更难受。
我语气很冲,“关你什么事。”
“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既然是未婚妻为什么不先关心关心我中暑呢,连日来的矛盾在此刻一同爆发,“那就取消婚约啊!”
这是我们第一次大的争吵,那本就不受法律保护的婚约差点消失。
哪怕后来他查清了那个同学就是个普通同学,也没有给我道歉,他自己心里有一套准则。
那时我们都太年轻,犟的不行,明明有矛盾也不解决,以至于后来失控。
时隔多年,他似乎对这件事仍然耿耿于怀。
但这关我什么事呢。
对于他说我遇到的男人都是“这副德行”的说辞我深表赞同,“说的没错。”
他莫名其妙的瞪了我一眼。
6
洛远真的变了很多。
他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闲适的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茶,一手拿着平板,光是侧脸就十足的禁欲范。
他跟几年前那个“职场小白”完全不一样了,怎么说呢,气质……也可能是我太久没见过他,脑子自动给他加上了滤镜。
但他确实变得更好看。
“有事?”
我低下头,盯着人家太久了,怎么想怎么怪异吧,“没事。”
我装作玩手机,随便翻了翻昨天闲来无事写下的问题。
就是那个“求助,逃婚多年,回国后被曾经的未婚夫接走了怎么办?”
有人回复我:命运如此,逃不掉的~
我吓了一跳,再往下翻,替我尴尬替我脚趾头抠三室一厅的大有人在,幸灾乐祸哈哈哈哈的也不少。
我放松了下来,突然弹出来一条回复:你为什么逃婚啊?
逃婚?
其实,我说的不对,不算逃婚,我已经解除了婚约了,当时洛远似乎没有答应,只是“似乎”而已,这种事,他不答应也不作数的。
毕竟我后来从家里搬了出去再不来往,不久后也遇到了艺术家。
可我究竟,是为什么决定取消婚约呢?
是因为在那个夏天,洛远的爷爷过大寿,我带着暑气来到了洛家祖宅,却看到洛远的身边站了一个漂亮高挑的姑娘。
她落落大方,很自来熟,“我知道你,许云,他的未婚妻。”
她叫唐颖欣,与洛远早就认识,听说还是一起留学的同学。
我没在意,笑着点了点头。
漂亮的女孩子总是招人喜欢的,唐颖欣又很优秀,有一段时间我真的挺想跟她有点什么,比如说做朋友之类的。
然而,面对我的约饭邀请,唐颖欣总是委婉又不失礼数的拒绝,一来二去,我就对她没想法了。
然而有一天,唐颖欣主动过来找我,就是我跟洛远第一次提出解除婚约冷战的时候。
她请我喝茶,说想知道我俩怎么回事,我脑子一抽赴约了,但没想到唐颖欣一开口,我就想走。
“这不好吧,你知道阿远最重承诺,他答应*妈要照顾你,你这样不是让他食言吗?”
我惊愕不已,“谁?我妈?”
我妈走的时候我才三岁,她会拜托一个四岁的小崽子照顾我?吃错药了吧。
唐颖欣娇笑着,“*妈和洛远的妈妈是闺蜜,这事你不知道吗?”
难怪我每次去洛远父母家做客,他妈妈都热心的不行,搞得我都要社恐了。
“阿远他啊,从小最孝顺乖巧了,你这么笨,大学也不是什么好大学,他从来都不嫌弃你……”
哦。
我的反应终于使唐颖欣用完了耐性,“总之呢,解除婚约的事还是要考虑一下,我听旁人说,你爸爸就是有你这么一个好女儿,一辈子都无忧了。”
唐颖欣长的这么漂亮,说话怎么这么阴阳怪气呢?
“这种事用不着你告诉我。”
我肚子里压着火,“还有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阿远,阿什么阿,他爸妈,他爷爷奶奶,乃至他的朋友们,都是连名带姓叫他洛远。”
显得她多特殊似的。
也是因为唐颖欣,我跟洛远和好如初,没有再提解除婚约的事。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没有。
唐颖欣再一次频繁的出现在我和洛远的生活之中。
洛远当时刚进他家的公司,忙的焦头烂额,就算他是多优秀的人,此时也长不出三头六臂来兼顾其他。
其实,我们之间本来就有裂缝。
唐颖欣的行为算不上什么手段,借着家族之间的关系,她总是会出现在洛远身边,洛远觉得她的行为算不上什么出格,不过是闲聊几句,偶遇几次,连单独吃饭都没有过。
确实如此。
如果不是她对我的敌意那么大的话,我也觉得没什么。
我清楚的很,唐颖欣喜欢洛远,她把我当情敌了。
与此同时,我也即将毕业,就业压力让我觉得自己进了社会就是个废物,而我爹还天天对我冷嘲热讽,“上什么班,你这么笨,好好谈恋爱才是正事,毕业赶紧结婚。”
我当时真的有想一拳打在他脸上的冲动。
但我忍了,时至今日想想还是不忍最好。
那年冬天,我在公司门口等他下班,大厦里暖气十足,门开的时候还能感受到那股热风。
洛远就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已经下班了,他们似乎还在交谈工作上的事,聊着聊着,不知道为什么就聊到了他的私事。
“小洛总什么时候结婚啊?”
洛远笑了笑,“不着急,再等几年,想等到能力再强一点时候。”
周围一片恭维,说“小洛总已经很优秀了。”也有说,“晚点好,年轻人结那么早有什么好。”
我蹲在垃圾桶旁边,他没看见我,被车接走了。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晚上,我产生了退却的想法。
那之后,我毕业,风风火火的找工作,成为了一个小公司的小职员,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杂,顺便接受上司打压。
唐颖欣又来了,这个女人的嘴这辈子就没说出过几句好听的话。
她说,“你俩多久没见面了?”
她又说,“有一个月了吧。”
“唉,你俩差距这么大,你就没有有过别的想法?”
我忍无可忍,“关你屁事?”
她不生气,眨了眨眼睛,“当然关我的事,许云,不止我一个,这么多年来,洛远的追求者就没少过……”
我不想再听她废话,转身就走,唐颖欣在身后气急败坏的喊,“他有说喜欢过你吗?他只不过按部就班的过他的人生,只是刚好是你而已”
我扯开嗓子回她,“嘿嘿,羡慕吧,反正不是你。”
什么狗屁逻辑。
我一回家,我爹拉着个脸对我左右看不顺眼,“我怎么听说洛远身边最近有很多女孩追他,你能不能顶点用。”
我咧嘴一笑,“我就没什么用,不仅如此,我还要送爸爸你一个惊喜。”
然后,我向洛远提出了解除婚约,这一次,是真的。
7
我受够了。
当年我太年轻,被挑拨了几下就决定放弃,不是我傻,而是因为我自己觉得不合适。
我妈是个不怎么聪明的人,不然怎么会看上我爸,而我遗传了她,聪明才智基本与我无缘。不管在学习上还是其他,当我发现拼尽全力也没有办法达到别人的正常水平时,我的绝望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妈妈因病早死,爸娶的新妻子为他连生好几个,最大的儿子也不过比我小五岁,年纪轻轻戴个眼镜,那优秀成绩的在市里面都是有排名的,越发显得我的可怜。
爹不疼娘不爱,我的自卑用不着旁人说。
当时我突然就醒悟了。
就算结婚又怎么样呢,摆烂的我,如何能与一个这样优秀的人结为夫妻呢,搞不好吵吵闹闹,一地鸡毛。
更何况,唐颖欣说得没错,要不是命运让我们成为青梅竹马,洛远肯定不会选我。
我下定决心退婚。
我的未婚夫面色铁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
我自找的。
但我不后悔。
这件事,让我本就亲情淡薄的父女关系彻底破裂,他没管过我,也没给我一分钱,虽然很遗憾,我却觉得轻松。
直到现在我也是这么想的。
偏偏在那之后,我遇到了艺术家。
一个长的好看,年轻嘴甜的青年。我脑袋一热,一头栽进自己编织的虚幻爱恋里。
我也许只是渴望不被人指责,不被人束缚的自由。
那个艺术家告诉我,“姐姐,我们逃吧。”
于是我们真的逃了。
嘶,现在想来,这小子话术一套又一套的,所谓的“文艺”可能只是我的滤镜。
8
我们的隔离餐,都是洛远在常吃的店里点的,好巧,我俩口味相同,都是我爱吃的。
“回来后你准备干什么?”
我咬着筷子,“找个工作,租个房子。”
“然后呢?”
“然后……然后继续工作,生活。”
他没说话,空气里只剩下咀嚼饭菜的声音,我们两个都沉默无言,唔,其实也不错。
吃完饭,我发现他在给我准备东西,什么洗漱用品都被他仔仔细细的分类装好。
此刻的他细心且温柔。
小时候他就这样,那时候的小少年穿着一身英式的夏季制度,可爱的像动画片的男孩子,他迁就我,让我不再孤独。
可是,当我看到他在那些朋友中开怀大笑时,我才发觉出他的勉强。
那时候我们之间总是他在说话,这无疑是一种致命的煎熬,可是他忍了。
不管是善良还是什么,我很感谢他,却仍然觉得痛苦。
不过,已经是过去了,如今我已经学会了坦然面对自己。
普通一点的话,也没什么,我在异国他乡两年,工作生活都能应付得了,虽然不能过以前那样富有的生活,但起码没有人天天指着我骂我“笨蛋,废物”
我回来,是已经做好了面对生活的准备。
“真的不打算再住几天?”
洛远帮我整理好行李,已经过了隔离期,我打算离开。
他似乎在挽留我,是在挽留我吧?
他站在我面前,我却完全看不懂他,之前还有评论让我小心来自未婚夫的报复,目前看来,纯粹是我想多了。
他仍然是个很好的人,对我如此宽容,大概也是因为我妈“托孤”的事吧。
做人不能得寸进尺。
“谢谢……不用了。”
“嗯。”洛远没再说什么,他把箱子推给我,走到玄关时,我正在换鞋,他突然伸手把我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动作诡异的暧昧,他甚至蹭到了耳廓……我怎么觉得这个动作有点变态。
我按下自己心里的悸动,刚打开门,门口就站了一位都市佳丽,大波浪小白裙,她摘下墨镜,我的视线就撞进了她那双妆容精致的眼睛里。
时隔三年,我没想到会在洛远的家门口看见唐颖欣。
心情突然跌倒了谷底。
“好久不见啊,许云。”
我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拎起箱子健步如飞。我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走到小区门口打车离开,这期间洛远和唐颖欣好像说了什么,我没注意。
管她说什么。
我在出租车里突然好想哭,我真是没出息,为什么当时不态度坚定一点住酒店。
是省那点钱吗?
不是,当我见到洛远的那一刻,我的智商就直线下降,变成了一个感情用事的痴呆。
事到如今,还抱有什么幻想呢。
我直接去了在网上租好的房子,狭小且金贵,在寸金寸土的大城市很常见。
顾不上肉疼了,这三年来,我早就已经失去了缅怀过去生活的能力。
我迅速面了几个工作,最后敲定在距离住地一公里外的便利店做店员。
这年头大学生如大白菜一样多,像我这种在其他行业没什么工作经验的人,能挑选的也不多。
然而上了两天班,我就遇到了离谱的事情。
比如现在。
老板拼命的朝我使眼色,然而我已心如死水,接不住他的秋波,何况,看见他我只想阿弥陀佛。
眼睛眨太久,也会累的。
老板是个知进退的聪明人,见我毫无反应,便开始颐指气使的指挥我去搬东西,重新恢复了他一惯的高傲。
他的情绪转换的如此之快,我觉得应该跟他好好学习学习。
9
工作之后我也没跟洛远断联系,毕竟,他也算是救我于水火之中的人。
洛远对我的工作没什么异议……他不问我为什么回国,也不问我之前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这三年来他沉稳了许多。
我的脑袋乱乱糟糟,墙上的电视剧播放着撕心裂肺的爱情,男主救了女主之后,女主眼含热泪的说,“此恩无以为报,来世当牛做马报答恩情。”
当牛做马我不知道,但此时我累的像牛马。
不过打工就是这样,哪儿哪儿都一样。
洛远的车停到了我的面前。
“上车。”
他语言简洁的让人分不清他的情绪是好是坏。
我不敢吱声,乖乖上了车。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洛远凉飕飕的瞥了我一眼,我想起来了,是生日,是洛远的生日,也是我的。
突然想起来其实我的包里有一只表,是为三年前的生日准备的,但当时也没什么机会送出去了。因为很贵,这几年我一直带着,怕被艺术家瞧上,又怕丢了剜心疼。
好巧,想不到竟然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我没好意思说已经三年没过过生日了,干笑了一下,“生日快乐,那,我们去哪儿呢?”
“去我家吧,在外面吃还要戴口罩?”
好理由,唉,想念不戴口罩的时候。
洛远顺路取了蛋糕,他订了一桌子菜,其实每一次我们过生日都是如此,但隔了这么久,我有点恍惚,仿佛回到了过去,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吃完蛋糕。我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你怎么不跟唐颖欣一起过生日?”
他笑的很奇怪,“我怕被她老公打。”
老公?洛远这么猛吗?他都敢道德败坏当人小三了?他什么时候……
洛远的眼神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所以,你们没有在一起吗?”
他盯着我,“我们为什么在一起,许云,你别忘了,从以前到现在,除了你消失的那三年,我们每一个生日都在一起过。”
洛远是喝多了吗?
我慌张的躲开炽热的视线,手抖的连筷子也拿不住。
“所以……”
他补上了那句话,“所以,是你劈腿甩了我。”
……
“我们有在一起过吗?”
我毫不畏惧的看向他,“你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我吧,就算是和别人在一起,也是解除婚约之后的事吧,算什么劈腿?”
空气似乎凝固了,他突然捏住我的脸颊,声音低沉,“所以这就是你扔下我的理由吗?因为我没有说过喜欢你吗?”
我还想嘴硬,“我没扔……”
他抬头瞪了我一眼,我只能想办法转移话题,“所以唐颖欣那天……”
“她说她想跟你道歉。”
“道歉?”
“她家*了?”,也不像啊?唐颖欣难道又想借机嘲讽我?不过这人既然已经结婚了,我们算不上什么情敌了,这时候还敌视就属实没必要吧。
洛远似乎靠的有点近,他果然是喝多了,嗓音嘶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有些炽热的呼吸。
“是她执意要来的,说要为自己当年的行为道歉。”
还真是见了鬼了。
这个世界真玄幻,这三年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顿时觉得很是混乱。
洛远递过来酒杯。
“再来点?”
“来点!”
我一杯酒下肚,那些混乱顿时消散了不少,毕竟我不是很聪明,大脑容纳不了太多复杂的东西。
有些微醺,我感觉自己好像笑了。
10
那么问题来了,昨天我还与他处在一个尴尬的关系,今天,我就跟这个人躺在一个被窝里。
求问,还有没有空余的星球带我离开,这地球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看着那张女娲毕设一般的脸,我竟想不通自己是占了他的便宜还是他占了我的便宜。
管他什么便宜不便宜,我悄悄的起身,准备开溜时,想了半天,把包里的那只表放在了床边上。
说实话,我吓坏了。
苍天可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这样一个人啊。
而且,也没喝多少酒啊怎么会这样!
然而,当天我忍着腰酸背痛只工作了一会儿,同事拍了拍了我的肩膀,店门口停了一辆车,洛远怒气冲冲,眼神恨不得当场把我撕了。
我心虚的低下头。
“过来。”
同事八卦的探出头,我急忙逃似的溜了出去。
“这是什么!”
他甩出一块表,“嫖资吗?”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可愤怒的男人没有理智,这么大的声引得旁人侧目。
“不是”,我小声安抚着他,此刻什么也顾不上了,“这是你的生日礼物,原本是要三年前送给你的。”
他愣了一下,那双充满怒气的眼睛顿时流露出几分无措,他大概也是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太凶了。
洛远将那只表戴在手腕上,小心的看了我一眼,“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咳了一声,脸红到脖子里,急忙摇了摇头,“没有。”
他抓住我的胳膊,“跟我回去吧。”
“说什么呢?”,我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这种地步,怎会如此,“我还要上班呢!”
我逃也似的跑了店,洛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离开了。
工作时,老板意味深长地扫了我好几眼,“许云啊,你可不能犯法。”
这眼神,让人怀疑其实他藏在裤兜里的那只手正准备按下报警键。
“不是。”
我心一横,“那是我男朋友,他开玩笑的。”
“哦……哦!”他笑了笑,“小情侣之前很正常。”
老板表现的也很正常,正常的仿佛前些日子准备潜我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甚至还祝福了我们,大有结婚还能包几十块钱红包的架势。
我干笑几声,连忙说是。
但这事很快就被洛远知道了。
我甚至不知道这种事是怎么传到他耳边的。
“男朋友?我是不是要多谢你给我名分?”
洛远不知道为什么不怎么满意这个称呼,这让我彻底误会了。
那天的意外果真是意外,他对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情愫。
我心一沉,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11
“你是不是故意的。”
“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的。”
……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洛远约我吃饭,我没答应,俩人在店门口拉拉扯扯时,我突然开始干呕。
洛远吓了一跳,连忙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最近胃口不好,老这样。”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抓住我的手,一双眼直直的盯着我。
我被看的发毛,“你有病吧干嘛?”
“那天,我没有……”
在沉默之中,我终于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于是我们爆发了争吵。
我气得不行,“什么叫你不想,你不想你他妈搞大我的肚子,现在怎么办?”
他咬牙切齿,“生下来,我养。”
我更是火大,“你说生就生,我凭什么生,你凭什么养!”
“就凭我爱你,就凭我们已经是事实婚姻了。”
我脑子嗡鸣一片,抓住了重点,“什么叫事实婚姻?”
“我们俩同居,且有了孩子,怎么不算事实婚姻?”
我就知道这个混蛋不安好心!果然都是套路,这下好了,我自己走进了陷阱还傻兮兮的感恩洛远救我水火中呢。
我突然感觉到了极度委屈,捂着肚子号啕大哭,我挣扎了好几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我单方面宣布冷战,洛远知道我心情不好,他叫不回去我,就把巴掌一样大的出租房当成了自己家,活像个田螺姑娘。
洛远自己这么坚持,说要照顾孕妇。
顾不上他,我此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孩子打击的不能自已。
然而,这种令人窒息的别扭,在一个早晨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在他遗漏在沙发上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个御守。
对,就是神社的那种祈福的御守。
御守这玩意不是批发的,有的神社御守样式也不一样。
真巧,这玩意我认识。
我在日本的住处附近有座神社,不是大神社,每年,我都会虔诚的在那里祈祷神明保佑自己暴富。
可能是本地神不保佑外地魂,两年了,我连几块钱的抽奖都没中过,更别提暴富了。
这个御守是那个神社的。
但这个样式,是祈求姻缘的。
当我把这个东西在他的面前展示出来时,这个男人一向冷静的脸上泛起可疑的绯红。
不是害羞,而是羞耻。
“所以说迷信是不好的。”
他嫌弃的看了一眼御守,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向我展示了一下。
“还是我们本土的神有用。”
我火冒三丈,“这是重点吗?你在监视我!”
他沉默片刻,“不是。”
“你消失了那么久,我怎么都找不到你,直到有人告诉我在那边见过你。”
洛远的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失落,“你知道吗?我想假装与你偶遇,可是,每一次,你总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错过我。”
说着说着就些义愤填涌,“所以我说那个地方就是邪门,你看他们的作品里就没什么欢喜的成分。”
我怔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确实,那地方确实邪门,明明我回国见到的第一个熟人就是他呢。
12
许是*总会带来奇怪的影响。
我感觉有点不一样,脸不一样。我的嘴好像合不上了,抽抽的疼。
不会吧!我这就面瘫了?
洛远发现了我的不对,要送我去医院,我又羞又恼,“我自己去!”
他没那么坚持,这几天他都顺着我,也绝不会说出什么欠欠的话惹人生气。
况且,他似乎很忙,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
我有点好奇,“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准备婚礼啊,难道你要等到肚子很大了才办婚礼吗?到时候婚纱穿的不好看你又要计较很久。”
我无言以对,默默的“哦”了一声。
到了医院,一通检查,医生却笑着跟我说是我咬肌拉伤了。
咬肌,还能拉伤?
我顿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搞笑,但医生说是我太过“咬牙切齿”才拉伤了肌肉,小问题,冷敷加热敷,开了点药就让我离开了。
来都来了,我又顺趟去了妇产科。
拿着检查报告,我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愣了好一会儿,想一头撞死自己。
我就说,我一遇到和洛远有关的事,脑子就乱成了浆糊,基本的常识都没了。
洛远那个笨蛋也没想到第一是要来医院检查吗?他难道比我还慌?
看他最近白天黑夜都在忙婚礼的事,确实,这人思维能力也已经消失了。
车停到洛远的小区外面时,我下了车,想了好一会儿,转头离开。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就这样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一路上绿树林荫,心情却没有半点好转。
直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喇叭声。
洛远按下车窗,恶狠狠地问我,“你想跑到哪儿去?”
他的喇叭差点按坏,整个人气急败坏的从车里出来,我突然就发现,明明在外人面前那么冷静的一个人,为什么我总是看见他各式各样的“破防”现场。
“没跑,”我心虚的低下头,他说,“不接电话,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他脸色很差,看起来的确吓坏了,他是紧张孩子吧,我突然感觉到由衷的疲惫。
“我……”
话还没说完,他冲上来一把抱住我,半晌,他的声音沉闷且委屈,“我还以为,你要再消失三年。”
我说不出话,洛远似乎积攒了许多怨气。
“别在自欺欺人了,你还是喜欢我,那天我去接你的时候,你明明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盯着我。”
“我不管你还要跟我闹多久的别扭,能不能别这么轻易的丢下我。”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就是这么没出息,还是这么喜欢他。
“洛远”,我嗓音有些沙哑,“你能不能别像个变态一样老派人跟踪我。”
他反而委屈了,“现在经济又不好,给他们提供工作岗位嘛。”
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不合时宜地给他泼一盆冷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没*,只是因为胃病才一直干呕的。”
“嗯。”
“你这是什么反应?”
他抱紧我,“还好,不然你又要玩什么娇妻带球跑的路子了。”
我瞪大眼睛,“你的知识层面还涉及这方面吗?”
“没有”,他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不过我确实想玩一下先婚后爱,契约新娘之类的。”
我实在不敢相信他的嘴里竟然能说出那两个词,心里突然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感,“你不会……故意的吧?”
“是”,他装都不装了,捏着我的下巴抬起,学着霸道总裁口吻,“我就是故意的,我看怀了孕,你还跑不跑?”
我贱兮兮的挑了挑眉,“哇那真遗憾哦。”
他却不生气。
“幸好。”洛远笑的很开心。
“我不想我们的孩子就这样稀里糊涂来到这个世界,我希望当你准备好做一个妈妈时,开开心心的期待着它的到来。”
“我希望……你是真心想成为我的新娘,而不是因为别的其他原因。”
他这么纯情的告白让我的大脑加载过快死机了。
“哦。”
“哦是什么意思?”他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是答应求婚的意思吗?”
“你刚才在求婚吗?”
“是啊。”
13
他确实比三年前老练了不少,各种意义上的。
从我回国开始,他就适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时间掐的很准,也清楚我不会拒绝。
怪不得在他家时,天天穿的那么好看各种装模作样摆姿势,妄图用美色冲击着我本就不聪明的大脑。
然后再适时的让唐颖欣出现解开昔日的矛盾,虽然我并没有领情。
生日那天,不用想也是他在酒里动了手脚。
我充分怀疑他恶补了不少言情小说,一套组合拳打的我措手不及。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那个富婆是不是你找的?”
他的手一顿,表情有些怪异。
“你不觉得有点变态吗?”
温文尔雅的男人推了推眼镜,有些不自在的咳的一声,半晌没有敢说话。
突然,他说,“绿人者,人恒绿之。”
……
“谁绿谁啊,再说,怎么就绿了,我当时已经解除婚约了啊!”
……
“你是不是有病啊!”(原标题:《未婚夫的千般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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