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家赋
农历的十月初一,俗称“鬼节”“祭祖节”。它和清明节一样,是我国大部分地区一年一度的上坟烧纸、祭祀祖先的日子。
我国自古以来就有祭祀祖宗的习俗,以示孝敬、不忘本。古人们也在十月初一祭祀祖先。十月初一祭祀祖先,有家祭,也有墓祭,南北方都是如此。
十月初一,从古代对一年四季的划分,是冬天的第一天,此后气候渐渐寒冷。人们怕在冥间的祖先灵魂缺衣少穿,因此,祭祀时除了给祖先带些食物、香烛、纸钱等一般供物外,还有一种不可缺少的供物——冥衣。在祭祀时,人们把冥衣焚化给祖先,叫做"送寒衣"。因此,十月初一,又称为"烧衣节"。
随着时代的进步和观念的不断改变,有的地方,“烧寒衣”的习俗,就发生了一些变迁和演绎,人们祭祀祖先就不再烧寒衣,而是改为“烧包袱”。人们把许多冥纸封在一个纸袋之中,写上收者和送者的名字以及相应称呼,这就叫“包袱”。虽有寒衣之名,而无寒衣之实。人们认为冥间和阳间一样,有钱就可以买到许多东西,只要送上钱,在冥间同样可以买到过冬御寒的衣物。久而久之,十月一上坟烧纸、祭祀祖先的风俗就成了人们缅怀祖先、以示后人的民间习俗,尽管不像清明节那样隆重和正规,可也是民间祭祀祖先不可缺少或忘记的日子。
关于在十月一祭祖节,还有一个有关蔡伦造纸和蔡莫烧纸的有趣故事:东汉时期的蔡伦发明了造纸术,结束了“竹书”或“帛书”的时代,很受人们的欢迎和称赞。蔡伦的嫂子慧娘就让丈夫蔡莫向蔡伦学习造纸。蔡莫学成后,也开始造纸,但蔡莫造的纸,质量不好,怎么也不如蔡伦的纸受欢迎,很少有人问津,二人很着急。后来,慧娘想了一个办法,摆脱了困境:快到九月底的一个夜晚,慧娘假装因疾病而死。蔡莫伤心欲绝,在她的棺材前悲哀不已,他就用自己造的纸,给妻子烧,并且边烧纸边哭诉:“我跟弟弟学造纸,不用心,造的纸质量太差了,竟把你气病了。我要把这纸烧成灰,来解你心头之恨”。他烧完一摞,就又抱来一捆,继续烧。烧了一阵之后,忽然棺材里传出了动静,好像有人在拍打棺材的板木,只听见慧娘在棺材里喊:“把门开开,我回来了。”听到棺材里传出来的声音,可把在场的人们都吓呆了,惊魂稍定,人们才战兢兢地把棺材打开。只见慧娘真的和前几天一样,相貌如常,她一个鲤鱼打挺,就从棺材里爬出来,还装腔作势地炫耀道:“阳间钱能行四海,阴间纸在做买卖。不是丈夫把纸烧,谁肯放我回家来? ”
慧娘看大家迷惑不已,就又乘机说道:“几天前我是鬼,现在我是人,大家不要害怕。我到了阴间,阎王就让我推磨、打水、做饭,受了不少苦。自从丈夫送了钱,就有许多小鬼帮我。三曹官也向我要钱,我把大部分的钱送了他,他就开了地府后门,放我回来了。判官得到我送的钱,也把我的名字给划掉了,并说我能长命百岁。”蔡莫在一旁装作糊涂:“我并没有送钱给你啊?”慧娘说:“你烧的咱家造出来的纸,就是阴间的钱。咱的纸在阴间就能当钱花。有钱能使鬼推磨,死人也能复活。”经他两口子这一唱一和的游说,乡情们也就相信无疑了。接着,蔡莫又抱了几捆纸,说是烧给他的父母,祈求父母在阴间也平安无事。
在场的人们一听,便以为烧纸能够买通阴间的阎王,让人起死回生,就都向蔡莫买纸,到自家的祖坟上或先辈的牌位前焚烧。慧娘慷慨地送给乡亲。这事一传十,十传百,远近的乡亲都来买蔡家的纸,烧给自己已故的亲人,祈求先人在阴间也能够平安无事。不几天的功夫,积压的纸被抢购一空。慧娘“还阳”那一天正是农历十月初一,因此,后人都在十月初一祭祀祖先,上坟烧纸,以示对祖先的怀念,祈求祖先在天之灵,护佑自己的后代。此俗一直延续至今,久经不衰。
十月初一,除了烧纸祭祀祖先、寄托哀思之外,人们还赋予了更深、更多的含义:1、这个时候,也正好是农闲季节,忙碌了一年的人们,可以在上坟烧纸、祭祀祖先的同时,走亲访友,相互串串门,交流感情,啦啦家常;2、一些出嫁的姑娘,平时得不到回娘家,这天除了回娘家祭扫已故的老人之外,也有理由和借口趁机回娘家看看健在的老人;3、这个时候,地里的庄稼都已经收割完毕,天气还不是太冷,秋高气爽,艳阳高照,也是人们选坟、迁坟、造墓、立碑的最佳时机;4、一些续家谱、寻祖归宗的活动,也在这个时期拉开序幕;5、十月一日前后,也是儿娶女嫁的大好时机。古人大多都会把儿娶女嫁的大事安排在十月一日以后的冬季来操办。如此等等,不一一累举。因此,农历的十月除一,也越来越被人们重视,一直延续、发展到今天的家家户户祭祖先、处处坟地冒青烟的场景了。
作者简介:侯家赋,男,大专文化,65岁。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
【编辑制作:滑溜,本名刘健。憨派文学创始人,著有憨派文学奠基之作《滑溜》一书。《中国憨派文学》主编。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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