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闻记者 曾洁
看上去都很华丽的巴洛克与洛可可,有什么渊源,应该如何区分呢?艺术小白或许很容易混淆。在成都博物馆与印第安纳波利斯艺术博物馆联手、即将于9月29日开展的新展“光影浮空:欧洲绘画五百年”中,你能找到答案。
9月24日,封面新闻记者从成博获悉,60幅来自印第安纳波利斯艺术博物馆的世界顶级艺术典藏作品即将亮相成博,同台争辉,以其非凡的绘画技艺和重要的艺术价值,再奏形与色的交响,重现光与影的诗章。
巴洛克:起源于一场改革
君士坦丁凯旋罗马(彼得·保罗·鲁本斯)
巴洛克风格最鼎鼎大名的代表画家,就是彼得·保罗·鲁本斯,本次展览展出了一幅他的作品《君士坦丁凯旋罗马》。这幅作品是为了制作以君士坦丁大帝生平事迹为主题的系列挂毯而创作的12幅油画草稿之一。作品中,君士坦丁大帝被描绘得有如天神下凡,闪亮耀眼,人物和马匹都充满动态,在白色基调的画面中显得格外浪漫。
巴洛克的起源,要从一场改革起。
16世纪,尼德兰革命爆发。这场为了推翻西班牙殖民统治、建立资产阶级共和国而兴起的革命运动,深刻地打击了西班牙的主流宗教——天主教的权威,为其时已渐成燎原之势的宗教改革添了一把火,欧洲人民纷纷转头奔向“只要信仰即可得正义”的新教怀抱。
不甘坐以待毙的天主教会为了争取信徒,一方面用暴力镇压新教,一方面用艺术吸引、征服人心。为了让信徒充分感受到教会的宏伟、豪华、高贵,从而产生向往与臣服之心,天主教会开始大肆修建庞大浮夸的教堂,各种壁画、浮雕塞满了巨大的空间,恨不得把整个天国都摆在信徒的眼前。这种努力效果显著,底层市民被金碧辉煌的教堂震慑得五体投地,欧洲各国都刮起一阵修房炫富之风。
到了18-19世纪,刻薄的评论家们用“巴洛克”这个词去嘲讽这种“土豪风格”。这个可能源于葡萄牙的词语本意是“形状不规则或有瑕疵的珍珠”,后来引申出“古怪”“不均衡”“有缺陷”的意思。由此可以看出,巴洛克风格本质上蕴含着对规则的破坏力。它虽然为教会服务,但却通过强烈的视觉冲击,挑起人性中对于享乐的*、对于荣耀的渴求,打破了教会原本的禁欲克制观念。
在艺术领域,巴洛克风格的作品也同样磅礴大气、富丽堂皇,它毫不犹豫地背叛了文艺复兴时期的和谐平衡的准则,动态感十足的画面充满了生机勃勃的*与激情。
洛可可:兴起于一位美人
克罗扎特·德·蒂耶斯夫人和她的女儿 (让-马克·纳蒂埃)
本次展览展出了多位洛可可风格艺术家的作品,如让-安东尼·华托、弗朗索瓦·布歇、卢卡·焦尔达诺、让-奥诺雷·弗拉戈纳尔、让-马克·纳蒂埃等。其中华托的作品《乡村舞蹈》就十分典型。一对夫妇踏着舞步,身后的孩童模仿着女士的动作,旁边的音乐家们演奏着乐器,又羞涩地把目光投向观众。华托赋予了画面一种优雅的风度,让观众忽略了画中人物卑微的处境。这一时期田园主题的日益流行,也反映出当时的人们对法国小说和戏剧中和谐、简单乡村生活的全新喜好。
圣约瑟的梦(卢卡·焦尔达诺)
母爱的乐趣(让-奥诺雷·弗拉戈纳尔)
洛可可风格,可以看做是巴洛克风格的一种延续。
18世纪,吃腻了“巴洛克大餐”的人们开始想要有点变化,在巴洛克的基础上,抛弃繁杂的累赘、增加生动装饰的洛可可风格开始流行。而真正将其发扬光大的,则归功于路易十五的情人蓬帕杜夫人。这位极为受宠的夫人也是一位政治家、设计师,她用小碎花和蕾丝装饰衣裙,引领了欧洲的时尚,还凭借独特的审美指导了凡尔赛宫、爱丽舍宫等一系列宫殿的改造。在她的主导下,充满女性意味的洛可可风格从法国宫廷流向欧洲各国,纤柔、典雅,以粉红、嫩绿为主色,充满曲线和自然元素的洛可可谱写了一曲属于上流社会的田园牧歌。
中国艺术对洛可可风格也有不小的影响。中国的花草纹样与推崇曲线美的洛可可不谋而合,随着瓷器的输入,黄色和青蓝色也成为其追捧的色彩。
在绘画领域,来自宫廷的洛可可风格弥漫着情欲与享乐的气息,画作的主题也通常是贵族男女的爱情或者游山玩水。代表性的画家华托、布歇、纳蒂埃等都曾受到蓬帕杜夫人的资助和庇护,绘制了大量充满情趣的作品。
女子垂钓的田园风光(弗朗索瓦·布歇)
与华托相比,弗朗索瓦·布歇的《女子垂钓的田园风光》则更为明显。在这幅画中,法国乡村一些标志性景观,如牧民、垂钓的女子、充满艺术感的破败废墟、茂盛的植物和绚烂的天空都被生动地捕捉下来。这些元素与路易十五时期用来装饰剧院舞台的田园背景图相似,让观画者远离巴黎的喧闹街道,置身于田园美境之中。
巴洛克和洛可可艺术相继而生,它们一个是男性的权杖,一个是女性的裙摆,无论是内容上还是形式上皆有相似之处,却又因为社会文化背景不同产生很大的差异。这些艺术依然是人类文明发展史上无可替代的宝藏,它们所创造的辉煌直到现在依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对后世的建筑风格、设计风格及服装、室内装饰、绘画、音乐等多个领域都产生了绵绵不绝的巨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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