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7岁的妹尾河童("H",即其原名肇的罗马拼音首字母。)心里,只有眼所见,心所往的山川与大海,"不用"上学,可以肆意玩耍的日子很美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吃不到以前的很多零食了,但有得玩,就心满意足了。
刚开始是这样的,但慢慢就开始改变,那是种介于潜移默化和突如其来之间的"突兀",就像年少的H对母亲有着天然的依赖,但又不喜到略感羞耻作为基督徒的母亲去热心传教一般,带着一种对一切事物旺盛而敏感的好奇心,早早地感觉到"要变天了"。
这让我想起同属年少时,趴在爷爷腿上迷迷糊糊地听到的"打战故事",还小的我,根本不懂什么叫"战争",更加不会明白在那个时代里,人们是如何艰难地挣扎着,才能"幸运"地活下来。
但我清楚地看过留在爷爷小腿肚上,硬硬的难看小圆疤,那种难以抹去裸露在外的肉色,给年幼的我,留下至今想起都会打冷战的莫名阴影。
是的,《少年H》的故事,他视角下的回忆,或许不再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经历,而是似被放大的属于一个时代感受各异,但殊途同归的共同记忆与难以磨灭的"证据"。
那种永远无法忘记的伤痛和屈辱,其实在那个不远的"敌国"彼岸,也在以一种感受趋于一致的"生活"在被那里的人们经历着。
就像故事里,突如其来的各种禁令:
不准登高远望;
不准看"非法"书籍;
不准庆祝圣诞节和其他"非法"的节日;
甚至不准从右到左写字。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红标片小哥"成为一个赤色分子被抓去充军,生死不明,以及"女娘小哥"收到征兵令却因"害怕"而上吊自*,等等对于少年H来说是身边事的发生而受到前所未有的"战争"精神冲击。
并随着少年H的一天天长大而越演越烈,"战时经济"的影响已然从悄无声息蔓延成"全民皆战"式的疯狂,连"铁纽扣"都清缴的"战争金属支持",严厉到只有"一种声音"的精神管控,都让身处这个占着"上风"的国民生活变得魔幻而趋向缺衣少食的难熬。
于是,少年H被迫开始正视自己的成长,那种随着一个叫"战争"的东西一起捆绑着长大的无奈,因为他的父亲那晚一夜未归,因为他是长子,要保护母亲,即使他也对天空中盘旋的轰炸机颤抖。
但他还是承担起突如其来的"责任",保护着母亲去避难,就像个勇敢的男子汉那样,似一瞬间就长大了。
说实话,以往的我,即使去直面如此多沉重而真实的"战争"描绘,却依然总有一种属于隔着时代的"距离感",会感到不舒服,会感到胸口闷闷的,但始终无法与"感同身受"地去真正产生相应的悲悯。
但在这个明明很"平常"的《少年H》的故事里,却似突然找到了一种接近"共情"的悲伤感。
即使"世间的悲喜并不相同",但或许是年龄相近,场景相似,总之在少年H的生活中,会感受到一种属于"成长"的同喜同悲的,被称之为"青春期"的观感。
少年H突然看到了错误的"战争",就在他用湿被子保护着母亲躲避轰炸的一瞬间,就在他惊险地躲过机关枪扫射的一刹那,他有了属于自己成长后的"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