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
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黄脸的典韦,
白脸的曹操,
黑脸的张飞叫喳喳。
紫色的天王托宝塔,
绿色的魔鬼斗夜叉。
金色的猴王,
银色的妖怪,
灰色的精灵笑哈哈。
一幅幅鲜明的鸳鸯瓦,
一群群生动的活菩萨。
一笔笔勾描,
一点点夸大,
一张张脸谱美佳佳……
这首阎肃作词、姚明作曲的歌曲《唱脸谱》,曾由李谷一、杭天琪等许多歌唱家演唱。也许很多青少年朋友都听过,记得其中的歌词或旋律,由此,对“哇呀呀”大叫的“大花脸”可能不会陌生。的确,在今天京剧或戏曲的脸谱,俨然成为了京剧,戏曲乃至中国的文化符号,因此应用很广。但是京剧中的花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花脸是京剧行当中的俗称,正名应该叫“净”,在京剧行当中位列生、旦之下。净行在过去有着极为细致的划分,例如景孤血先生在《京剧行当》中曾把净行分为铜锤花脸、黑头、老脸、架子花脸、武花脸、摔打花脸和油花(又称毛净)几类。
铜锤花脸又叫唱工花脸,是以唱工为主要表现手段的花脸行当。之所以把唱工花脸称作铜锤花脸,是因为它与京剧舞台上一个人物有着密切的关系,京剧《二进宫》的花脸角色叫徐彦昭。他是典型的唱工花脸,又因为他手里拿一柄“上打昏君,下打谗臣”的铜锤,人们就把“铜锤”作为唱工花脸的代名词。此外,京剧如《打龙袍》、《铡美案》中的包拯,也以唱工见长,又因京剧中的包公都勾黑颜色的脸谱,所以,“黑头”也成为了唱工花脸的另一个代名词。此外,像《草桥关》中的姚期、《白良关》中的尉迟恭,都是以唱工为主的花脸戏,所以,他们都被称为铜锤花脸。
架子花脸则以工架(身段)、念白、表演为主,当然也并非没有一点唱工,例如《连环套》中的“坐寨”是以唱工为主,但之后的“盗马”却是以工架和唱工并重等到了“拜山”又以念白为主。因此,架子花脸演员既要有很深厚的武功基础,又要善于表演、念白和唱工。架子花脸的剧目很多,像《群英会》中的曹操、《打严嵩》中的严嵩、《失街亭》中的马谡、《审潘洪》中的潘洪、《法门寺》中的刘瑾、《盗御马》中的窦尔敦等,都属于架子花脸。
武花脸又称武二花,这类花脸注重武打和摔扑。武净最初的表演比较讲究,剧目也比较多。但后来武净的角色纷纷被其他行当兼演,如《四平山》的李元霸、《艳阳楼》的高登,今天已武生兼演;又如《定军山》的夏侯渊、《长坂坡》的张飞和《恶虎村》的濮天雕,也由架子花脸兼演,所以武净的剧目已越来越少,目前能见到的有《白水滩》的青面虎、《竹林计》的余洪等,还以武花脸应工,此外重跌扑摔打的武花脸有《长坂坡》等戏中的许褚等。
京剧的净行自清代同光时期以来有较大的发展,涌现出了庆春圃、徐宝成、钱宝峰、何桂山(1846—1917)、穆凤山(1840—1912)、金秀山(1855—1915)、黄润甫(1845—1916)、刘永春(1862—1926)、李连仲(1852—1920)、裘桂仙(1878—1933)、钱金福(1862—1937)等花脸行当的名家。其中何桂山、穆凤山在铜锤花脸兼架子花脸的唱、做方面,分别对前人的艺术作了不同的革新,分别形成了黄钟大吕的“何派”与婉转多变的“穆派”。金秀山又融“何派”、“穆派”两家之长,使自己的唱腔在棱角分明的同时,具有圆润酣畅的特色,更富遒劲沉雄的韵味。金秀山的戏路以铜锤戏为主,架子花戏以袍带为主,善演太监戏和衰派戏,他的代表剧目有《刺王僚》、《草桥关》、《牧虎关》、《御果园》、《白良关》、《飞虎山》、《收姜维》、《二进宫》及《法门寺》、《忠孝全》、《黄金台》等“太监戏”。此外,黄润甫也是这一时期的架子花脸名家,他曾向庆春圃、徐宝成、钱宝峰请教,擅演白脸“曹操戏”,有“活孟德”的美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