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婷 周明侠 屈晓军
百年的长师,是一首慷慨激昂的诗;百年的长师,也是一篇辞采华美的赋……
*最尊敬的老师、无产阶级革命家、共和国教育事业奠基人徐特立先生于1912年创办的长沙师范学院,如何能历经百年仍风华正茂,一句话:“岂惟儒者功,实系斯文脉。”
文脉之源,源于湖湘文化。
(荷花池故址石碑)
长师最初的校址,在长沙城北荷花池。据清同治《长沙县志》载,“池上建远香亭,匝以回栏,池中杂植芰荷 ,旁架飞桥,环砌花墙,为游憩胜地。”我们可以想象:每到盛夏,荷叶田田,荷花朵朵,荷香漫漫,湖湘学人、文人墨客闲来相会,真是“落花情长轻摇扇,怎记梦中落花瓣。”这所学校,也许是临着千年的荷池故地,也许是沐着时空隧道里的依稀芬芳,焕发出勃勃生机,呈现出格外强劲的发展势头,老师们辛勤耕耘,换得季季桃李芬芳,再现出“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盛况。
文脉之始,始于圣人奠基。
(徐特立与长师师生在一起)
徐老曾说:“我是一个极不爱写文章的人。”但是,文章合为时而著,徐老一边推行“教育救国”实践,一边“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不仅成为了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和教育家,更成了真挚淳朴的诗人和有远见卓识的文章家,五卷本的《徐特立文存》即是最好的体现。诗以言志,徐特立发出了“丈夫落魄纵无聊,壮志依然抑九霄。非同泽柳新秭弱,偶受春风即折腰”的豪迈誓言,现存的30篇《校中百咏》,无不体现出他对学生的春风化雨和润物无声;歌以传情,“莫谓乡村阻力多,盘根错节须能手。莫谓乡村馆谷薄,树人收获金如斗。”“静心学业,静心学业。发放我历史之光荣,效忠祖国,效忠祖国,永获光荣果。”《长沙县立师范毕业歌》《周南女校校歌》等,更体现了徐老对学生的谆谆告诫和殷殷期望。
在长师,流传着家喻户晓的“窗户报”故事。田汉和张怀、黄芝冈、曹典琦、周竹安等爱好文学的同学,经常在自修室的窗户上贴一些打油诗,引得大家围观。一次兴起,竟将首之龙和黄竹村两位老教师的姓名嵌进了打油诗,引得两位老夫子勃然大怒,后经徐校长反复开导,才消了老夫子的怒气。徐校长看到大家对文学创作的兴趣,便因势利导,鼓励大家多写有意义的、言之有物的诗文。随后,《晨钟报》《晚钟报》《祖鞭报》等“窗户报”,便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成了大家潜心创作、公开展示的新天地。
田汉(长师第1班学生,著有二十卷本《田汉文集》)对戏剧有着浓厚的兴趣,徐校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并给予及时的鼓励和热情的帮助,一有机会就带着田汉等人到长沙文庙看文明戏,鼓励他们创作和排演话剧;徐校长还把自己的购书折借给田汉,任他选购喜爱的书籍,在购书折上记账,由自己付款。田汉从15岁在《长沙日报》上发表处女作《新教子》,到以后决心从事革命戏剧的创作与活动,并一步一步成长为中国革命戏剧运动的奠基人和戏曲改革事业的先驱者,这与徐特立校长的循循善诱分不开。
(1927年八一南昌起义期间,姜济寰与儿子姜治方的合影)
在原创诗歌《田汉之歌》中,有这样一段话:“无力购书,徐校长亲自把购书折交到你手上;为你代交膳食费的,是继任校长姜济寰。”这里的姜济寰,便是长师的第三任校长。在《旧师之死——悼念姜济寰先生》一文中,田汉这样回忆:“与其是作为政治家的姜先生,毋宁是作为教育家的姜先生。他在长沙师范校长时代的讲学,特别是关于阳明学的阐扬,对于学生们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由此可见,这位二十岁曾中过秀才的姜先生,是个为学生称道的国学大家。
除了徐特立和姜济寰,长师还汇聚了教育家朱剑凡、周士钊,“红色管家”熊瑾玎,伦理学家杨昌济,历史学家周谷城、吴相湘,著名学者柳午亭,故宫博物院首任院长易培基,诗文作家曹孟其等一大批学者名流,他们像一盏明灯,引领学生走进文学殿堂,踏上文艺创作的康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