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小匡》有云,“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淮南子·齐俗训》中,也有“是以人不兼官, 官不兼事,士农工商,乡别州异,是故农与农言力,士与士言行,工与工言巧, 商与商言数”的说法,这里面的“士”,意指大学士,更近一层说,就是指官员和读书人。由此可见,在中国古代,读书人的地位是比较高的。
当然,无论是《管子》、《淮南子》,都是读书人进行编撰、整理的,其划分多少有些“王婆卖瓜”的嫌疑,但中国人素来“外用黄老,内示儒术”,所以尽管这四种人的“待遇”几乎是对“地位”的逆序排列,老祖宗仍旧认同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说法。今天我们就来讨论一下读书人的“标准配置”,书童。
“书童”也作“书僮”,是随侍在书生身边类似丫环之流的人物。大凡书生,身边总是会跟着这样一个近乎拖油瓶的侍从。心性善良的书生,可能在对待书童一事上好一些,但也难脱仆从的范畴,而类似于西门庆这样的狠人,对书童能够做出什么,就远超人们的想象了。
前阵子有一部电影《画壁》,其中邓超饰演的穷书生身边就跟了一个书童,片中饰演书童的包贝尔对邓超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符合从古到今人们对书童的理解。最终,包贝尔饰演的书童在最后寻到了自己的幸福——这其实是趋于理想化的,事实上,大多数的书童一生都难脱附庸的枷锁。
当然,这里面观众恐怕会有一个疑惑,既然是穷书生,难道还会有书童随侍吗?这就要从书童随侍书生的目的谈起了。
书童随侍书生,其目的大致有以下两点。第一,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生活所迫,混口饭吃,这与卖身为奴并无二致。历史上的书童绝大部分是因此而产生。人们常说“穷书生穷书生”,其实也是相对而言。要知道,在中国古代,能够读得起书的,除了其中极少数的人以外,就算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书生,其经济实力也远不是广大“奋战”在“一线”的“贫下中农”能够企及。如果一个人还在混温饱的人“十年寒窗”能够及第,他也只能先去种地,毕竟饿死一个人,十天就足够了——读书不仅要买书、买砚,还需要大量的时间。
其次,就是慕名士之名,心甘情愿地随侍其身旁。宋朝的苏轼对这一点应该大有感触,不过比起书童,这厮更喜欢“书女”,能跟在他身边的,大多是些女子——看来书中自有颜如玉也是真有其事啊。似笔者这等,书中只有瞌睡虫的,当然是因为“功力尚浅”了。
不过,名士等风流之辈,毕竟百里挑一,第二类的书童数量自然远不及第一类了。
穷书生都有书童,处于权力、地位顶峰的皇家自然也有类似的配置,而且类似的制度更早于民间。如隋代时,隋炀帝之子无德太子,他的书童就是隋唐好汉中大名鼎鼎的柴绍。后来元德太子早死,柴绍因此闲居十数年,自是苦闷无以排遣——也怪不得他为李唐鞍前马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