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大理,对于去年七八月份的“报复性旅游”我仍记忆犹新。据开客栈的朋友说,当时洱海边客栈卖到两三千元一间仍一房难求,他用两个月时间赚回了前两年亏出去的钱还略有盈余。对我来说只是觉得那两个月市区交通异常拥堵,235米的兴盛大桥,我有天开车硬是走了1个小时45分钟,即便是自动档,每分钟2.2米的通行速度也差不多抽筋了。
大理苍洱风光(图片来源于网络)
临近春节,听说“报复性旅游”又要来了,这次是“双加倍”的,当时疫情管控只是局部放开,而现在是经历了第一波疫情高峰的“阳康”们要放飞自我了。
我打算还是回乡下去避避风头。
说到旅游,我只佩服一个人,徐霞客。二十二岁出游,五十六岁去世,三十多年靠徙步“穷游”大半个中国,风餐露宿,出生入死,写下六十万字的《徐霞客游记》,为长江溯源,为山川注解,开地理游记之先河。《徐霞客游记》开篇之日(5月19日)被定为中国旅游日,为滇西留下了《丽江纪略》和《鸡足山志》两部著作。
丽江古城徐木情谊塑像(图片来源于网络)
放到现在,他就是一个“超神”级别的“驴友”,应该不会有人反对吧。可又转念一想,如果放到现在,即便是选择“穷游”,要走遍他所走过的所有地方,别的不说,单是景区门票费用,会不会是一个天价数字,完全有可能。那时是身无分文可以畅游天下,现在是身无分文寸步难行。
我想说的不是景区门票高低的问题,而是旅游政策对国人身份认同的问题,更是事关民生和国人幸福指数的问题。
事实上,只要我们跨地旅游就总会被打上“外地人”的标签,大多数只能享受全票待遇,免费半票待遇只能是本地人。
山川盛景、人文遗迹,都属国有,同属国人,为何要区别对待?
狭隘的地域观念使然。
本文所说的景区指自然和人文景区,一些人为打造的商业景区不在之列。
小编曾在香格里拉生活近二十年,虽然凭着以前的现役军人现在的退役军人身份可以享受免票待遇,其中经历的尴尬事也不在少数。在德钦雨崩徒步免门票后被村民收了入山费,在香格里拉进入纳帕海湿地拍照被村民收了环保费,在彝族村观景被收过拍照费。一次同地方领导出差,因修路绕道景区旁的乡村道路还被收了过路费,政府和部队的车辆也不好使。地方领导大为光火,便下令整治这些乱象。
香格里拉纳帕海湿地风光(版权所有请勿转载)
其实,香格里拉大多数景区都是自然景观,政府规划,企业承包,划地观景,凭票欣赏,只要风景好,不愁你不来。村民也是有样学样,许你政府干就不许我百姓干,也在自家地选个观景好位置,圈地收费,愿者自付。虽然这些现象已得到了整治,但政府规划的自然景区,门票仍然是逃不掉的一道坎。
归根结底,这是当地政策和观念的问题。
从政策上说,我国关于旅游的政策制度还不够健全,至少是跟不上国人旅行出游的需求,未能形成全域无障碍旅游的机制,没有做到对旅游景区的分类管理。一些地方盲目扩大景区建设,斥巨资打造A 级景区,不仅带来了巨大的资源浪费和环境污染,还将巨大的建设维护成本费用分摊到了门票上;有些景区唯利是图,层层收费,强制销售套票,为旅游设置了重重门槛。旅游行业制度监管不力,多数旅行社充当“掮客”,用低团款甚至零团款招徕游客,靠推销自费项目和商品回扣来赚钱;旅游从业者也是最直接的服务者导游,基本上都是不拿工资只靠回扣收入,有的甚至倒贴“人头费”来带团,那导游靠什么生存,一句话“羊毛出在羊身上”,更无疑增加了游客出游成本。
这样的政策环境显然不能带来旅游业的有序持续运行,更不能为游客带来更多的获得感和幸福感;相反,带来的只有旅游市场的无序竞争、客导纠纷、投诉频发等等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