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黄寿赓
一个有着数十年历史的老IP“奥特曼”如今正通过“集换式卡牌”的形式在中国小学生群体中实现翻红。一张小小的卡片，被IP运营商们做出了几十个种类，进而分出了不同级别。不同级别打包出售，产品便具备了“盲盒”性质，为了一张心仪的卡片，小学生们纷纷奉上自己的零花钱。
奥特曼卡火热的背后，出品方们到底有多能赚？有公开数据可查的上市公司华立科技（301011.SZ）在2020年靠卖奥特曼卡片实现营收4168万，2021年虽未披露具体“奥特曼”数据，但其所归属的动漫IP衍生产品营收却同比大增156.52%。至于国内奥特曼卡龙头公司浙江卡游，虽一直未公开数据，但利润15亿这一“猜测”始终伴随公司左右。
奥特曼卡的前世今生
奥特曼，最早起源于1966年的日本特摄剧形象，历经五十余年发展，到2021年，奥特曼的形象已经有近70个，再叠加居中出现的怪兽形象，奥特曼整个系列中的形象数量保守估计超过500个。
这批奥特曼IP的授权被国内浙江卡游、华立科技等企业拿到后，“集换式卡牌”成为变现的主要形式，即每当用户购买一包奥特曼卡片时，内含的卡片存在随机性，所以，其产品具有盲盒性质，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成“卡片版的泡泡玛特”。
同时，玩家除了收藏奥特曼卡片以外，也可以与他人交换或交易，奥特曼卡片又因此兼具有社交和投资价值。
2018年，奥特曼卡片逐渐在国内市场开始流行，浙江卡游是该领域的绝对巨头，占据90%以上的市场份额。
卡游线下直营店（图源：Kayou卡游微信公众号）
一方面，这些卡片占据了大多数学校门口的“小卖部”。学生放学后，结伴涌进商店购买卡片成为常见景象，甚至不乏一次性购买数十包的情况出现。
另一方面，线上销售也非常火爆。从浙江卡游天猫官方旗舰店客服告诉记者，其奥特曼卡片卡种分为SP、XR、GP、ZR、LGR、OR、CP、USR、UR、HR、SLR、LR、TNR、TZR、TGR、TSR、TR、WCR、GMR、SSR、PR、SR、R，共计23种。不同卡片类型稀有程度不同，越贵的卡包里面出现稀有卡的概率也越高。
目前卡游旗舰店在售奥特曼卡片产品价格在19.9元到539元不等，部分产品月销量过万。
此外，因卡片具有交易属性，在二手交易平台上，也有大量奥特曼卡片挂出，有的绝版卡单张标价超过1000元。
有上市公司年入4000多万
奥特曼卡片销量的持续走高为国内厂商带来了可观的利润。浙江卡游与华立科技是目前主要出品奥特们卡片的两家公司。其中，华立科技成立于2010年，起初是经营商用游戏游艺设备。2013年，公司增加了动漫IP衍生产品销售业务，该业务将游艺设备与衍生品卡牌结合，玩家可以通过使用设备收集动漫IP实体卡牌，并使用卡牌在游艺设备上进行游戏。
2018年，华立科技迎来了“奥特曼”属性，先是推出“奥特曼”融合激战动漫卡通设备，随后配合设备使用的“奥特曼”形象卡片销量快速增长。数据显示，2017年，华立科技动漫IP衍生产品销售收入仅为2040.73万元，但到了2019年，该数据就已增长至6558.66万元，复合增长率为79.27%。
华立科技“奥特曼”融合激战动漫卡通设备（图源：公司官方微信公众号）
2020年，华立科技奥特曼卡片一年销售金额达到4168万元，在其动漫IP衍生产品的主要销售产品中，占比达到61.1%。2021年，华立科技虽未详细披露奥特曼卡片销售数据，但其年报显示，公司动漫IP衍生产品业务仍在持续高速增长，实现营业收入1.75亿元，同比增长156.52%。
相较于华立科技，未上市的浙江卡游奥特曼卡片准确销售数据始终是个“谜”，但围绕该数据的猜测一直存在。
去年9月份，卡游完成了红杉资本战略融资，彼时就有VC投资人提到，卡游估值在10亿美金级别，2020年营收“小几十亿元”，净利润或高达15亿元。此外，还有用户在股票社区发帖称，最近两三年，卡游保持100%的增速，2021年可实现30亿元营收。
面对“盲盒”，小学生难自持
需要注意的是，奥特曼卡牌火热的背后，在青少年群体中引发的上瘾和畸形消费问题不可忽视。回溯过往报道，小学生频繁大额消费奥特曼卡片的事件时有出现。
今年4月5日，《长江日报》就曾报道，武汉某小学门口的文具店售卖“天价”奥特曼卡片，小孩子在家长不知情的情况下，近半个月的时间累计购买了两三千元的奥特曼卡片，有一次放学时间一次性购买了近500元的卡片。
今年2月份，河南《都市接到办》栏目还曾报道，驻马店段女士10岁的儿子，10天花了9800元买奥特曼卡片，而这些钱，是家里准备过年时给老人的，为此，家长和文具店老板产生了争执和纠纷。此外，记者还注意到，华立科技股吧内，也有投资者对奥特曼卡片这一产品提出过质疑。
纠纷不断产生已经使得部分线下商家在售卖时愈发谨慎。在济南某小区的便利店内，老板告诉记者，尽管销量很好，但仍旧不敢放开卖，“我这只有3元跟5元两档，再贵的就不卖了，怕的就是孩子买回家，家长不乐意，最后再过来因退换产生纠纷就不好了。”
针对青少年对奥特曼卡片上瘾与畸形消费，中国家庭教育学会儿童教育专家宗春山在接受对外采访时曾表示，盲盒式卡牌带来的刺激感，远强于此前传统游戏，让未成年人过早接触此类商品是否合适，如何制定向未成年人销售“盲盒”的全国性法规，亟待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