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去县西北岭上的一座水库钓鱼,冒了一次险,至今心有余悸。
说到钓鱼,钓龄怕是有20年了。若论起20世纪70年代在广西南宁当兵时,偶尔用窝成钩状的大头针,挂上一小植物果实,在营房周围的鱼塘里钓着玩的经历,钓龄则更长。
其间,也曾驱车数十公里,夜宿水库边,受尽苦累,熬喂蚊虫,但因很少研究鱼情、饵料等钓技,从钓鱼“小白”变成了“老白”,钓技仍不如人,甚至到战友的高产鱼塘放钓,也多是空军。然而闲暇时,几位钓友在山上水库边钓点附近,用自带的灶具,收拾自钓的鲜鱼,炖鱼汤,吃鱼肉,喝啤酒,自得其乐,收获了钓友的满满情谊,获得了身心的愉悦休闲。
钓鱼最容易出的状况是,钓抛水里后,全神贯注盯着的浮标,它竟像放在水缸里一样,一动不动。而当你稍不注意时,浮标不是被拉黑,就是被送平,令人措手不及。一次去陡沟水库钓鱼,半天盯漂漂不动,刚起身转过去撒泡尿,鱼漂就被拉黑了,等反应过来,鱼杆已被鱼儿拉到水库中间了。恰好同去的薛国胜先生水性好,跳入水中奋力游去,抓住鱼杆并把它拉了出来。还好,鱼钩上那条几斤重的倒楣的馋嘴鱼仍被挂着,它也成了我们这次钓鱼的唯一战利品,成为我们晚上聚餐佐酒的美食。但,这还不是本文说的冒险。
冒险的那次钓鱼,是在高村镇演礼沟水库,是和水利局的何留海先生一起去的。演礼沟据说是孔子曾在此演礼而名,又说因汉武帝躲避王莽追*而被农夫掩入犁沟故事成名。总之,这里丘壑纵横,沟深崖陡。演礼沟水库是一个小水库,但亦水深势险。
郑(州)西(安)高铁线路(远处)横跨的水库
在库边坝头钓了半天,渺无鱼获。这时来了一个少年,他说水库上游清静,用粘网很容易就会粘到鱼。正好留海带了个小粘网,他就撺掇我去试试。说实话,我以与朋友闲玩、钓鱼寻乐,休闲身心,并不在乎钓不钓到鱼。不喜欢粘鱼,也没有粘过鱼,但没吃过猪肉,毕竟见过猪走,竟逞能要去上游库尾学着粘回鱼儿玩。跟着少年到上游后,见这里水面有30来米宽,两岸长满败枝枯草,水黑乌乌的不知深浅。粘鱼要游过对岸把粘网固定在那边,使渔网横跨水面,等一会儿收网就能粘住鱼了。看水那样,又仅有我和少年在场,不了解水情,我犹豫着下不下水。
我游泳水平较次,小时候老家不远处也有一座水库,也经常去水库跳水,曾经常在10米高的桥上向水库里“高台跳水”,自学游泳,也曾潜泳被水底硬物划破腰背,留下指头粗、近20厘米长的疤痕至今仍存;也曾在部队组织的游泳训练中,在南宁邕江试水(绝非横渡),到上海、海口、三亚等海边浴场游泳,但也仅仅会几下“狗刨式”划水而已,从不敢畅游。看着少年期待的目光,我自信游过这段水库并再游回来不成问题,遂抓住粘网就向对岸游去。只觉水深无底,下层水森凉,虽不至于刺骨,也使人一激凌。对岸崖壁高数十米,崖边杂树森天,雾蔼蔼的给人的心理压力很大。幽静中偶尔一两声鸟鸣,更使人感到恐怖,身上起鸡皮疙瘩。游到对岸,慌乱地把粘网头挂在一朽枝上,就赶快游回,上岸后心怦跳不止,所幸没有抽筋、力竭,没有被库底杂物所羁绊。
等了一会儿,该收网了,我不敢再游过去取网,干脆拾起这边的网,用力拉扯,对岸的朽枝断了,才收起了粘网,竟粘住了一条不大不小的鲫鱼。它成了我俩这天钓鱼的唯一收获,没使我们当成空军。
但,这次的冒险经历至今想起来仍然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