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黑暗、反人性的真实案件,在进行阅读之前,请确定自己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
全文致郁预警。
在 Brie Larson 成为惊奇队长之前,她最出名的一部作品名叫《房间》(Room)。
这部 于2015 年发布的电影,讲述了一个女孩被关在地下室生下了儿子,带着孩子在地下室生活长达 7 年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母子俩挤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唯一的自然光来自一个小小的天窗。
电影的结局里,姑娘经过多番挣扎,想尽办法让孩子逃了出去。
最后他们俩终于都被救了出来,可是走出禁锢自己的房间,面对外面陌生的世界,怎么活下去对他们来说依然是个巨大的难题。
这部电影改编自一本同名小说。
小说事件原型源于奥地利的一起非常著名的真实案件,不过案件本身却比小说的内容更为恐怖可怕。
01这个案子发生在奥地利一个名叫 Amstetten 的城市。这个城市并不大,面积只有 52 平方公里,全部人口不到 2 万 5。
在这些人中,有个名叫 Fritzl 的普通家庭,爸爸叫 Josef Fritzl,妈妈叫 Rosemarie,两人一起生养了 7 个孩子。
图 1:Josef Fritzl 和妻子 Rosemarie
在 1984 年之前,这家人过着平凡普通的日子,爸爸是个资深工程师,为人体面谦和,负责工作养家。
妈妈是慈祥忙碌的家庭妇女,一心扑在孩子们身上。
虽然家里的孩子多,但一家人过得还是挺其乐融融的,每个孩子都很守规矩,对人非常有礼貌,邻居们都说 Fritzl 家的孩子有家教。
不过也许一群羊里总是难免会有一头黑羊。Elisabeth 就是 Fritzl 家的这头黑羊。
图 2:Elisabeth Fritzl
Elisabeth 从小性格倔强叛逆,在 15 岁完成了义务教育后,就辍学不肯再继续读书。
她打算接受职业培训做个女侍应,直接开始工作挣钱,早早地独立。
可是职业培训的课程还没上完,她就忽然离家出走不见了。
父母急得到处找人,最后不得不报警,三个星期后,警方才在维也纳的一个朋友家找到了她。
被带回家后,她被做通了思想工作,温顺地重新加入了职业培训课程,这次她坚持了下来,在 1984 年中旬的时候终于完成了培训,很快就在另一个城市林茨市 (Linz) 找到了份工作。
林茨市是奥地利第三大城市,工业发达,人口有 20 多万。
Elisabeth 对终于有机会离开家乡感到兴奋不已,十分期待。
可开始工作后不久,有一天她谁也没说,就像上次离家出走一样,忽然消失了。
这一天是 1984 年 8 月 29 日。
Elisabeth 的妈妈在发现女儿又一次不告而别之后,立刻报告了警察。
虽然这个时候她已经年满 18 岁,算得上是成年人了,警察还是应要求展开了相应的调查。
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通常会认为人不见了之后,要等够 24 小时才能报警。
不过事实上要报警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报的,只不过对失踪的成年人来说,很多时候最后发现他们其实只是想自己静静。
所以,除非有确凿的犯罪迹象,警方一般不会立刻采取搜索行动。
对失踪的 Elisabeth 警方虽然展开了调查,但没有什么进展,焦急的父母四处打听询问,也没收获什么新的信息,邻居们看着他们的情绪慢慢的从失望变成绝望。
直到几个星期后,Fritzl 家忽然收到了一封信。
信居然是 Elisabeth 寄来的,落款时间是 1984 年 9 月 21 日,推算起来就是她不告而别的几天后,写下的这封信。
邮戳显示是来自希特勒的出生地 Braunau 市。在信上 Elisabeth 潦草地写道,她厌倦了家乡的生活,想出去看看新的世界。现在她住在一个朋友家,很安全,让爸爸妈妈不要担心惦记。
同时她明确地说,希望他们不要来找她——
「如果你们来找我的话,我就会彻底地躲起来,你们就再也不会收到我的任何音讯了。」
几天后警方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上门问情况,父亲 Josef 拿出了那份手写的信件。
他绝望地告诉警察,看来 Elisabeth 是被邪教洗脑了。
在她离家出走之前,就经常提到一个宗教,这个宗教规模不大,十分隐秘,所以平时大家听说的不多。
但是 Elisabeth 显得很感兴趣,时不时地表达出对加入这个宗教的向往。
从这封信上看来,很可能她就是加入了这个宗教,所以不肯回家,甚至断了跟家人的联系。
既然失踪的当事人父亲都这么说,警察也认可了这个说法,于是失踪案的调查被画上了句号,在大家的心里,都觉得 Elisabeth 大概正和一帮跟她志同道合的人生活在一起,所以也没必要继续追查下去了。
02在接下来的 20 多年里,Elisabeth 也不是完全和家里断了联系。
在她离家出走的十年后, 也就是 1994 年的 5 月的一天深夜, Josef 和 Rosemarie 的家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大纸盒。打开纸盒一看,里面躺着一个熟睡的女婴,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说:
「收到我的信很惊讶吧,而且还有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小宝宝的名字叫 Lisa,她的生日是 1993 年 8 月,算起来现在已经 9 个月大啦。 她前 6 个半月都是母乳喂的,现在已经学会用奶瓶喝奶了。她很乖,如果你们用勺子喂她的话,她也会吃得很好的。」
虽然信的末尾没有落款,但 Josef 和 Rosemarie 立刻意识到这个小宝宝是 Elisabeth 送来的,但环顾四周,却看不到她的身影,不知道她是已经离开了,还是躲在什么地方远远的偷看。
所以,老夫妻俩只能把小宝宝抱进屋里。
养大了 7 个孩子的老夫妻再多养一个小婴儿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是失踪的女儿送回来的亲骨肉,几天后他们向社会福利机构正式提出申请,收养了 Lisa。
没想到,一年多后的一个深夜,在 Josef 家门廊里停放的 Lisa 的小推车里,又出现了一个小女婴。在发现女婴的几分钟后,家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妈妈 Rosemarie 跑去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 Elisabeth 的声音。
她没有回应妈妈的连声追问,而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是我把她留在门口的」,就挂断了电话。
Rosemarie 惊讶极了。家里刚换了新的电话号码,Elisabeth 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这次发现的小女婴名叫 Monika,有了上次的经验了,大家虽然暗自摇头,但也有条不紊的把 Monika 抱回家,老两口又一次顺利地给外孙女办理了收养手续。
2 年后 1996 年 5 月,门口第三次出现了孩子,这次是个男娃,娃娃名叫 Alexander。老两口毫无怨言地收养了第三个被女儿抛弃的外孙。
当地的媒体也注意到了这家的情况,对 Josef 和老伴的善举进行了报道。身边的邻居们也时不时叹息议论,什么样的母亲才会做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事儿,自己的父母已经养大了 7 个孩子,她现在又丢给他们三个小婴儿,简直太作孽了。
最后一个出现在他们家门口的并不是个婴儿,而是个少女。
2008 年 4 月 19 日,也就是 Elisabeth 失踪的整整 24 年后,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孩儿。
当时 Rosemarie 外出度假,只有 Josef 一个人在家。
女孩儿被发现的时候,情况非常糟糕,于是他立刻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将女孩飞快地送到了附近的医院抢救。
03抵达医院的时候,女孩儿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急诊室的医生观察到她脸色超乎常人的苍白,嘴边还有残留的血迹。
在姑娘被收治的一个小时后,Josef 也赶到了医院。接治医生赶紧向他询问孩子之前的病史,但老人看起来很为难,纠结了一会儿才回答说,孩子妈妈不肯管孩子,直接把孩子扔在他家门口就跑了,所以孩子有什么毛病他也不清楚。
医生对这个说法感到不可置信,孩子病得这么重,做妈妈的怎么会不愿意管呢?
Josef 拿出一张纸条,纸条又是 Elisabeth 写的,上面说,孩子名叫 Kerstin,19 岁了。最近忽然说自己头特别疼,给她服用了阿司匹林,也没什么效果。
之后又出现了抽搐的症状,可能咬到了舌头,嘴里开始流血。
她感到无能为力,只好把孩子丢给老父亲。
解释完后,Josef 把孩子交代给医生,也匆匆离开了。毕竟家里还有一堆人需要照顾。
但是这边 Kerstin 的情况不容乐观,她偶尔清醒一下,迷惘的打量一下周围,然后又很快陷入昏迷。医生发现她的免疫系统几乎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还有明显的营养不良症状,牙齿状态也特别不好,小小年纪,一口牙齿却几乎都掉光了。
医生觉得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危急一些,于是又联系上 Josef,希望他做做孩子母亲的工作,让孩子母亲来一趟医院,他必须要了解孩子的病史才能安排治疗计划。Josef 在电话那边嗯嗯哼哼一番后就自顾自地挂了电话。
可是病情不等人啊,情急之下,医院直接联系了警方,汇报说有个名叫 Josef Fritzl 的男人送来一个神秘的病人,这个病人的情况很糟,但是个人病史完全不知道,这样救治起来很困难。 孩子妈妈不负责任完全不出现,希望警方能帮忙寻一下人,救救孩子。
于是警方根据已知的信息发布了寻人启事,公开呼吁 Elisabeth 现身。同时又重开了当年 Elisabeth 的失踪人口案,打算开始继续寻找她的踪迹。
04为了收集线索,警方上家里来找 Josef 了解情况, Josef 显得也很无奈,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跟之前一样,半夜忽然在门口发现倚靠在墙上的 Kerstin,身上夹了张纸条。
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纸条上这样写道:
「求求你帮帮 Kerstin,她很怕生,也从来没有进过医院。Kerstin,请坚强起来,坚持到我们能再次见面的那天。」
纸条上留的日期是 3 个月前,署名是 Elisabeth。难道 Kerstin 的病被拖延了 3 个月吗?
纸条上的地址是另外一个名叫 Kematen 的城市,Josef 向警察解释说,这个不成器的女儿投奔了邪教,被邪教洗了脑,所以行为古怪,Kerstin 已经是她丢在家门口的第四个孩子了。
其实警方对 Josef 所持的说法并不完全相信,一个母亲把自己的 4 个孩子都丢给老人不管,自己拒不现身,这看起来不是什么正常的现象。
回去后警方联系了 Kematen 市的一个宗教负责人,询问当地邪教的情况,负责人说,我们当地没邪教啊?谁说我们有?
一个星期后,Kerstin 的情况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化,医生不得已给她上了呼吸机,这个时候她出现了肾脏衰竭,医生只好靠人工维持她的生命状态,在注射了麻醉剂后,她进入了植物人状态。
警方决定收集 4 个孩子的 DNA,希望能通过 DNA 对比,找到孩子的父亲。
如果妈妈不肯出面,那爸爸总得出来做个交代吧?
考虑到邪教的情况,大家都觉得,这 4 个孩子大概不是一个父亲生的。
但是在 DNA 结果出来之前,这事儿峰回路转突然有了新的进展。
在 4 月 26 日,也就是发现 Kerstin 的 5 天后,有人在去医院的路上看到了 Josef 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
这个女人的头发全白,面容苍老,行为迟缓,走动的时候姿势也很别扭奇怪,Josef 时不时地还得停下来等她。
他们到了医院后,通知门口值班的护士说:这是 Kerstin 的亲生母亲 Elisabeth,医生不是在找她吗?现在她来了。
负责救治 Kerstin 的医生接到护士打来的电话,得知病人的亲妈终于现身,立刻通知了警方。当 Josef 和 Elisabeth 走进病房时,警察也同时赶到了。
因为病人的情况如此之糟,他们需要问询孩子的家长,调查是否有家长疏于职责的情况出现。
一开始 Elisabeth 只是躲在 Josef 的身后,什么也不肯说。还是老父亲 Josef 替她出面向警察解释,她从电视上看到了警方的呼吁,十分担心孩子的情况,就从邪教控制的住处逃了出来,已经很不容易啦,给她一点空间吧。
警探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观察了一阵后,决定把他们父女俩分开询问。希望在 Josef 不在场的情况下,Elisabeth 能放松下来更开诚布公一些。
可是即使离开了 Josef 的身边,Elisabeth 也依然显得不太愿意配合。在沉默了良久之后,她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反正没人会相信我的」。
警方决定换个角度再试试:「我们会相信你的,可能你也有你的苦衷啊,说说看吧。」
突然之间 Elisabeth 的表情变了变,可是又摇了摇头:「就算我说的是实话,也没有人会信的。」
警方再次承诺,放心吧,我们会保护你。
在反复纠结后,Elisabeth 提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要求:她和她的孩子从此不再与 Josef 见面。警方同意之后,她终于说出了惊世骇俗的真相。
原来在过去的 24 年里,她一直被亲生父亲关在家中的地下室里,被 Josef 侵犯了 3000 多次,还为他生下了 7 个孩子。
05她永远记得 24 年前「离家出走」的那天——1984 年 8 月 29 日。
Josef 本来一直在家里的地下室里捣鼓什么东西,中午的时候忽然来到房间喊她,说有事儿需要她搭把手。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Josef 主要忙着装修地下室,70 年代末时,他曾经向市政府申请批准在家里修建一个防核武器的安全屋。在冷战时期大家都担心会爆发世界大战,普通群众们能做的准备就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所以政府很快就批准了这个申请,还批准了额外的经济资助。
Josef 花了 5 年的时间修建这个地下室,还请人在地下室安装了一个重达 300 公斤的钢门。
现在这个地下室还有最后一个步骤没有完成,那就是把最后一个门安装到门框上,但是他自己无法完成,需要有人帮他一把。
Elisabeth 跟着爸爸来到地下室的门口,帮 Josef 扶着门,将最后的门装好了。却没想到就在此时,Josef 绕到 Elisabeth 的身后,用一张浸透了麻醉剂的手巾捂住了女儿的口鼻。
Elisabeth 当时还没有完全失去知觉,而只是丧失了对自己四肢的控制。
Josef 把浑身绵软失去反抗能力的女儿拖进昏暗的地下室,在冰凉光秃的地面上,像野兽般侵犯了她。
在发泄完后,Josef 没有做任何解释,也没有把衣服还给 Elisabeth,而是找来一根铁链,围着她的腰绕了几圈,把她锁在了地下的一根水管上。然后转身锁上了门,让她一个人光着身子在这个漆黑阴冷的地下室里,与老鼠为伴。
事实上,这其实并不是他第一次对她施暴,事实上从她 11 岁开始,他就开始侵犯她。
Elisabeth 12 岁那年,他开始修建这个地下室。
从 11 岁到 18 岁,Elisabeth 只有一次机会逃离他的魔掌,当时她把握住了机会。
可惜到最后她还是被抓了回来,被送回到这个魔鬼的身边。
她的挣扎求生仅仅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更方便的借口:「看,她又离家出走了。」
渐渐的没有人再关心这个失踪的女孩儿,只有这个可怕的男人暗自得意。
06在最初的几天,Josef 把她一个人丢在地下室里,就那样捆在铁管上。
在黑暗里她拼命嘶喊,却没有人听见。
虽然就在她的头顶就住了人,但那个地下室被做了特殊的隔音处理,无论她怎么喊叫,她的哭声也无法传递到人们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