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李睿

形形色色的恋爱综艺在荧屏上活跃,有人想从节目里寻找共鸣,有人单纯想从中“嗑糖”吃,就在一众青春洋溢的面孔中,有几档画风清奇的老年相亲节目*出重围。直率、生猛、有趣、寓教于乐。保健品和广场舞只是刻板印象,老年人对生活的热情和希望有时候比年轻人还强烈。

辽宁卫视生活频道综艺《爱的选择》、吉林卫视生活频道《缘来不晚》、黑龙江卫视文艺频道《相亲相爱》,堪称老年相亲节目界的三大“顶流”。从公开资料来看,三档节目的首播时间基本是在2015年前后,平日里受众也多以本地中老年观众为主,近期突然在短视频平台上流行起来。东北这片土地似乎有一种天然的幽默,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同样自带喜感。节目中的嘉宾几乎都是60岁以上的中老年人,他们没有年轻人交往时的“高情商”社交技巧,他们在节目中大胆提出需求、生猛表现爱意、不留情面地拒绝,碰撞出许多啼笑皆非的情节。

《相亲相爱》的模式与《非诚勿扰》类似,男嘉宾轮流上场展示自己,女嘉宾一人一个小讲台,可以爆灯。王大爷站在演播室里有些紧张,面对梳着时髦发型的大妈,他问:“你有什么坏习惯?”大妈答:“不打麻将、不抽烟、不喝酒。”被问及健康状况时,大妈说自己身体很好,“但现在生育是不能生育了”,引发全场大笑。王大爷自信地夸耀自己一年没吃过药了,大妈更加自豪地反驳回去:“我两年没吃过药了。”坦率真实的态度十分可爱。

大爷大妈之间的互动总是充满喜感,《爱的选择》也有不少这样朴素又真实的名场面,有的甚至火花四溅。去年9月份,东北大妈怼“普信大爷”的节目片段在网络上被疯狂转发,台上的大爷有些傲慢,挑挑拣拣连看了五个大妈的照片都直呼不行,后台的三位大妈开启了轮流吐槽模式:“你是20岁小伙儿呀,还要好看,好看找你啊?个儿不到一米七,3000块够干啥的”“你也问问别人看上你了没”“我去接点水,我看他要吐了”……各种怼人金句戳中了网友笑点,节目也因此出圈。

吉林卫视的《缘来不晚》每期节目大约30分钟,与《相亲相爱》不同,这档节目把相亲搬到了嘉宾家里。有期节目就上演了一场土豪大爷勇敢追爱记,不仅有三角关系,还有“霸总”情节。李大爷是个养鹅大户,手握300只大鹅,家里有2000多平米厂房,身体健康结实,所有事务都是他一手打理。68岁的刘大妈看节目时十分心动,还没见面就急切地表示“想上老头家生活”“他要同意我立刻就住下”“一心一意地跟他生活”等倾慕之情,甚至激动流泪,如此生猛直接的态度让年轻人都汗颜。

见面之后,李大爷也挺直接,直言大妈看着体格小、身体弱:“脸看着比我都老。”拒绝起来毫无情面,刘大妈也不放弃,继续用“苦肉计”攻略,表达自己“什么要求都没有,就相中你这个人了”,却依然没能打动大爷的心,这场相亲最终不了了之。原来大爷早已心有所属,他看上了之前上过节目的宋大妈,宋大妈面色红润、打扮时髦,言谈举止温柔大方。二人相见之后,大爷的态度与之前相比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敞亮地说:“两千多平米大房子你随便住,就是我没了,你也搁这疙瘩继续住,找老头来住都行。”还带领大妈看了自己所有的资产,表示“卖鹅蛋挣一百就上交一百”,甜宠戏码比电视剧含糖量还高。最终,李大爷安排了一顿“铁锅炖大鹅”,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为宋大妈戴上了祖传项链,两人牵手成功。

情感综艺一直是热门节目类型,婚恋相亲节目更是曾经有过一段很长的辉煌期,其鼻祖可以追溯到1998年开播的《玫瑰之约》。2010年《非诚勿扰》热播,成为引发街头巷尾热议的现象级综艺,节目中讨论过的择偶观、两性关系以及引发的社会话题,至今让人记忆犹新。之后《爱情保卫战》《中国新相亲》《非常完美》《百里挑一》《为你而来》等相亲节目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观众在抱着吃瓜心态寻找乐趣的同时,也会将自己的喜好和价值观代入其中。

这两年,相亲节目进入了不温不火的状态,以年轻人为主要受众的网播平台,更多瞄准了“恋爱”这个话题,《心动的信号》《平行时空遇见你》《恋恋剧中人》《90婚介所》《请与这样的我恋爱吧》等节目大都以真人秀和情感观察相结合,呈现解读年轻人的生活观和婚恋观,嘉宾之间碰撞出来的火花让观众沉浸在甜蜜中,十分上瘾。

不过,同质化节目太多,观众难免疲倦。平日里戴惯了面具的年轻人,不管是节目里还是现实生活中,都羞于表达或者害怕冒犯别人。看着大爷大妈们在节目中的坦率表现,他们优先考虑住房、社保、养老金、健康等实际问题,许多私人话题在喜感的语境中表达出来,轻松感油然而生,因此老年相亲节目成了娱乐解压的“快乐风暴”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