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啊铁窗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外边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何日重返我的家园?条条锁链锁住我,朋友啊听我唱支歌……”
1958年秋末,哈尔滨的冷风没能吹来这首《铁窗泪》,却送来了一个小宝贝。
他叫迟志强,眼睛水汪汪的。
也许是上苍怜他生在北方灰突突的冬初,便给了他一个还算“亮眼”的家境。据传迟父是警察,迟母是文艺工作者。虽算不得大富大贵,小康总是有的。
如同所有玩过家家的男孩一样,儿时的迟志强也有一颗报国心,“当警察,拿手枪,消灭所有坏人!”
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成了那个“坏人”。
01
1972年,改革开放的号角还未吹响。可“发育”尚早的城市就已经提前嗅到芬芳。
那年,迟志强通过层层选拔考入长春电影制片厂,成了一名亟待出道的小演员。
搁到现在也算半个秀人。
可那会艺员没现在这么花哨,观众的接受能力也没那么强。只有长相端正、品格优异的人才能脱颖而出,反之只能淘汰出局。
这一点,他该早明白。
从哈尔滨到长春二百多里地,前来送行的家长朋友数不胜数,迟志强既激动又感伤。
火车呼啸而过,泪水和期冀都在轰隆声中滚烫发着热。
那一刻的心情如同张爱玲所写的那样,“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房里有金粉金沙深埋的宁静。外面风雨淋了,满山遍野都是今天。”
刚进电影制片厂那会,迟志强很不适应,随带队老师进宿舍的那一刹,他更是彻底傻眼:
眼见是一间再朴素不过的泥土房,里面有两排南北朝向的大通铺,如同农村大土炕。
他望了望身边同样惊住的长春同学,看了看已经铺上床的北京舍友,呆得说不出话来。
“那个时候你知道差距有多大吗?就是感觉自己是一个演员,怎么能睡这样的房间?但是后来想明白了,任何职业都是平等的,没有条件好坏之说。”
除了条件差,表演课更是高压。
给迟志强上课的老师是前往长春招生的白德彰先生。每天白老师都雷打不动定点过来指导学生,任何一个动作神态都会“抠”到位。
经过辛勤培训后他迅速上手,并在第二年出演大热剧《艳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