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凶者也》是由曹保平执导的黑色幽默悬疑片,刘烨、张译领衔主演。影片讲述了在偏远的西部村寨悄然发生的一桩残忍凶案,被警方推为首要疑凶的憨包汽修工宋老二与落魄古惑仔王友全、夜总会领班董小凤一起上演了一部嬉笑怒骂的黑色逃*故事。
在剧作上比较有特点的是,影片用五个故事段落、三个人物视角构成了网状叙事的剧本结构。第一个叙事视角是憨包宋老二,因与被害人猫哥有过节而被怀疑是凶手,为了保护自己和儿子的名声开启独自追凶的道路。由他引出了下一个叙事视角小烂屎王友全。王友全有点类似《心迷宫》中肖宗耀的故事线,为了生计偷摩托车逃跑,被老二误认为是凶手,但实际上只是偷了猫哥的摩托车。在摩托车上的西服外套里发现了老二与钱贵兴合影的照片残片。这段故事承上启下引出了真正的凶手董小凤,影片到这里才向观众真正揭开悬念的谜底。董小凤也承担了电影所有的喜剧包袱和讽刺,是真正的黑色幽默。在封闭的叙事环境里,三段故事环环相扣,为观众还原一个荒诞而又离奇的事件。
而董小凤作为影片主题的承担者,在人物刻画的力度上其实是薄弱的。他是一个东北来的逃犯,为了让女朋友小萍不再当坐台小姐,接下了钱贵兴*宋老二的买卖,原来追凶者才是凶手要*的人。可是董小凤认错了*人目标,误*猫哥,牵连出后来一系列的事件。最后董小凤回到家想带着小萍逃跑,被早已设下埋伏的警察团团包围。他临终前说道,我这辈子就让奸商给坑了!买个房,丽水花园!丽水个大粑粑就他妈一条臭水沟子!说一楼送花园,送个大粑粑!他妈一进去就一堆大水管子……抢个金店,也让这帮孙子给坑了,我跟我哥们儿,俺俩,黑丝袜,大砍刀。这时董小凤抽出匕首,被紧张颤抖的警察小陈一枪爆头。人物的目标很低,只是想在县城里买一套房和小萍安稳生活,但他用力的劲儿很大,不惜*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命,就像被生活的铁蹄践踏着的蝼蚁。《烈日灼心》里,队长对小丰说,在我眼里,人是神性和动物性的总和,就是它有你想象不到的好,更有你想象不到的恶,没有对错,这就是人。而董小凤的善与常人大抵相同,而恶却来历不明,是什么样的动机让一个缺乏策略、莽撞又高度近视的人选择当一个“五星*手”,如果仅仅是为了生计,那还远达不到*人不眨眼的程度。董小凤身上的荒诞有些刻意为之的成分了。
比起《烈日灼心》结局的沉痛,《追凶者也》的落笔很轻,凶犯被枪毙;追凶者去找冤枉自己的村民讨说法;王友全说,没跟你开玩笑的,人生在世,诚信两个字很重要的,这些道理,我们家老爹从小就教过我嘛。唉,可惜他死得早,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三个人都回到属于各自的正轨,大步走去,也许人生的荒诞就在于卯足劲儿地向前努力,最终发现仍在原地。
沈育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