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端新闻记者 康亚飞
5月4日20时许,江西航空一架波音737飞机执飞库尔勒至郑州,在巡航阶段高度10100米,驾驶舱左前风挡外层玻璃突遇破裂,当日23时许,飞机紧急备降兰州中川机场,机组及旅客均安全离机。5月8日,据该航司声明介绍,在这种情况下,按该机型的处置程序,飞机可继续飞往目的地。此次事件和2018年川航航班玻璃破裂是否具有类似性呢?中国民用航空风挡玻璃在安全标准方面又是如何设定的呢?
风挡玻璃单层破裂,理论上可继续飞行
据中国航空中国航空学会理事张维介绍,无论是军用飞机还是民用飞机,都会经常发生航空器风挡破裂的情况。但其实,这种类型的故障并不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因为飞机的风挡跟家里的窗户玻璃不太一样,航空器风挡由多层玻璃制成,而且每一层玻璃的用途都不一样,一般情况下会有三层,如果三层都破裂了,或者玻璃整体脱离了就像川航事故一样,这才是比较严重的事故,历史上有记录的飞行中驾驶室风挡缺失的爆炸性失压事故,一共只有两起,英航5390和川航8633。一般情况下碎了一层甚至两层,都不会真正影响到飞行的安全。
江西航空一飞机风挡玻璃近日突发爆裂
张维分析,当航班飞行或者出现任何问题时,飞行员都要拿出手册内的检查单,根据检查单评估这个问题是否影响到飞行安全,如果不影响飞行安全,理论上可以继续飞行。
“尤其是中国的航空公司对于安全的要求都是比较高的,很多航空公司要求是零故障放行,那么在空中遇到故障,可能也要用最稳妥的方式去处理,因此我们看到他飞机选择了备降,江西航空方面表示这架飞机很快完成了修复,目前已经重新飞行了,所以看得出来它并不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故。”
类似事件并不少见
2018年5月14日,四川航空3U8633航班在9800米巡航高度驾驶舱右座前风挡玻璃突然破裂并脱落。
2018年5月,美国西南航空一架波音737客机因舷窗破裂,飞机紧急降落俄亥俄州克利夫兰机场。
2018年11月5日,俄罗斯北方之星航空公司一架飞往中国三亚市的波音737型客机因飞机前挡风玻璃出现裂痕,在位于俄中部地区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国际机场成功迫降。
2020年6月9日,海南航空HU7380航班因使用右一号风挡加温后外层风挡出现裂纹返航。
2020年,7月7日,瑞丽航空B-7866飞机执行DR6558航班时,前风挡加温发生故障,出现跳火现象,紧急备降重庆江北机场。
2021年4月23日消息,重庆江北机场一架飞往太原武宿的东航MU6996在起飞不久遭鸟击,前挡风出现裂纹后返航。
记者查阅以往报道发现,航空器的风挡破裂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少见的事故,不到三年已发生十几起。据《航空知识》报道,事实上,全球民航客机风挡出现裂纹事故的概率比我们想象得多。在全世界每天高达十几万班的民航航班中,每一两周就会发生一起驾驶舱风挡破碎的不安全事故症候。
飞机的风挡玻璃为什么会破裂?鸟击、冰雹等外来物撞击,玻璃老化、受潮、产品质量或安装问题、加温系统电弧等,都是可能的因素。 风挡的防潮封严胶密封不良,潮气入侵就会导致传感器绝缘值低,这也是导致风挡加温异常以及风挡裂纹的主要原因。 防潮封严密封性能退化主要由封严胶层老化、开裂、脱胶或受风蚀、雨蚀引起,因此加强对驾驶舱风挡防潮封严的检查和提高封严胶的修复标准非常必要。
风挡结构由多层玻璃复合而成
以波音737机驾驶舱1号风挡为例,飞机的风挡玻璃分为内、中、外三层结构: 内层玻璃最厚,是主要的结构承力件; 中层是内层的失效安全构件,材料为聚乙烯醇缩丁醛(也叫乙烯树脂); 外层玻璃不承受结构力,只提供刚度、硬度,防划伤、防鸟击和外来物损伤,且外层内表面有导电膜,采用电加温防冰、除雾。
一份飞行手册显示,所有的驾驶舱窗户都设计为失效安全,窗户有下列构成:一个非结构层,即外层(1),仅是一保护层;两个结构层,中间层(2)和内层(3),每个结构层可以单独承受增压载荷;加温薄膜(4)可为风挡/窗户除雾和/或除冰;两个夹层(5)。
风挡玻璃出现裂纹时,飞行员应对程序
此外,风挡玻璃通过高强度螺栓与机身连接,结合处采用密封胶封严。外层的防潮封严是阻止潮气入侵风挡的主要屏障,因此,风挡防潮封严胶密封是日常维护需要检查的一个项目。
风挡破裂本身属于小概率事件,而三层玻璃全破的概率极低。然而,频频发生的玻璃破裂事件是我们不得不思考其中的问题:飞机制造厂商是否应评估改进风挡加温的设计,严格把好质量关。优化风挡电加温的使用时机,加强飞行员此类培训。
据张维介绍,我国的航空安全标准同世界主流的安全标准是类似的,在某些方面,我国的安全标准可能更高。因此民众在搭乘我国航空器的时候,飞机都是达到它必须达到试航的要求,才有可能放行飞行。
除了飞机本身之外,人为因素是最大的隐患。
有统计数据显示,70%~80%的航空事故,是由于人为原因造成的。为了保证民航飞机的安全,我们现在有几个试航体系。比如,中国民航有自己的民用航空条例,美国的联邦航空局(FAA)也有相应的适航条例,而欧洲主要是EASA体系来保证安全。
航空安全事关重大,不为零的概率都是无法容忍的,优化风挡加温方案,加强航空保障人员的培训,才能进一步增强航空的安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