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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因
镇远将军府红绿相间的琉璃屋檐上,绘着琉璃群兽,栋柱上涂着凉关特有的彩画。
府内竹子新长的枝梢慢慢的伸出了墙外,微风吹来,可以闻到淡淡的清香。
翠竹的影子投映在了书上,一个少年趴在书上睡得死死的,他的眉长入鬓,双眼细长温和,鼻梁秀挺,长的十分俊俏。
他的乌发上束着金色柔软的金丝带,腰间系着半块羊脂白玉。衣服外罩用的是软烟罗金纱,看起来十分昂贵。
春光大好,旁边站着的清秀小厮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抬头看了看窗外,发现老爷来了,急忙推了推江祁璟:“少爷,快醒醒。”
“什么事?”江祁璟擦了擦口水,睡眼朦胧地睁开了眼睛。
小厮使了个眼色,眉毛向上抬了抬。
顺着他的目光,江祁璟不幸抬头看见了自己的老爹。
他有些无奈的拿起了桌上的书,假模假样的读了起来。
镇远大将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儿子:“你呀!你呀!老爹我花这么多钱请这么有名的夫子过来讲课,你就在这里给我睡觉!你赶紧把我聪明伶俐的儿子还给我!”
大将军一个激动,抓住江祁璟的领子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爹啊,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我这不是以前的东西全忘了吗!你得让我慢慢恢复呀。再说我都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了!阿福,拿过来!”江祁璟用手勾了勾,阿福立马把旁边的宣纸拿了过来。
镇远大将军将纸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个江字,祁璟两个字不见了!?
“爹,别找了。我就学会了写这一个字,再说我现在这样,能写个江字也不错吧。”江祁璟对着他爹眨了眨眼。
镇远大将军想了半天,努力的让自己心平气和起来,他笑着从袖子里拿了几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在了旁边默默站着的夫子手里。
夫子在一旁本来也困得不行,一看到银票立马来了精神,两眼放光的立马拍着胸脯站得直直的说道:“老爷,放心,老夫日后一定教少爷把后面两个字写会。”
“好好好,我们不急,慢慢来!”老爷忧心的拍着夫子的肩膀,鼓励性地竖着大拇指。
江祁璟看到他爹走了以后,把瘦小的阿福一把勾在了怀里:“喂阿福,今天安排得怎么样?”
“少爷,放心,都打听好了,保证美女如云。”阿福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心中却觉得暗暗有些失落,这个江祁璟不知道为什么,回到京都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泡美女和打架滋事成了他的独特爱好。
一听到美女,夫子摸了摸自己的一撇小胡子。
“少爷啊,老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夫子暗示的看着他。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少爷要去潇洒了!”江祁璟不耐烦地瞄了他一眼。
“能不能带老夫一起去。”夫子一把握住了江祁璟的手。
阿福眯起眼睛在旁边从上而下打量了一下夫子,看不出来啊,这个夫子不仅贪财还好色!
“早说啊——走走走。本公子教你怎么辨别美女。”江祁璟愣了一会,立马会意的握住了他的手。
两个人因为美女这个话题,惺惺相惜了好一会,看的阿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似乎是想起什么,江祁璟终于松了手,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大把银票,笑嘻嘻的放进了阿福的兜里,顺便拍着他的头说道:“既然多一个人,还是多带点银子比较好。”
“好的,少爷。”阿福表面上对着他甜甜的一笑,却在心里默默的白了他一眼,败家子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暗恋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以前在真南族的时候就经常听人说起他,人们都说这个江祁璟是用兵奇才,他爹能封上镇国大将军,都是因为他在一旁充当军师。
阿福心中对他一直都有着仰慕之情,有次她偷偷跑出来,在城楼下远远的看着他在巡查,心就仿佛突然被偷走了一般。
阿福的汉语夫子江师傅知识渊博,是一个在唐国呆了四十年的老书生。
她曾经偷偷地问过夫子,在唐国最受欢迎的男子是什么样子的?
夫子说那就是像江祁璟那样的人吧,他是很多京都女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能文能武,又热血报国。
唐国皇帝曾经这样评价他:“瞻彼淇奥,绿竹猗猗瑟兮僩兮,赫兮咺兮。
镇远大将军之子,庄重轩昂,举止威武大方,是英俊君子,是衷勇之子。”
后来她求了夫子许久,让他带她去见见江祁璟。夫子便带着女扮男装的她去了凉关。
当时江祁璟与夫子讨论着一些她根本听不懂的事情,谈完以后,他温柔的笑着说可以带他们去逛逛城楼,她高兴的跳了起来,可能因为太兴奋,下城楼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脚,江祁璟二话不说的将她背了起来。
阿福脸红地环着他的脖子,想着以后一定要非他不嫁了。
后来她常常趁他巡城的时候去看他,时间一久他似乎也认出了阿福,经常带她去城里的小摊里吃馄饨。
他的话很少,经常都是听阿福讲一些真南族的事情。
有一天他说唐国皇帝要让他回京都,说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他可能有一段日子不能陪阿福一起吃馄饨了。
他嘱咐阿福要多吃一点,他说他可没见过真南部的汉子长的像她这么瘦小的。
他还保证他一定会回来的,临行的时候他给了阿福半块羊脂白玉,说是做个纪念。
后来过了很长时间,他真的回来了,夫子却不让阿福出门了。
夫子说最近蛮族和唐国在打仗,再去找他实在是太危险了。
再说真南族最近在闹饥荒,等这阵子过去了再找他也不迟。
阿福郁郁寡欢地等在家里,却等来了联姻。
赞普因为族里粮食不足,逼她嫁给不远处真师族的部落主,那个老头胡子都白地拖到地上了,她不愿意,夫子就帮她逃了出来,夫子说也许江祁璟会帮她,她就绕着小路去了凉关。
阿福突然有些不想回忆起那时的情形了,那时候她到了凉关,没有想象中的热闹气氛,她只看到了满地的血,脚下到处都是尸体,所有的人有死了。
凉关成了一片死城,再也没有了昔日的繁华。
她被吓得腿软,心疯狂地跳动着,可是她没有逃跑,她忍着害怕一具尸体一具尸体地翻找他。
她那时只是想要见他,无论是生是死,她都要见到他!
再后来她终于在地窖里面找到了他,以前躲避夫子来找她的时候,江祁璟就偷偷把她带到这里,两人经常在里面悄悄说着话,总能呆上许久。
他受重伤躺在里面,浑身都是血,身上插着三根长箭,所幸他穿了盔甲,箭头没入的不深,没有造成生命危险。
他的身边是已经断了气的两个护卫。
他呆呆地望着阿福,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有无限的空洞,好像被掏走了灵魂一样。他嘴唇下意识地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阿福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阿福背着江祁璟从死人堆里逃了出来,又花钱托人把他们带到了凉州,江祁璟在客栈里面昏迷不醒了几天几夜,高烧不退,好在后来终于挺了过来。
可是他醒来了以后就变成这样了,什么字也不认识了,什么武功也不会了。每天只知道到处勾搭美女,成了京都城里有名纨绔子弟。
大家都在悄悄的说江祁璟其实在那场战争中已经死了,现在这个镇远大将军的儿子是个替身,只是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而已。
这些谣言传进了镇国大将军的耳朵里面,他也被弄得心存疑惑起来,他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阿福也很苦恼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女扮男装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真没发现他一点装的痕迹,他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泡妞追人,和以前真的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她去问过郎中,郎中说这也许是创伤后的某种认知出现了阻碍。
她想了想江祁璟在地窖里的样子,又觉得他真的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了。
所以他无论现在如何无赖,自己都不会放弃他的!
“阿福,你怎么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马上就可以看美女了,你难道不开心吗?”江祁璟兴奋的摇了摇她,想把她摇醒。
阿福收回思绪,用手在脸上用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少爷,其实我很高兴,只是面部表情不发达而已。”
“……”江祁璟瞄了她一眼,一副没救了的表情。
2.落水
赏花大会上,俊男美女在花海中穿梭不止。夫子手里摇着纸扇和江祁璟肩并肩地走着,忽然他笑着指了指远方的一个女子说道:“少爷,你看这个怎么样?”
“不行,太丑了。你看她的腰不够细,肤色不够白。”江祁璟眯着眼睛摇了摇头,似乎对夫子的品味有些失望。
夫子摸了摸胡须,评头论足的说道:“少爷啊,识趣之人看美人,三分容貌有姿态等于六七分,六七分容貌乏姿态等于三四分。老夫觉得这个虽然美貌缺乏一些,但是姿态满分。”
“慢着慢着,你说的意思我不懂。但是你的品味,我要帮你提高提高。看那边那个,丰乳肥臀,又白又嫩,比你看上这个是不是好多了。”江祁璟眼睛发直的看着河对面那个身材曼妙的女子,光想象一下那种手感,就觉得好过瘾啊。
“非也非也,情之所钟,虽丑不嫌。老夫就要刚刚看的这个!”夫子话不多说就冲了出去。走到一半又回头过来,朝阿福拿了几张银票,泡妞本金不能少。
此时的将军府,一片寂静。
“雨洗娟娟净,风吹细细香。但令无剪伐,会见拂云长。”镇远将军摸了摸竹子,有些感叹的说道:“这是以前祁璟最喜欢的一首诗,他说他总有一天会如这青竹一样长到天际去的。”
“大将军,少爷总会有好的一天的,您别担心了。”一旁的中郎将低声劝导道。
镇国大将军有些气愤的说道:“凉关那件事情,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蛮族人,我们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报仇*敌,可是在我们背后这些小人,却怎么也*不完!
如果不是粮草被真南族盗走,军报又被所谓的匪徒给截了,凉关怎么会死那么多人!”
“大将军,真南族那边的人咬死不认粮草是偷的,说是真师族送给他们的。但是据我所知,真师族因为他们公主逃婚的事情,与他们关系其实很不好。
还有我们的人在沿城巡线的时候找到了当时和匪徒对峙的士兵,可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就死了。
依属下看,如今唐国能有这么大权利在沿城巡线上做这件事情的——只有兵部。
兵部侍郎的儿子王允真和真南族因为进贡唐国的事情一直都有联系,他的嫌疑很大。
不过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报仇,更不可能派兵去攻打真南族。”中郎将双手合握在一起,无奈的行了一礼。
“这事不要在祁璟面前提起半个字,王允真我们动不得,他爹是兵部侍郎,他舅舅是当朝宰相。就算真的是他做的,我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我只希望祁璟能够安逸的活着就好了。”镇远将军严肃的皱了皱眉头。
江祁璟此时正拿起食指勾上了那个丰乳肥臀的小美人的下巴。
女子微微抬起头羞涩的看着他,一股说不出来的妩媚之感。
江祁璟色眯眯的看着她,一张嘴悄悄的撅了起来。
粉衣女子欲拒还迎似地扯着他的衣服。
江祁璟咬着嘴唇抓住了她的小手,随后他扭头在阿福耳边偷偷说道:“第一次遇到这么主动的,本少爷是先亲再给钱,还是给完钱再亲。”
阿福吃醋的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江祁璟,她示威似地朝着江祁璟的脸亲了一口:“少爷,何必花这个钱呢,我亲你就不要钱。”
江祁璟僵硬地呆在原地,脸似乎有些微微发红。
粉衣女子用手帕捂住嘴,惊讶的看着江祁璟:“江少爷啊,原来你还有这个癖好!”
“我这是替我家少爷省钱!”阿福瞪着眼睛看着她,江祁璟以前泡美女可从来不亲人的!
江祁璟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有些紧张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少爷啊,绝色啊。”夫子从远处惊喜地跑来,还喘着粗气。
“什么绝色啊?”江祁璟有些尴尬的问道。
“这个绝对是绝色,少爷你肯定喜欢!”夫子连连感叹了好几句。
“真的吗!?”江祁璟一下来了兴趣。
“江少爷,你就这样不管人家啦!”粉衣女子眉目之间有些不开心,她有些撒娇的抱着他的手,都说好掏银票了,怎么能走了呢。
江祁璟将银票拍在了她的手上,顺便还摸了她的腰一把:“乖,少爷现在有点事,拿去随便玩吧,等会少爷来找你。”
夫子屁颠屁颠地拉着江祁璟:“少爷,快走,要不然就挤不进去了。”
阿福在一旁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亲下去。她喜欢他了这么多年,这个便宜怎么也不能让一个陌生人给占了。
她慢慢的跟在他们后面,不爽的看着夫子的背影,这个人到底是用了什么坑蒙拐骗的法子,混到著名教书夫子这个位子的!?
关键是江祁璟一跟他聊天,就能聊到半夜。
这时间都比之前陪自己的时间还长了,果然应了汉语夫子以前教自己的那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走走走!阿福快跟上!”江祁璟回头在人群中寻找着她,有些担心她走丢了。
阿福有些开心的看着江祁璟,看来自己在他心里还是很重要。
穿过拥挤的人群,阿福看见湖水中央的船上站着一个身材窈窕的美女,她身穿白色刺绣的朦胧纱裙,腰间用水蓝色的绸缎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
她面上透露出一种高贵的感觉,肤色白皙细腻,气质不凡,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的千金。
江祁璟勾了勾嘴角,有些轻浮地挑着眉毛:“夫子,这个可以啊!比你刚刚看上的那个强。”
“那还用说,两个人一比,我就立马抛弃了之前那个。”夫子精明的摸了摸胡子,然后眼睛斜瞟着旁边那个拿着剑的男子,悄悄的在江祁璟耳边说道:“少爷,王允真到了。”
江祁璟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神情又变得轻挑起来,看着船上的美女吹起了口哨。
一旁的两个路人有些苦恼地议论着:“这女子刚刚说谁能上的了她的船,她就和谁一起赏月。可惜上去的人都被她身边的高手踢下了船。我看今天怕是没人能够成功了。”
“我看也是,现在哪还有人敢上去。”其中高一点的路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话还没落地,一旁兵部侍郎的儿子王允真拿着剑便跳上了船头。
“好!旁边一片叫好之声。”大家纷纷为他的武艺所折服。
她看了看跳出去的王允真,阳刚之气很足,脸长得棱角分明的,略有几分真南族男子汉的气概。
“感觉他比少爷你帅啊。”阿福从人群中探出头后,又用胳膊肘戳了戳江祁璟,她说这话不过是想故意气气他。
江祁璟将阿福拉到了自己身边,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不想活了吧。你再说一遍?”
“好好好,少爷你最帅。”阿福被他拉的手臂有些生疼,只好服服软。
江祁璟冷冷的笑了笑:“你睁大眼睛看好了,本少爷一定比他先泡到船上的女子。”
“……”
阿福无语的看着他,她的本意真的不是这样啊,谁想让他上船了!
船快行至桥下,大家都纷纷想跳下去,却不够胆子。
王允真和船上的高手打得难舍难分。
江祁璟微微一笑,他拿出了阿福身上所有的银票,轻轻的往上一扔。
银票纷纷落下,就像一场悄无声息的落雪。
阿福噘着嘴可惜的看着这些银票,真是个败家子啊!
夫子被惊讶的合不拢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可惜的抓了抓空中的空气,倒是留给他几张啊。
桥上的人看到了漫天飞舞的银票,都疯了一样的跳下桥去,有的人落入了船上,有些人落入了水里。
船因为被人砸到,开始不稳地晃荡了起来,大部分船上的高手都被晃进了水里,只有那王允真还立在船头。
江祁璟有些不悦的看着他,随后想出了一个锦囊妙计!
“阿福啊,我只好对不起你了。你帮我对付对付那个王允真吧。”江祁璟对着她委屈的叹了一口气。
“你要干什么,少爷?”阿福心中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江祁璟对她甜甜的一笑,然后抱起她就往船上的王允真身上扔去。
阿福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飞在了半空中。
不是吧!!这该死的江祁璟!!!
还没想明白,阿福就感觉撞到了一个男人身上。
王允真本来就站不稳,突然被阿福砸到,两个人瞬间一起掉进了水里。
阿福落入了水中,没想起求救,却第一时间紧张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绳,她一直把那半块羊脂白玉挂在红绳上,默默的藏在了衣服里面。
江祁璟满意的拍了拍手,终于搞定了。
他朝着夫子眨了眨眼:“听说你略懂一些武功,你用轻功送我下去,事成重重有赏。”
“成交!少爷放心,我这轻功了得,保准送您下去。”夫子喜滋滋的提起江祁璟飞下了船。
可惜落地点似乎有些不对,他直接掉进了水里,江祁璟则半挂在船头。
夫子在水中尴尬的扑腾着。
“……”
江祁璟手脚并用地抓着船,嫌弃的看了看落在水里的夫子,说好的能文能武,京都第一夫子的呢?
“公子,我拉你上来吧。”一双绣着金丝的凤凰履出现在了江祁璟的眼前。
“好—啊!”江祁璟顺着鞋往上看去,女子温婉美丽的面容出现在了面前。
江祁璟喜滋滋的看着她,被她拉上了船。
两个人随后在船中饮酒饮到半夜,江祁璟才微微有些担忧的样子。
“祁璟,你似乎是在担心什么。”白衣女子用痴迷的眼睛看着他,而不是像初见一样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我家阿福不知道救上来没有,她不太会水。”江祁璟笑着看着她。
上官玥抬眸跟着笑了笑,而后缓缓开口道:“祁璟,一个下人而已,你不必太过担心。今日帮你引王允真来的事情本公主已经做到了,现在能谈谈我们的事情了吗。”
“公主,但说无妨。”江祁璟笑嘻嘻的喝了一口酒。
公主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都怪自己太任性了,才会害祁璟忘记了一切,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之前喜欢江祁璟很久了,父皇也准备替她促成这桩婚事。
可是当时正好遇到王允真在追求自己,一边是热情似火的王允真,一边是奉命回到京都以后,对她一直冷冰冰的江祁璟。
他对她所有的回应都只是出于礼貌,他甚至连一个笑容都不愿意给她。
她心里有些不平衡,于是决定为难为难江祁璟,让父皇派他再去西北打仗,也好让他知道苦寒之地和京都的差别。
再说打赢了父皇肯定会给他封官许爵,其实也是为了他好。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他当时带着几千人驻守凉关,本来只是为了跟*扰百姓的几百蛮族人对阵,却不知道为什么北边的蛮族突然发兵了三万人。
当时江祁璟连夜派人带着军报回京都求救,可是消息都被匪徒给拦截了。等朝廷几个月以后知道战报的消息时,凉关已经被攻破了,除了他所有人都死了。
上官玥有些歉意的看着他:“祁璟,我的心意从来都没有变过。”
“公主,你喜欢我没问题,不过日后我想纳十几二十个小妾,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江祁璟摸着她的小脸,勾起了她的下巴,却被上官玥本能地拒绝了。
两人有些尴尬的不欢而散后,江祁璟慢悠悠的回到将军府门口,他远远就看到了阿福站在了府门口。
抬头看了看已经黑得彻底的天,江祁璟有些感动得看着她,这么晚了还在门口等他回家,真是心地善良的忠仆啊!
“江—祁—璟,你去死!”阿福身上披着棉被,冻得瑟瑟发抖的看着他。
旁边的两个守卫悄悄的遮住了眼睛,只有阿福敢这么跟少爷讲话了,谁让她是少爷的救命恩人呢。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阿福啊,消消气。本少爷今天多亏了你,才干掉了那个王允真。你想要多少银子,咱们好商量哈。”江祁璟走过去小心翼翼拍了拍她的肩,对她赞赏地竖起来了大拇指。
阿福忽然用力的握住他的大拇指,转头反方向用力的掰扯着说道:“少爷啊,你给我惹了大麻烦!王允真的事情能不能帮我解决一下。”
“啊啊啊啊,疼——王允真!?”江祁璟喊到一半,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和王允真发生了什么。
阿福解释完整个事情以后,江祁璟变得更迷惑了,简而言之,就是阿福砸到了他,他和阿福一起在水里挣扎,然后王允真救了阿福。
然后他就死乞白赖地爱上了阿福,还说过段时间他会来求娶阿福。
“可你是个男的啊!”王允真的口味也是很独特啊,男人都喜欢!?江祁璟觉得背后一凉,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男的又怎么样,他就是看上我了!”阿福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放心放心,你要是喜欢他,本少爷会放你走的。”江祁璟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
阿福生气的白了他一眼,用力的踩了他一脚。
“啊!!!疼啊!”江祁璟被她踩得疼死了,怎么会有这么嚣张的下人!?
“我的意思是你给我拒绝他,我不想和他在一起。”阿福踮起脚愤怒的看着他的眼睛。
江祁璟幸灾乐祸的看着她笑了笑:“今早你不还觉得他挺帅吗?”
阿福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计较这个!!
“阿福啊,你承认本少爷帅呢,本少爷就帮你解决这个麻烦。”江祁璟双手托着下巴,有些期待的看着阿福。
“我才不会承认你帅呢。”阿福口是心非地嘟囔着。
“不聊这了,本少爷今天想去屋顶看星星,你陪我一起吧。”江祁璟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突然一把将阿福勾在了怀里。
“你怎么突然想看星星了?”阿福有些不好意思地缩在他怀里,有时候他不经意的举动,反而是自己离他最近的距离。
江祁璟哭唧唧的看着她:“因为伤心啊,本少爷的魅力在你眼中似乎有所减少啊。”
“……”
最终江祁璟还是死皮赖脸地躺在了阿福的腿上,抬头看着星星。
阿福低头笑着看着他,他白白净净的脸上显得单纯又干净。不说话的时候,真的挺好看的。
就像第一次在城楼上看到他,他握着剑,认真的说着什么。
她的心仿佛被击中了,她什么都听不到了,只剩心跳的声音。
“阿福,发什么呆呢?”江祁璟抬眼笑着看着她的脸,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盖在一双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上。
他一笑,阿福的心就突然好像突然停了几秒。
府里的人都说从来没有见过少爷对谁这么好过,也从来没有人能让少爷笑这么多次,阿福可能是少爷的小福星。
可是她不仅仅想做江祁璟的福星,她还有做江祁璟的……
突然收回思绪,阿福的脸微微发红了起来。
江祁璟坐了起来,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他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阿福是不是在担心本少爷会把你送给王允真啊,你放心吧,我不会让那个变态得逞得。再怎么说,你也是个男子汉!”
苏阿福被他说的有些生气:“少爷,我其实喜欢的是男人。”
江祁璟有些惊讶的看着她,随后开玩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这个小不点,以后还是得正经讨个媳妇才行。”
“……”
阿福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
3.联姻
过了一月,王允真真的来了,还带来了真南族赞普的信。原来他落水以后看到了阿福的腰牌,就认出了她的身份,她是真南族的公主,真南阿福。
赞普听说阿福逃到唐国以后,就改变了主意。
显然和唐国联姻,要和比北师族联姻更加划算。
近日西北的蛮族更加嚣张了,好几个小部族都被蛮族给吞并了。再不寻求援兵,恐怕真南部就朝不保夕了。
王允真是兵部尚书的儿子,他父亲是大司马兼大将军,掌管唐国军事命脉,如果能够和他联姻也是一件好事,所以赞普接到王允真送过去的消息以后,立马筹划起了这门亲事。
“就你这样的……还是个公主!?”江祁璟瞄了瞄阿福,有没有搞错,她竟然是个女的!
阿福抓着江祁璟的袖子,用力的踩了他一脚。
江祁璟强忍着疼痛,定了定心神,随后开口说道:“既然这样你就把她带走吧。”
夫子正好在一旁喝茶,听到一半一口茶喷了出来,喷了王允真一脸。
“不好意思啊,王公子。”夫子尴尬的擦了擦王允真的脸。
王允真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上前抓住了阿福的手:“我们走。”
“不过啊,本公子想多问一句,你以前不是在追求上官玥公主吗,那你现在能真心对待阿福吗?”江祁璟站了起来,走到了王允真旁边。他俩身高差不多,气质上却截然不同,一个温润俊俏,一个阳刚勇猛。
“娶真南部的公主是为了两国的邦交,我是为了唐国着想。但是我心里喜欢玥公主,是为了私人感情。这两者不冲突。”王允真上前一步,想要带走阿福。
江祁璟站在了阿福身前,替她挡住了王允真:“你其实就是希望得到真南族的支持吧,好让你王家在朝中的势力更加牢固。你这样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阿福,你不能带她走。”
“少爷,你打不过他的。”夫子在旁边小声地提醒道。
王允真听完以后,冷笑着拔出了腰间的剑:“我可是得了赞普的命令,再说你这府里没人能打过我吧。”
“放肆,将军府也是你能乱来的地方吗?”夫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胆小的躲在江祁璟背后吼道。
王允真一脚踢向了江祁璟的胸口,他被轻易地踢倒在了地上,夫子立马吓得钻回了桌子底下。
王允真抓住了阿福的手想走,却发现脚下被人抱住了。江祁璟倔强地用双手紧紧的抱住了王允真的脚,不让他走。
王允真脸上一副瞧不起的表情看着他,早就听说江祁璟成了个废物,如今一看还真的是废得很彻底。
他抬起脚用力的踩到了江祁璟的背上,不偏不倚正好踩到了他的伤口上。
“啊——”江祁璟疼得直咧嘴,身上有箭伤还没痊愈,上次战场上伤得太重,这次很快旧的伤口便裂开了。
王允真慢慢的蹲了下来,拍了拍江祁璟的脸:“你说说你长一张小白脸的样子给谁看。我也是大将军之子,可是陛下只想着把公主赐给你,却从来没想过我,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怎么,嫉妒我比你帅啊!”江祁璟疼眉毛皱在了一起,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
阿福气愤的看着王允真,他看了看江祁璟的小眼神,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和江祁璟早就商量好了,她用匕首刺伤这个王允真,江祁璟再以此为借口帮她拒婚。
阿福拿出了袖子里的匕首,放在了王允真的脖子上,却被王允真一把抓住了匕首。
他嘲笑的看着阿福,这种小物件,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阿福用力的从他手里抽出了匕首。
王允真不屑的看了看手上被划开的伤口:“这等——”
话还没说完,他便倒在了地上,嘴里流出了黑色的血。
“这匕首上有毒!?”江祁璟吃惊的看着已经死了的王允真,又看了看阿福。
“不可能啊。”阿福有些惊吓的看着王允真的尸体。
夫子从桌子地上钻了出来,用袖子拿起匕首闻了闻:“确实有毒,看来这王允真被毒死了。”
4.设计
全城哗然,兵部尚书之子竟然被一个真南族公主给*了。
兵部尚书得知此事以后,悲愤不已,立即禀告了陛下,陛下马上下令囚禁了真南国的公主。
碍于江祁璟什么都没做,人证物证俱在,他并没受到处罚。当时他还被王允真打了一顿,很多人都看到了,兵部尚书听从于陛下的安排,还送了一些礼物去赔罪。
将军府内,江祁璟用深邃的眼眸看着屋内这些礼物,眼中带着难以摸透的复杂。这种神情和以往在外人眼中纨绔的形象完全不同。
他的剑眉微皱,薄唇抿了抿,似乎在考虑什么。
“少将军,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先是让王允真在花会上遇到了阿福,让他以为相遇不过是意外。
然后趁他们落水,我偷偷把腰牌放在了他们上岸的地方,让他发现了阿福的身份。
再让那边的细作帮忙献出计谋,让赞普促使王允真上门要人。
趁你们说话之时,我在茶里下了毒,自己先行服了解药,随后喷在了他的脸上。
我捡起匕首闻的时候,顺便在匕首上下了毒。
人人都以为他是被毒匕首给害死的,却不知道是我们的精心策划。”夫子摸着胡子笑了笑,却不似往日那副不稳重的样子。
“凉关失守,我三千将士和百姓失去了性命。每一个将士都是我的手足,每一个百姓都是我的亲人,他们无辜死了这么久,就是在等今日。
王允真为了一己之私,不想让我娶到公主,就动用了手段截断了凉关的军报,又联合真南部一起盗走了本该供应给凉关的军粮,他敢让我的士兵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他就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江祁璟眼角闪烁着凛冽的寒光。
“所有的一切都在您的预料之中,当王允真知道阿福身份以后,就立刻派人去了真南族告知赞普,信上的字迹和当时泄露我们粮草所在的字迹一模一样,这足以证明王允真是死有余辜。”夫子拿出了袖子里的信慢慢的说道。
“陛下那边如何?”江祁璟抬起头,嘴角划过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
“朝廷已经借王允真之死这个理由发兵真南族了,这次下了命令,不投降者格*勿论,这也算是给其他部落一个警告。不过阿福还在牢里,少爷您准备怎么办?”夫子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江祁璟。
“别告诉她这些东西,我不会让她有危险的。”江祁璟的眼波流转,黑如深潭。
夫子有些担心的说道:“少将军,我有句话必须要跟您说,这次咱们利用了阿福,又出兵攻打了真南族,她怕是会恨您的。”
“嗯。”江祁璟看似毫无波澜的点了点头,拿着卷轴的手却止不住的有些发抖。
阿福被糊里糊涂地关了几夜,又饿又累,几近昏迷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有人抱起了她。
“江祁璟是你吗?”她虚弱的笑了起来,她的脸色极其苍白,纤细的手指软弱无力的垂在空中,以往水灵灵的大眼睛半眯着,失去了以往的神彩:“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黑暗中抱着她的人,身体僵了僵,忽而轻声说道:“阿福,对不起。”
“笨蛋江祁璟,你哪里对不起我了,你都来救我了。”阿福说完后笑着晕了过去。
江祁璟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边,看到阿福醒了,他有些紧张的探了探她的头。
阿福嘴角露出了小酒窝,高兴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就知道不是我的幻觉,真的是你来救我了!他们是不是查清楚,这毒不是我下的了?”
“嗯”江祁璟艰难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了。
第一次见她,她在城楼底下看着他,笑着露出了对可爱的小酒窝,他就知道她是谁了。
他早就听江师傅说,真南族有个可爱的小公主,天天追着他的传闻问问题。
江师傅以前是江府的幕僚,后来因为娶了真南族的妻子,就移居关外了。
听说他来驻守凉关,他便时常来探望江祁璟,顺便谈起一些民情风俗。
一来二去的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天真活泼的小公主,他喜欢带着她游览凉城,也喜欢带着她骑马去关外看星星。
回京都的时候,他把羊脂玉佩一分为二,分了一半给她,他默默的把心意寄托在了这块玉佩上面。
回到京都以后,他没有想到皇帝有赐婚的想法,只好全力拒绝。后来圣上动怒,派他出兵凉关,他才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又见到阿福了。
可惜战争把一切都毁了,这群在背后暗箭伤人的小人们,害得几千将士没有粮食可吃,直到死也没有等到朝廷的援助。
他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到这些人,他发誓一定要报仇,从查到真相计划准备报仇开始,阿福就不得不成了他复仇的棋子。
“你怎么了?”阿福奇怪的看着他,他好像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阿福,以后你要自己一个人过了。”江祁璟礼貌的看着她,想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比起她以后知道了真相来恨自己,不如让她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阿福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为什么?”
她不想让他离开,他这次要是走了,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毕竟是个女儿家,而且我对你也并没有什么感觉。”江祁璟低头回避着她的眼神。
“你骗人。”阿福有些委屈的拉住了他的衣角。
“放手。”江祁璟回头冷冷的看着她。
“你从来没有凶过我!”阿福哽咽的看着江祁璟,她强忍着不想让泪水流出来。
“我再说一遍,放手,我不喜欢你。”江祁璟此时的眸光里已经不带着半点起伏,冷漠而坚硬的五官透出的一股子寒劲,他直视着她,似乎在告诉阿福,他并没有骗人。
阿福浑身颤抖着,眼帘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只见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她颤抖的手拭去脸上的泪水,但是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止不住:“对,是我傻!是我自作多情地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以为你也会喜欢我。现在才知道你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是我不对,是我暗恋错了人。”
“阿福。”江祁璟的神色有所松动,他于心不忍地转身擦了擦阿福脸上的眼泪。
阿福委屈的看着他,他明明是喜欢自己的,为什么不承认。
她突然起身,吻上了江祁璟苍白的唇。江祁璟只是一动不动,脸上不知是冷漠还是惊愕的表情。
她浅浅地吻着他,生疏地吻着他的唇:“这样能不能让你喜欢我呢?”
“傻阿福。”阿福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沉默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
5.结局
江府的后院已经被阿福逛遍了。不知道为什么江祁璟一直说外面很危险,不让她出去,可是她的嫌疑不是已经洗清了吗?
直到她见到了公主上官玥,她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官玥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纸:“这是父皇命人下的告示,如今真南族已经投降了,天下人也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江祁璟不想让你出去了吧。
因为——你已经是个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了。”
她打量的看着阿福:“我现在算是明白,江祁璟为什么前段时间会变成那个样子。他不过是不想娶我,想金屋藏娇罢了。
你要知道,他娶了我可是一等一的浮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你如今这样,怎么配得上他。
再说他借你的手*了王允真,又以这件事情为由发兵真南族,对你也真是够狠的了,想来也不是真爱吧。”
阿福的脸白得不成样子,紧闭的双眼满含泪水,以致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她紧紧咬着的嘴唇也已渗出一缕血痕。这些时候想不明白的事情终于全都清楚了。
她听了她嘲讽的话,全身止不住地颤栗着,继而慢慢的抬起了头问道:“我父母现在如何?”
“没事,我安排你今晚走,现在回去也许还能见上父母兄长一面。要不然晚了,可就不知道发配到哪里去了。”上官玥抬眸看着她,语气有些丝丝看笑话的样子。
“好。”阿福垂着眼眸不声不响地答应着。
等公主走后,她关上房门后无力的依靠在墙壁上,最终缓缓身子了滑下来。她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脸埋进阴影里肩膀微微颤抖着。
江祁璟晚上回了府中,第一时间就去了阿福的房中。
看到阿福在桌子前面平静地磕着瓜子,他放心的笑了笑:“小馋鬼,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还有馄饨。”
阿福抬头看了看他,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
江祁璟从她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她,摸了摸她的额头:“阿福,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帮你请郎中。”
阿福转身用力的抱住了他,不想让他离开,过了许久才慢慢抬头说道:“好”。
江祁璟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似乎感受到了她眼神里的不安。
他轻轻的安慰着她:“别怕,我再也不会走了,我会永远陪着你,即使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想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阿福,我爱你,和你爱我的时间一样久。”
阿福笑着点了点头,眼睛里似乎有泪花。
郎中还没到,江府后院就起了一场大火,听说江祁璟疯了一样冲进火场找阿福,被人当场击晕了才抬出来。
公主假扮小厮守在暗恋世子身边,两情相悦后却选择假死出逃
三日后,烈日当空。
夫子摸了摸头上的汗:“少将军,此去凉关这么远的路,您倒是休息一下呀。”
“她在等我。”江祁璟骑着马,他已经不眠不休连夜赶了两天路了,中途跑死了两匹马。
“可是阿福的尸体不都抬出来的吗,您怎么知道她还活着?”夫子好奇的看着江祁璟。
“因为她不会不带那块玉佩的。”江祁璟摸了摸腰间的羊脂玉。
还有她那日在嗑瓜子,形状摆的就是凉关的城楼。
“那要是她不原谅您怎么办?”夫子继续气踹嘘嘘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那你就和我一起跪到她原谅为止。”
江祁璟回头笑了笑,快马加鞭地向前赶去。
“少将军,您变了啊!”夫子哭唧唧地看着他,为什么幕僚也要跟着跪着啊!?(原标题:《一等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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