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臻把凤箫吟直接给忽视了,凤箫吟也不生气,默默地用餐。
贾明亮被点名,忙道:“回右相大人,衡河郡目前是受灾最严重的一个郡城,几乎过半的农田都被洪水淹没,今年怕是要颗粒无收!”
“成,本相会禀报圣上,多给衡河郡拨赈灾款的。”聂臻怎么可能不明白贾明亮的意思呢?
她唇角微勾眉眼弯弯,一看就十分上道,都没有调查清楚就顺应了地方官员的心意,给他们更多中饱私囊的机会。
这贾明亮是国舅一派的人,因为不是慕容氏分支,故而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的同时,自然是希望能够多捞一笔算一笔。
听了聂臻的话,贾明亮自然是喜滋滋的:“那下官就替百姓多谢右相大人了。”
聂臻不可置否。
转头,却见凤箫吟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她再次把他无视,又问贾明亮:“天灾严重,不过这两日暴雨已经停歇,按以往的经验,这洪水什么时候能够退干净?”
“少说也得四五日吧!”贾明亮驻扎衡河郡已经七八年,隔两年衡河都会洪水泛滥,每年都能从中获得不少油水。而衡河两岸是鱼米乡,如果是丰年,油水一样丰厚。
可以说,这衡河郡守,是个肥差。
“如此啊。”聂臻不说话了,专心用膳。
吃完后才道:“贾大人,带本相去灾区查看吧。”
作为治水的钦差,她这个举动是必然的,贾明亮却道:“右相大人风尘仆仆昨日刚到,还是多休息几日,等洪水退了再去看比较安全。”
聂臻抿唇笑了,伸出食指虚指了贾明亮一把,道:“还是贾大人体贴,那本相就听贾大人的安排,先休息几日吧!”
贾明亮眼睛一亮,连忙起身作揖:“那下官立刻去安排。”
郡守走了以后,聂臻盯着门口的方向若有所思,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淡越来越冷。
“原来,右相大人的治水,其实是来休沐的?”
身侧传来凤箫吟的话,聂臻虽然刚才无视了他,倒是没忘记他的存在,转头问:“敢问淮安王为何来衡河郡?这天灾轰轰烈烈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暴雨,淮安王身子骨如此娇弱,怕损伤了您的贵体!”
她明显言不由衷,可是凤箫吟竟然给了解释:“衡河郡有位神医在此居住,本王前来自然是为了治病!”
聂臻微微蹙眉。
这南梁国能被称得上神医的,也就是那位叫做柳乘风的了,据说今年才二十六岁,天纵英才医术精湛,可活死人肉白骨。
她没有亲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让她皱眉的原因是因为,她觉得事情绝对不如凤箫吟说的这么简单!
此时,凤箫吟又问:“右相大人,这次你准备跟圣上请多少款子来赈灾?又准备拿多少放入自己的金库?”
“这话说得,下官怀疑淮安王是钦差,专治贪官污吏?”聂臻挑衅地朝凤箫吟看过去,道:“淮安王不吭声,好处你也有份的!”
活脱脱的贪官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