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印象中的梁山好汉是怎样的形象?个个讲义气,人人本领高?至少读过原著的人不会这么认为,梁山之上固然有本领高的人,却也不乏浑水摸鱼之辈,至于“讲义气”,也非人人如此,比如“混江龙”李俊在征方腊结束之前就已与童威等人约定好出海的事了,他的心怕是早已不在梁山。
在笔者看来,梁山上真正符合“讲义气”且“本领高”这评价的人可不多,那“浪子”燕青算得其一,而且他也是书中为数不多结局不错的好汉之一。
(燕青剧照)
那么燕青退隐后去了哪?施耐庵是没交代清楚,但作为《水浒传》的忠实书迷,金庸却是将燕青写入了自己的故事中,并让他成了武林神话一般的存在,只是他的传人却是不折不扣的败类。
一、接近完美的人设燕青的人设接近完美,这可绝非笔者胡说,至少原著中是这么说的:“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有出人英武,凌云志气,资禀聪明。仪表天然磊落,梁山上端的夸能。益州古调,唱出绕梁声,果然是艺苑专精,风月丛中第一名。听鼓板喧云,笙声嘹亮,畅叙幽情。棍棒参差,揎拳飞脚,四百军州到处惊。人都羡英雄领袖,浪子燕青。”
这段描述言简意赅,不难看出,燕青不仅颜值极高,而且多才多艺,甚至论棍棒拳脚功夫也是顶尖水平。
不过这段描述夸得还不够,因为燕青还是个忠义之人,作为卢俊义的家仆,也是卢俊义的义子,燕青对卢俊义的忠心日月可鉴,他早已看穿梁山难成气候,有心劝卢俊义退隐,奈何玉麒麟听不进劝,最终死于非命,燕青这才选择退隐。
(燕青、卢俊义剧照)
在《水浒传》原著中,燕青是在拜别卢俊义和宋江之后,带着一担金银珠宝脱离了梁山,至于他后来去了哪,便没交代了。
不过你若是水浒迷兼金庸迷,那便有福了,因为金庸就为这位好汉续写了另一段传奇人生。
二、金庸笔下的武林神话资深金庸迷都知道,金庸笔下有不少与《水浒传》相关的元素,至于是“致敬”还是“蹭热度”,那便见仁见智了,至少在笔者看来,金庸这热度是蹭得有水平的,同时也是展现出了诚意的。
比如《射雕英雄传》中,他就将主角郭靖设定成了梁山好汉“赛仁贵”郭盛的后人。
原著第一回中,曲三就提到过这一设定:“郭兄,你是梁山泊好汉地佑星赛仁贵郭盛的后代,使的是家传戟法,只不过变长为短,化单为双。”
(郭靖剧照)
又比如《倚天屠龙记》中,张三丰初遇常遇春时,感慨这人虽然来自明教,却是个忠义之士,还谈及了明教的历史,其中就明确了方腊也曾是明教的头领:“魔教中人规矩极严,戒食荤腥,自唐朝以来,即是如此。北宋末年,明教大首领方腊在浙东起事,当时官民称之为‘食菜事魔教’。食菜和奉事魔王,是魔教的两大规律,传之已达数百年。宋朝以降……”
这里提到的“宋朝已降”多半就是指梁山大破方腊的那一次战役。
金庸强调这些细节的意图很明显,他是为了将《水浒传》与“金庸武侠世界”的世界观打通,至少金庸故事中是单方面地引用了《水浒传》中的设定,以此来吸引《水浒传》的读者。
而燕青这个角色也不止一次在金庸的故事中被提及。
比如在清朝背景的《飞狐外传》中就提到过有人使用燕青拳:“那燕青是宋朝梁山泊上好汉,当年相扑之技,天下无对。这一路拳法传将下来,讲究纵跃起伏,盘拗挑打,全是进手招数。马行空年纪虽老,身手仍极矫捷,窜高伏低,宛若狸猫。”
(方腊剧照)
又如同样是清朝背景的《鹿鼎记》中,其中有李西华展现过一招源自燕青的摔跤绝技:“李自成一条禅杖舞将开来,势道刚猛,李西华剑法虽精,一时却也欺不近身。斗到酣处,李西华忽地手足缩拢,一个打滚,直滚到敌人脚边,剑尖上斜,已指住李自成小腹,喝道:‘你今日还活得成么?’这一招‘卧云翻’,相传是宋代梁山泊好汉浪子燕青所传下的绝招,小巧之技,迅捷无比,敌人防不胜防。”
而金庸曾借杨过之口表达过一个观点,即“创武功者通常天赋异禀,强于只懂得拾人牙慧者”,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须知练武与治学、技艺、创业,道理并无二致,若是依旁人门户,最高也只能到达中上的境地,一味抄袭模仿,终是难有大成。”
而燕青有创出多门绝技之能,自然也是天赋异禀之人,他算得上是武林神话级别的人物。
(梁子翁剧照)
不过很明显,李西华等生存于清朝的人自然不是他的亲传弟子,而南宋背景的《射雕英雄传》中,却有一人可能是他的亲传弟子,那人便是梁子翁。
三、遇人不淑的燕青梁子翁比之五绝高手而言,自然是不够看的,但他在故事初期也给郭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差点害死了郭靖,而他就曾展现过一手“燕青拳”。
书中是这么说的:“只见参仙老怪梁子翁笑嘻嘻的站起身来,向众人拱了拱手,缓步走到庭中,忽地跃起,左足探出,已落在欧阳克插在雪地的筷子之上,拉开架子,‘怀中抱月’、‘二郎担山’、‘拉弓式’、‘脱靴转身’,把一路巧打连绵的‘燕青拳’使了出来,脚下纵跳如飞,每一步都落在竖直的筷子之上。”
梁子翁不仅是“学过”这招,而是“精通”,因为一套燕青拳打完,二十根筷子居然依旧插在雪地之上,甚至都没弯曲折断,可见梁子翁已掌握到燕青拳那灵动轻盈的精髓,若非燕青本人指点,又如何能达到这种程度?
(燕青、李师师剧照)
至于燕青为何会收这么一个恶徒,那便不得而知了,毕竟他向来不懂识人,比如卢俊义对于他而言就非明主,但他依旧选择愚忠,直至最后心灰意冷才离去,金庸安排燕青意外收了恶徒,倒也符合他一贯的人设。
当然,他本就是个由着自己性子行事的“浪子”,做出任何事都不会让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