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冬宛一屁股蹲坐在沟底,自己这不是自投罗网么?怎么这么倒霉。都说天妒红颜,她也不是什么红颜,更没有做祸水的资格,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老天怎么舍得为难她一介丑女。
二人拉开架势,似乎要打架,比武决斗?决斗吧,反正她蹲在沟底什么也看不见,千万不要两败俱伤,连救她的力气都没了。
抬头望天,巴掌大的天空,长叹一声,谁才是救出沟底之蛙的决胜者?
“爷……爷……”突然一阵疾呼从远处传来,听到这声音俞冬宛精神打振,可爱的唐游大帅哥,你是赶来英雄救美的么?
急急赶来的正是唐游,他原本也是要去追安之锐,怕他一人出意外,刚追出竹林,就听见有人打斗的声音,跑过去一看,正是凤荟带着几个人在林中与一伙人打斗,为首一人他认识,是安之锐的贴身随从钟山,便赶过去帮忙。
一番酣畅搏斗,凤荟的人倒的倒亡的亡,真没想到那凤荟的武功也是位列一流了,但终归是女人,时间久了,气力慢慢就消失了,使出的招数自然就没了威力,但却还在苦苦支撑。
就在眼看她力尽将要被捉之时,突然从林外冲出一个人来,居然把她救走了,他们正要接着去追,山下却有人来报,让唐游找到文王爷,速速赶回皇宫。
知是皇宫里有事,他这才急急忙忙的寻了来,而钟山就继续去追凤荟。
“爷……”唐游奔至二人身边,看看安之锐,急着说道,“爷,太好了,安王爷,您也在。乐王爷要你们速去皇宫。”
安之锐面色一凛,难道?抬头正对上华向彦回望他的眼神,目光瞬间交汇,不需多言,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不错,宁王终于按耐不住,心有所动,行动起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安之锐一个回身,飞身扑向沟口,身体突然倒转,飞入沟中,抓住俞冬宛身子,一个提气,又飞回到地面上。
俞冬宛一个愣神中,已经由沟底飞出,稳稳站在地面上,脸上还残留着点点泥斑,一身的狼狈不堪。
“唐游,送夫人回府。”华向彦吩咐一声。
唐游答声是,接着又迷糊了下,送到哪个王府?
“文王府。”这次倒是安之锐先回答了,安王府现在还不能回去,事情还没结束,没有绝对把握取胜,就要坚持到最后一刻,说完又看一眼俞冬宛,“事完了,我会去接你。”
不再等她有任何反应,安之锐身形一动,飞出几丈,华向彦也随着飞掠而去,很快二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
斜阳挂在天边,随着轻轻风儿渐渐西落,撒在西边天际一片火红微光,远远望去,也若新生的太阳般耀眼生彩。
闪着金黄色透着威严的皇宫就被笼罩在这片红光里,似乎获得了无限重生的力量,安静的卧在君王朝最尊贵的京城里。
身穿金黄俊袍一脸肃穆的男子挺身立在大殿内,剑眉微挑,不寒而威,似是在沉思什么,又似在等待着,周身散发一股王者之气,沉静如鹰。
忽然殿外一阵吵闹,自殿外涌进一批人,皆为身穿盔甲铁衣的士兵,此时已是黄昏,难道皇上招他们来有要事相商?但为何他们脸上却带着无法遏制的兴奋与毫无掩饰的不屑?
为首一人,身穿大红锦袍,紫色流苏顺畅的镶嵌于内,浑然一股贵族之气。他此刻面带微笑,目若灿星,缓缓走到立身殿内的男子身前,道一声,“王爷,是时候了。”
这一句话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仿佛藏在心底许久的压抑终于得以爆发,总之这一声缓慢而又沉稳的自他口中流出,意味深长而又绵延不绝。
“是什么时候了?”男子朗声沉问,两眼却看也不看锦袍男子一眼,似乎仍在独自沉思。
“何必一定要明说出来?魏弘昼,该收起你的王者之风了……”锦袍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
“宁王。终于说出来了。”魏弘昼挑眉冷眉看他一眼,嘴角微微上翘,面上挂出一丝轻笑。
不错,这红衣锦袍男子就是宁王,而今天正是他多年夙愿就要实现的时刻了,多少年,他立下汗马功劳,甘居魏弘昼之下为王,却还不如安之锐势力强大得宠,心里早已是看不过,只是在等待时机,忍辱负重多年,只待这一刻的来临。
当他听说安之锐刺*皇上然后潜逃之时,就已看清这肯定是个阴谋,而这阴谋特必定是针对他而来的,所以他按兵不动,只暗中观察,见机行事。
不料,魏弘昼却将安之锐的兵权全部都交给他,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个更大的阴谋,而这阴谋为的就是引他出洞...
对于安之锐的部队他并未过多调整或者重用,只是把他们闲置起来,不修整也不训练,任其自生自灭,却将其中大将调往别处,例如安之锐的贴身随从钟山,将其派往边疆观察邻国动静。
暗中派手下高手四处追*安之锐,不管是不是阴谋,能除去安之锐这个大障碍,他离成功就跨近了一大步。
却不想安之锐实在狡猾,每次都让他成功逃脱。后来听说安之锐新娶的小妾被一个神秘组织抓做人质,威逼安之锐束手就擒,而这之中居然还牵涉到华向彦,真是要天下大乱了,最好他们都去对付这股神秘力量,至于这组织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现在不必关心,只来个坐收渔翁之利。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居然这么早,暗探来报,华向彦景逸都带人赶往南晚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一切安排妥当,宁王终于放下心来,不管魏弘昼他们用的什么计策,都将奈何不了他现在冲进皇宫。
等他们得到消息,这天下已经事他的了,这一次君王朝他势在必得。
“魏弘昼,你们魏家在君王朝为王也有几百年了,也该换换人了。”宁王又想起自己为君王朝立下的汗马功劳,兢兢业业这许多年,早该接管君王朝了。
“君王朝本来就是魏家祖先建立的伟业,宁王,你不怕会遭到君王朝民的反抗么?”魏弘昼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又怎样?胜者为王败为寇。这是定论。改不了的。”宁王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为了今天他付出了很多,甚至……不过现在看来也都值得了。
“胜者为王败为寇。说的好。”魏弘昼剑眉微挑,两眼瞪视着宁王,射出两道锐利光芒,面容俊穆,肃然而立。
大殿内,握着刀剑的士兵,目不转睛看着宁王的动作,只等他一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