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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一书未完,很多谜题待解。其中关于平儿的最终结局也留下诸多悬念。
四大家族经历了初创、鼎盛、没落三个不同时期,生活在四大家族里的众人也经历了“过山车”般的生活,大多数人的身份也起起落落,其中平儿的身份变化最大,从相关信息来看,贾府被抄家前,他的身份却达到了人生巅峰,这是怎么回事呢?
1.平儿的第一个身份:丫头平儿不是荣国府里的人,她本是王熙凤身边的重要丫环之一。
《红楼梦》第四十六回记载:
贾赦派邢夫人给自己做媒求娶鸳鸯当小老婆,鸳鸯誓死不从,私下跟袭人和平儿吐露心迹,透露出平儿跟她们一样都是主子身边从小中到大的丫头。原文如下:
鸳鸯红了脸,向平儿冷笑道:“这是咱们好,比如袭人、琥珀、素云、紫鹃、彩霞、玉钏儿、麝月、翠墨,跟了史姑娘去的翠缕,死了的可人和金钏,去了的茜雪,[连上你我,这十来个人,从小儿什么话儿不说?什么事儿不作?这如今因都大了,各自干各自的去了,[然我心里仍是照旧,有话有事,并不瞒你们。
鸳鸯所说,暗指平儿与自己经历一样、身份一样。
平儿随王熙凤嫁给贾琏后,王熙凤为了拴住贾琏之心,彰显个人名声,将她收作通房大丫头。
《红楼梦》第六十五回记载:
贾琏的小厮兴儿向尤二姐、尤三姐汇报荣国府的情况时说过这样一段话,透露出了平儿的过往和现状。原文如下:
“这就是俗语说的‘天下逃不过一个理字去’了。这平儿是他自幼的丫头,陪了过来一共四个,嫁人的嫁人,死的死了,只剩了这个心腹。他原为收了屋里,一则显他贤良名儿,二则又叫拴爷的心,好不外头走邪的。
虽然平儿成为通房大丫头,但仍是丫头而并非小妾。
《红楼梦》第六十八回记载:
王熙凤带着平儿等人去小花枝巷接尤二姐进荣国府时,平儿上前跟尤二姐行礼。
尤二姐见她打扮不凡,举止品貌不俗,料定是平儿,连忙亲身挽住,只叫:“妹子快休如此,你我是一样的人。”凤姐忙也起身笑说:“折死他了!妹子只管受礼,她原是咱们的丫头。以后快别如此。”
从王熙凤所说可知,平儿就是一个丫头。
2.平儿第二个身份,管家
平儿跟着王熙凤嫁进荣国府后,成为王熙凤的左膀右臂,因而有了第二个身份:管家。
《红楼梦》第三十九回记载:
刘姥姥二进荣国府,王熙凤将她的消息透露给贾母。
平儿带着刘姥姥去拜见贾母时,路上遇到一个请假的小厮。周瑞家的出面说情后,平儿道:“明儿一早来。听着,我还要使你呢,再睡的日头晒着屁股再来!你这一去,带个信儿给旺儿,就说奶奶的话,问着他那剩的利钱。明儿若不交了来,奶奶也不要了,就越性送他使罢。”
从小厮请假的事情,周瑞家的说情,平儿做主的情况看,平儿就是“半个管家”。
荣国府内不仅仆人如此看待平儿,以贾探春为主的小姐们也是如此。
《红楼梦》第六十一回记载:
平儿在解决荣国府发生失窃案时,巧妙处置实现多赢,章回书目直接表述为:投鼠忌器宝玉瞒脏,判冤决狱平儿行权。
《红楼梦》第七十三回记载:
贾迎春的奶妈聚赌,被贾母处置后,她的女儿前来求情,胡闹之际,贾探春前来,私下派丫环找来平儿。
平儿出面,代表王熙凤教训了贾迎春奶妈之女,维护了贾迎春和贾探春等人的利益。
平儿进屋时,宝琴拍手笑说道:“三姐姐敢是有驱神召将的符术?”黛玉笑道:“这倒不是道家玄术,倒是用兵最精的,所谓‘守如处女 ,脱如狡兔’,出其不备之妙策也。”二人取笑。宝钗便使眼色与二人,令其不可,遂以别话岔开。
从贾探春的招法和三人言谈举止来看,平儿在众位小姐心目中,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管家。
3.平儿第三个身份:贾琏之妻
造化弄人,李纨曾经有过预言,暗示王熙凤被休妻后,平儿被扶正成为贾琏的妻子。
《红楼梦》第四十五回记载:
大观园成立诗社,李纨带着众人到王熙凤屋里要“赞助”时说道:
“天下人都被你算计了去!昨儿还打平儿呢,亏你伸得出手来!……给平儿拾鞋也不要,你们两个只该换一个过子才是。”
李纨一语成谶,预示着平儿取代王熙凤。
这种预言是否为真?巧姐最终的命运成为一个有力佐证。
从巧姐的判词推测,她沦落烟花巷后,刘姥姥仗义出手将她救出“火坑”。
刘姥姥距离荣国府很远,救助巧姐不仅需要得到消息,而且还要有人资助。而平儿就是那个人。
事实上,刘姥姥二进荣国府,离开之机,已经与平儿建立了联络机制:
《红楼梦》第四十二回记载,平儿打发刘姥姥离开时说道:
“我还和你要东西呢。到年下,你只把你们晒的那个灰条菜乾子和豇豆、扁豆、茄子、葫芦条儿各样干菜带些来,我们这里上上下下都爱吃。”
所以,平儿与王熙凤互换位置,对于平儿来说并非福份,而对于落难的王熙凤来说却是一种福气。
刘心武续本《红楼梦》中,明确描写在邢夫人的主导下,贾琏将王熙凤休妻,将平儿扶正。
其实甄士隐之妻的女儿娇杏,嫁给贾雨村之后,从小妾成为主母,对平儿替换王熙凤成为贾琏之妻,也是一种影射。
但是王熙凤和平儿互换身份,跨度太大,虽然合情合理,但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人生恰恰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往往会成为现实。所以,我们要努力向平儿学习,做一个多做好事的人。
注:本文资料引自《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80回本/《红楼梦》程乙本/《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