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小暖
当秀儿第一次披着一郎的外套回家时,当她把那件外套挂在衣架上,又重新取下来闻了闻时,那一瞬间的会心一笑,就说明了一切。
秀儿喜欢上了一郎,活了半辈子,终于有一个男人愿意为她披上一件外衣,愿意给她一个拥抱。
这对秀儿来说,很难得。
可在秀儿心里,始终有一道墙,难以逾越。
她是朱家的儿媳妇,即便朱传武18年来未曾碰过她,可她依旧选择在世俗礼教的禁锢下,成全自己“名存实亡”的头衔。
秀儿曾经对玉书说:我和一郎成不了,我是一个嫁过人的女人。
为此,玉书很气愤地说道:你才刚刚爬到井口,现在又要自己退回去。
这让我想起了《尘曲》中的一句话:世俗的圭臬是加在我们身上的负荷,令我们渐渐无法对内心诚实,偶尔有一丝勇气,像水下的落叶,被清风搅浮起来,翻一个身,又沉默到底。
拒绝起初,秀儿对一郎的感情,很撕扯,一边喜欢着一郎,又一边拒绝着一郎。
这对一郎来说,很折磨。
其实一开始,我有深思过,秀儿真的爱一郎吗?还是内心积攒着18年来无处释放的*。
秀儿和一郎在一起的状态,和传武在一起的状态,完全不同,很轻松,很自在。
在一郎面前,她可以完完全全地做自己。
或许,秀儿只是爱上了和一郎在一起的那个自己,毕竟和传武那么多年,她已经卑微的找不到自己了。
情深不寿,一生中一次邪就够了。
既然生命中出现了一个爱你的人,愿意守护你的人,那为何不成全自己呢?
爱情这种东西,无论起初谁爱谁多一点,其实到最后都一样,爱情总有一天会变老,都会化作感情沉淀下来。
可秀儿,就是转不过弯儿来。守着“朱家老二媳妇”这个空空如也的头衔,一过就是18年。
秀儿的处境,让我想起了《白鹿原》里的冷秋月,一样是守活寡。
她耗尽一个女人的尊严,想去博丈夫一次欢笑,可得到的却是无尽的羞辱。
冷秋月说:我有男人和没男人一样守活寡,我没男人,我守活寡还能立个贞洁牌坊,我有男人守活寡图个啥?
冷秋月当时最起码还为自己抗争过,可秀儿却从来都没有,在传武面前,她卑躬屈膝,在世俗礼教面前,她画地为牢。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自己筑高墙,自己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