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海淀区和平小学绿音行进管乐团旗队的孩子们在训练
文 | 陈茴茴
“开学了，乐团终于可以开始训练。”伴随着9月开学集结号的吹响，北京市海淀区和平小学绿音行进管乐团主管老师胡静为乐团新一轮的训练得以展开暗暗松了一口气。
8月份国内疫情反复及北京出现本土新冠肺炎病例，北京市中小学艺术社团以往例行的暑期集训都按下了“停止键”。对于学校艺术社团来说，假期集训有着重要意义。“新冠肺炎疫情发生的这一年多时间里，别说是暑期集训，就是平时的日常训练也受到很大影响，学生行进管乐团的发展，面临着很大困难。”胡静无奈地说。
“人没了，时间没了”
2020年下半年，国内疫情趋于缓和后，许多中小学艺术社团在停滞半年时间后陆续开始恢复训练。对于大部分乐团来说，这段时间的训练也只能是努力恢复原有水平，过程比较缓慢，提高更是后话。
“疫情之下，学生乐团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人没了，时间没了’。”胡静说。以绿音行进管乐团为例，虽然旗舞和行进管乐最后合成部分的训练可以在室外进行，但打基础的管乐练习、分声部训练都是在室内，受疫情防控要求，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基础训练受影响，相当于‘备菜’部分没有了，势必会影响最后整体‘菜品’的呈现。”胡静表示，假期集训对乐团的整体水平提高有着重要作用，今年暑假集训取消，秋季学期开学很快就是中秋节、国庆节，对于乐团来说真正能静下心来正式开始训练的时间，得到“十一”之后了。受场地限制，国内行进管乐团训练大多在室外，受天气因素影响非常大，基本“靠天吃饭”，很多中小学的行进管乐团训练也多是在学校操场上完成的。对于北京这样的北方城市而言，十月份后室外气温下降明显，管乐器在低气温下正常的吹奏受影响。如果再遇到雨雪雾霾天气，室外训练计划就不得不延后或是取消。“行进管乐团受场地、受时间、受春夏秋冬的限制，现在再加上疫情，真的是比较艰难了。”
因为疫情，大部分学生行进管乐团的招新也受到影响。“绿音”在2020年的招新就暂停了，而老团员的毕业势不可挡。与此同时，前一年招进来的新团员去年没有得到训练，与今年新招的团员同样是“萌新”，梯队建设出现了断档。中学行进管乐团这个情况更为突出，初一新生刚刚招进乐团，因为疫情耽搁了一年多快两年时间，孩子们很快又进入初三了，相当于这拨孩子在乐团里没有得到相应训练，乐团新鲜血液也无法补充上。
乐团水准上升停滞甚至下降
如果没有疫情，在很多学校行进管乐团带团老师的期望中，国内学生行进管乐的演奏水平一定是稳步提高的。现在，老师们不得不面对行业整体水平以及自己乐团水平提升出现停滞甚至是下降的现实。
训练、活动、赛事的停滞，也使得学生和家长学习乐器、参加乐团的热情和积极性骤减。因为基础训练时间得不到保障，孩子们的个人演奏水平提高变慢，家长开始趋向于选择简单易学且经济投入少的打击乐，使得选择打击乐的学生和家长增多，而圆号、长号这些学起来难度大，购买需要一定费用的乐器，学的人明显减少。一把圆号，便宜的也得3000元左右，家长认为这是一笔不小的投入。如果小课和训练时间得不到保证，他们担心在乐团的几年学不到太多内容，这笔投入或许会“打水漂”。
新生不够，老生毕业，生源补不上来，学生行进管乐团很多声部都出现了缺口，没办法进行完整的行进管乐训练。“绿音”也面临这样的难题，为了暂时解决问题，胡静不得已把人数短缺严重的一些管乐声部的孩子分配到鼓队、旗队，从“行进管乐”暂时转型为“行进打击乐”。据悉，很多学生行进管乐的老师们，在相同困局的影响下，都进行着类似的调整。
赛事活动削减
受疫情影响，这一年多以来，很多国内外的学生行进管乐活动要么取消，要么缩减，要么延期。少数举行的赛事或活动，也只是录制视频参加，线下活动变得寥寥无几，显得尤为珍贵。据悉，今年海淀区举行的中小学生行进管乐展演活动，参加的团队比以往参加的团队数量减少了一半甚至更多，很多团队是考虑到孩子们基本功训练时间太少，准备时间过于紧张而放弃参赛。从展演活动现场情况来看，疫情造成的训练时间仓促、训练计划被打乱等原因也使得一些团队对于曲目的完成度并不是太完美。具有行进管乐团丰富管理经验的老师，在观看展演时往往会关注一些细节，比如孩子们的脚步、各声部的配合、指挥调度的精细程度等。这次展演中，有的团队乍看之下表现不错，但细看孩子们“脚底下是乱的”；有的团队组织过程不够井然有序。这些小细节可以看出，短时间、高强度“赶工”是出不了细活的，也容易让乐团的孩子对于获奖、对于“高水平”的认识不够科学。
胡静表示，学生行进管乐团在疫情影响下“行进”艰难，但庆幸的是老师们都在咬牙坚持，以往投身学生行进管乐发展的专家们也一直坚持没有撤离。从海淀区教委到北京市教委，都在努力为老师们提供各种支持，解决困难。“作为老师，我们能做的就是带着孩子坚持练习。”胡静说，“只要还有孩子愿意参加乐团，就有希望。无论什么时候，有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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