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文/闻思哲

我最喜欢唱或听的一首歌，是阎维文的《母亲》，每当旋律响起，故乡的山山水水，故乡父老乡亲的生活，特别是母亲就一下子在我的眼前、在我的脑海活动起来，备感亲切，心驰神往。

人性始终是文学作品的活力之源、讴歌对象，其实，也不仅是在文学领域，在整个艺术领域如此，在任何领域都是这样。

人性的可爱和可爱的人性，总能给人以引领，以敬畏，以光明，以温暖，而非人性的东西，要么令人厌恶，要么被人唾弃，要么臭不可闻。可以说人的历史，或者说在历史创造中的人们，往往徘徊在人性与非人性之间，为的是增加人性的厚度、纯度和高度，这也成为评判历史、评判人物的分水岭。

娘是人性的集中代表。有时候我就想，我们想娘，念娘，亲娘，呼唤娘，感恩娘，讴歌娘，也正是追求、赞美着人性。人性是向善的，向阳的，向上的，虽朴实无华，但清晰可感。它就流淌在娘软硕的乳和乳汁中，酝酿在娘温暖的怀抱里，澄澈在娘慈祥的目光里，镌刻在娘日见深密的皱纹里，浸染在娘的青丝白发之中，甚至飘荡在她亲手做的美食中，包裹在她亲手缝制的布鞋棉袄、褥子被子之中，甚至，甚至饱含在她的打骂、絮叨、叮咛中……

神圣的须是平凡的，是在于平凡之中自圣而不是被圣，平凡是神圣的体，神圣是平凡淬诸日月的风化和质变。

呼唤娘，从内心深处，是呼唤人性，感恩人性，品味至纯的亲情。

人性是有感的，是须臾不能离开的绿水青山、蓝天白云、闪烁繁星，是清新的空气，是柔动的风，是一江春水，是一眼清泉，是春风拂柳，是春雨润物如丝，是春种秋收夏忙冬藏。

呼唤，是扑入娘怀里的冲动，是娘的味道的再吮吸。

呼唤，是一种期盼，还人性于自然，解人性之束缚，正人性之扭曲，壮人性之声威，以人性之汤汤，涤荡污泥浊水之丑恶，以人性之光芒，驱散长夜之黑暗，引领新方向，照亮前行的路。

娘，是具体的实在，是一种呼唤，更是不容亵渎的一种符号，一种象征，一种伟大而恒久的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