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古代的封建社会中,对女人的迫害最为残忍的一种,莫过于缠足了。
可就是这样一种极其残忍的习俗,不但没有遭到女人的反抗,反而千千万万的古代女性都跟风缠足,那么,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风俗?它的背后又有哪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古人有:“小脚一双,眼泪一缸。”的说法,说明女子缠足是要遭受极大痛苦的。据记载,女子缠足约从四、五岁就开始。缠足日期也很有讲究,一般是在农历八月二十四这天给女孩裹小脚。日复一日地把脚紧紧地裹在一块布里,脚指头几乎全部弯曲在足下,脚背由于受到常年的挤压,高高拱起,整个脚最终变形。先不说缠足的过程相当痛苦,最要命的是,这份痛苦甚至要延续好几年。
这种身心折磨,非人所能受也。有人说,中国最先缠足的是商纣王的宠妃妲己,传说她是狐媚之身,但是腿脚并没有退化成人类的脚,因此,只能缠起来。又因为她独受宠,所以,宫中的妃子们和宫女们都学她把自己的脚缠起来。当然,这只是传说,并不能作为缠足起源的依据。其实,对于缠足的起源和兴起,一直以来都受到了极大的争议,比较受肯定的观点有两种:
第一种观点认为,女子缠足之风起源于南唐后主李煜。话说,“李煜在位期间,宫中常有歌舞,命人作金莲,令嫔娘以帛缠足,屈上作新月状,着素袜行舞莲中,回旋有凌云之态。”以后,此风从宫内传向宫外。
第二种观点认为,女子缠足之风兴起是于北宋年间,并且,缠足者仅限于上层社会。宋朝末年,社会上兴起了一股“以大足为耻”的风气。
到了明代,女子缠足的风气更盛,都认为这是时髦,坊曲中的妓女无不以小脚为“媚男子之具”。可是,到了清代,因为满族统治者认为这是一种陋俗。顺治元年(1644年),孝庄太后谕:有以缠足女子入宫者斩,以此来禁止女子缠足。顺治二年后,民众所生女子禁缠足。以后,到了康熙七年(1668年),对女子缠足之风开禁,于是,缠足又风靡全国。
不但如此,中原女子的缠足习俗,也在满洲女子社会中盛传,并且,逐渐成风。自从缠足之风盛行以后,女子脚的形状和大小,成了社会上对女子外貌和形态的重要评判标准,甚至,还有可能会影响到她的终身大事。小脚的女子,处处都受人关注,也被多数人喜欢。据说,当时的江浙一带,大族家庭里的女孩子,每个人都会裹脚,以三寸最佳。
最明显的是,古代有很多文人,都对三寸金莲大加吟咏。例如:宋代的苏子瞻写过一首吟咏女子缠足的《菩萨蛮》词,被认为是最早歌咏女子缠足的词:
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
只见舞回风,都无处行踪。
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跌困。
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
明代的唐寅也写过一首《咏纤足俳歌》:
第一娇娃,金莲最佳,看凤头一对堪夸。
新荷脱瓣月生芽,尖瘦帮柔绣满花。
从别后,不见他,双凫何日再交加。
腰边搂,肩上架,背儿擎住手儿拿。
中国古代,在宴席上,有些男子甚至用女子的金莲小鞋盛酒喝,称之为“金莲杯”。后来,有些人干脆把瓷酒杯制成三寸金莲状,甚至,有些人还专门研究女子缠足著书立说,把三寸金莲分为“九品”48种。不但如此,有些地区还召开“比脚大会”,有些类似现代的“选美 大会”选出“某某小姐”等。可以说,崇尚小脚之风,几乎贯穿了宋朝之后的各个朝代。
与此同时,大脚女子处处不受人待见,连婚配都成问题,脚大的女子,被抛弃的风险也会大很多。女子因脚大受到的歧视现象也是比比皆是。
那么,为何古人都把缠过的脚称为“三寸金莲”呢?
首先,三寸是指脚的长短,古代女子缠足也是以三四寸为最佳,若五寸外,不但媒人说媒羞于开口,女子自己亦觉难以见人,且不敢至亲友处赴席。把小脚比作金莲,现在普遍的看法是:“莲花寓意高洁,寓意女子洁身自好,纯洁无瑕,而‘金’字则寓意金贵。”并且,女子缠足以后,她的三寸金莲就变成了一个最隐私的部位,绝不可以让陌生男子看见。
那么,为何一个缠足会变得如此隐秘,让所有人男子都遐想连篇呢?
中国古代,女子的身体是不可以袒露在外的,连脖子都几乎被衣服包裹的紧紧的,更别说是小脚了,但是,脚与身体的其它部位相比,更为隐秘。原因在于:缠过了的足,形态小巧,而且,足下皮肉相当柔软,一双裹脚,几乎是一个女人的青春。而且,脚上的肌肉相当敏感,无论是被家里人还是外人触碰,对女人的身体都是很大的刺激。
因此,这一时期脚对女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意味着“性象征”。如此之下,缠足是女人最隐秘的部位之一,就很容易理解了。《金瓶梅》中描写西门庆看上了潘金莲,为了试探潘金莲对自己是否有意思,西门庆去请教王婆,而王婆给他出的主意就是:让西门庆去触碰潘金莲的小脚,来试探潘金莲对自己的意思。
对此,林琴南有《小脚妇诗》:
西家盈盈人似玉,脚小难行抱头哭。
哭声未歇贼已临,百般奇辱堪寒心。
不辱死,辱也死,寸步难行始至此,牵连反累丈夫子。
眼前事,实堪嗟,偏言步步生莲花。
鸳鸯履,芙蓉绦,仙样亭亭受一刀。
些些道理说不晓,争爱女儿缠足小,待得贼来百事了。
在中国,女子缠足一直延续到20世纪的民国初年才逐渐禁绝,但是,直到全国解放后,少数边远地区仍有存在。这样的陋习,不仅是对女性的身心摧残,更是男性社会对女性的一种变态心理和思想控制。今天,女子已经不用再裹脚度日,不用忍受那日复一日的痛苦,这是社会文明的进步,也是女性思想的进步,更是女性地位提高的重要佐证!
参考资料:
【《菩萨蛮》、《咏纤足俳歌》、《金瓶梅》、《小脚妇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