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94年《艺坛》(二、三期)上,看到朱家溍先生《忆梅兰芳先生》大作,提到他八岁到二十三岁的十五年中所看过的梅兰芳演出剧目,有《彩楼配》《赠金》《三击掌》《母女会》《武家坡》《回龙阁》《桑园会》《六月雪》《祭塔》《宇宙锋》《桑园寄子》《浣纱记》《硃砂痣》《战蒲关》《汾河湾》《宝莲灯》《女起解》《玉堂春》《落花园》《御碑亭》《春秋配》《打鱼*家》《五花洞》《四郎探母》《雁门关》《法门寺》《审头刺汤》《辕门射戟》、头二本《虹霓关》《贵妃醉酒》《穆柯寨》《穆天王》《樊江关》《破洪州》《戏凤》《红线盜盒》《瑶台》《刺虎》《牢狱鸳鸯》《童女斩蛇》《木兰从军》《邓霞姑》《一缕麻》《嫦娥奔月》《千金一笑》《黛玉葬花》《天女散花》《麻姑献寿》《上元夫人》《天河配》《八蜡庙》《溪皇庄》《长坂坡》《甘露寺》《回荆州》《霸王别姬》《摘缨会》《西施》《洛神》《廉锦枫》、一至四本《太真外传》《俊袭人》、全部《宇宙锋》(属于新编,与前所列不同)、《凤还巢》《春灯谜》《三娘教子》《生死恨》《奇双会》《金针刺红蟒》《琵琶缘》《金山寺》《断桥》《佳期》《拷红》《思凡》《风筝误》《闹学》《游园惊梦》《藏舟》《狮吼记》《玉簪记》《金雀记》,计八十二个。
梅兰芳之《虹霓关》
还有梅氏早年演出,朱先生未曾看到的《祭江》《孝义节》《二进宫》《孝感天》《打金枝》《能仁寺》《梅玉配》《珠帘寨》《宦海潮》《孽海波澜》《昭君出塞》《盂兰会》《镇澶州》和仅在上海、武汉演出过的《抗金兵》以及解放后新编的《穆桂英挂帅》等,又是十五出,共计九十七个剧目。
可见梅兰芳演出的剧目,包括传统戏、本头戏、古装戏、时装戏新编历史戏以及反串戏和昆剧,堪称丰富多彩。由于梅氏演出剧目实在太多,有所遗漏,在所难免。为了求得这份资料的完整性,今据我所知,特补充如下,让后人有所依据。
梅兰芳之《抗金兵》
《九更天》,演于喜连成科班,马义为麒麟童。《武昭关》,同上,伍子胥为筱益芳。《二度梅》,同上。《延安关》,演于上海丹桂第一台。《妻党同恶报》,同上,搭配有杨瑞亭、明海山、小杨月楼、陈嘉祥。《岳家庄》,搭俞振庭双庆班在文明戏园演出,小生朱素云,老旦谢宝云。《过江夺斗》,与杨小楼合作。《儿女英雄传》,天乐园演出,合作有路三宝、贾洪林、高庆奎、李敬山。
《白门楼》,扮貂蝉,演出在三庆园,朱素云的吕布,郝寿臣的曹操,贾洪林的陈宫。《*子报》,演女儿王金定,王氏路三宝,小小王桂官的王官保,老师贾洪林,淫僧李敬山。
反串戏《艳阳楼》呼延豹、《三江口》周瑜,均在北京堂会上演出。《鹊桥密誓》,在广和楼第一次登台演出,时间是光绪卅年七月初七日(1904年8月17日),梅年方十一。
古装戏《晴雯撕扇》《宝婵送酒》。《搜孤救孤》程婴妻,《朱痕记》赵锦棠,《赶三关》代战公主,《缇萦救父》缇萦,《空谷兰》姚梦兰,《煤山恨》周皇后,高庆奎的崇祯,在上海老天蟾演出。
梅兰芳之《千金一笑》
反串戏还有一出《八蜡庙》,梅兰芳的褚彪,国剧学会成立招待来宾,会场在虎坊桥原富连成社址,朱桂芳的费德恭,程继先的朱光祖,钱宝森的张桂兰,王蕙芳的贾亮,姚玉芙的家院,刘连荣的施士伦,徐兰沅的关泰,姜妙香的王栋,票友老生张伯驹的黄天霸,武生朱作舟的金大力,老生陈鹤荪的王梁,老生陈霭如的老妈,花面陈香雪的老道。
《四郎探母》,梅的萧太后,演出在第一舞台,时间是1922年3月1日,为中国大学等三团体的游艺会,孙化成的杨四郎,朱琴心的铁镜公主,吴彩霞的四夫人,张春彦的杨六郎,爱菊居士的杨宗保,松介眉的佘太君。萧太后原为陈德林,陈老夫子有病,命梅兰芳代演,梅无此戏,临时由吴彩霞为之说排,纯宗陈德林,演出成绩良好,惟京白不如陈老夫子干脆泼辣。
全部《宝莲灯》接演《劈山救母》,在上海大新舞台演出,梅的王桂英,蓝月春、李万春双演沉香,林树森的杨戬,是一出彩头戏。以上补遗二十四出,与朱先生提供的九十七出,共计一百二十一出。
(《艺坛》第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