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上海闲话是不断发展和变化的。所谓新派上海话,也已经是50后60后的语言了。现在更多年轻人、中年人说的上海话,既有新派上海话的影子,又有一些新的元素。
老词新用
现在很多词汇,虽然还在使用,但和几十年前上海话的意义,已经不同了。
比如头五头六,老早形容一个人办事不牢靠,不靠谱。
然而现在很多人,把这个头字单独拎出来用,形容一个人老嘎,目空一切。
比如:小宋来了伐?这家伙看上去老“头”的嘛!
还有要一个词,那就是刮三。老早形容一件事情败露,东窗事发。
但现在,却有些形容词的意味。
例如:周杰伦新的海报出来了,这面孔老刮三的。
还有就是老娘舅,老早形容和事老,两边劝解。近义词是老好人。
现在变成一档调解节目了,虽然还有一些本来意义,但更多的人以为,老娘舅就是调解节目。
复古名词
除了老词新用,也有一些古老的词汇,经过时间的沉淀,又被重新发掘出来,成为新的流行语。
老派,现在仍在广泛使用。特别是娘舅这词被电视节目窃取后,老派成为最正确的用法了。
野路子,这词非但上海话里流行,国语里面也在使用,随着乱七八糟的理财产品和噱头噱脑东西充斥上海,野路子这一词还会继续发扬光大。
老克勒,现在打开短视频,只要在上海市区繁华路段内容,都要提一句老克勒。
一天世界,现在很多年轻人也用这词,而且意义和以前一样。
语音演变
随着时代发展,以及年轻人上海闲话的异变,很多老上海的读音,现在都有浓厚的国语读音。
例如,上海大厦,已经读成上海大啥。
秘书不读币书,读咪书了。
峨眉路,读成了峨美路。
龚读成工,徐读成许。
去徐家汇,变成了去许家汇。
单位里同事叫小徐,还有个叫小许。
年轻的上海同事,都搞不清楚两者区别。还说上海闲话里,这两个姓读音是一样的。
真是吃不消这帮小家伙。
凋零词汇
现在交关上海闲话,除了老一辈在说,年轻一辈基本是不说了。这些词汇,逐渐面临失传的风险。
奥斯两百开,暂停的意思,79后、80后还在使用。
倒蓬头,钞票倒出去没进账的意思,50后还在使用。
申报纸,报纸的老上海读法,80岁以上上海人还在使用。
自来火、洋火棒、洋钉、洋布、洋车。这些都是老上海词汇,使用者寥寥无几。
淴浴,等同于汰浴。除了老上海,很少人还记得这个词。
铜钿,钞票的意思。老上海欢喜用这个词,现在人几乎不使用了。
吃轧头,以前厂里、单位里经常用到一个词。现在50后还偶有使用。
替换词汇
现在有交关老上海词汇,已经被国语替换掉了。
洗头膏,现在都叫洗发露。
黄金瓜,基本都叫伊丽莎白瓜。
虹口公园,叫鲁迅公园已经有几十年了。不过老虹口还是喜欢叫虹口公园。
虹镇老街,已经被升级改造为瑞虹新城。
铁路医院,就是现在的第十医院。
西郊公园,现在的上海动物园。
万体馆,现在的上海体育馆。
新客站,现在的上海火车站。
老北站,彻底被改造,寻也寻不着。
提篮桥,现在的北外滩。
南京路,最早为车行道,后改为周末步行街,又改为步行街(仅保留东段为车行道),现已全部被改造为步行街。
黄浦、南市的浦东飞地,现在人基本都不晓得。
还有大量的学校、地名、街道名称,都已改的完全不认识了。
此外,南市、卢湾、南汇、川沙等地名也逐渐模糊,我文章里提到南市、卢湾,很多人不理解,问我在哪里呀。
还有上海县,在改名字之前,一直有很重的文化属性和江湖地位。现在,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连这个名字,都没几个人记得了。
上海话在不断变化,也在不断融汇创新。希望多保留一些经典词汇和用语,在上海话传承过程中,大家都可以尽绵薄之力,为上海话,上海文化,做出自己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