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音乐中爆发出来的浪漫主义情怀,已然折射了其早期的悲剧精神。而他之所以与瓦格纳音乐美学产生心灵共鸣,或源于他俩对叔本华哲学思想的认同。
叔本华唯意志论哲学理论就是尼采早年思想,即认为世界的本源是盲目的、不受理由律支配的。人的一切行为皆来自生存意志,人的生存意志乃是直觉而非理性的产物。
作为尼采这样一位极具反叛精神的哲学家、诗人、音乐家,在他后期重估一切价值后,却又对瓦格纳浪漫主义本质中所带有的毁灭意志以及叔本华消极悲观的哲学思想都给予了无情的批判与摒弃。
以自己的音乐内在经验作基础,尼采对古希腊悲剧艺术进行了一番严格研究,再度提出了独创性艺术本源来源于酒神与日神的二元性的思想。而这思想一经推出就成为音乐美学史上的重大转折。
浪漫主义音乐向现代主义音乐的转变,正是尼采所说的“从神化生命的希腊精神出发,既用日神肯定了表象,又用酒神肯定了意志”。然而,尼采将酒神状态实质归结于人与世界内在基础的统一,认为在酒神神秘的欢呼下,个体化魅力烟消云散,通向存在之母、万物核心的道路敞开了。
如此说来,从个体的痛苦和毁灭中(或者说从生命的绝对无意义性中),获得与宇宙本体相融合的悲剧性陶醉的酒神精神,才始终为尼采艺术审美中真正的核心与推崇的理念。这让我想起了欧文《当尼采哭泣》中那句话:绝望是人为自我觉悟所支付的代价。透视生命的深处,你总会找到绝望。而一个广阔的视野总会冲淡悲剧。倘若我们爬得够高,那么灵魂总会达到那个高度,悲剧看来亦不再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