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鹃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让婆婆不满了,还是习惯性地把瘦肉咬下,把肥肉丢进亚平的碗里,或咬一口饼干,把剩下的塞进亚平的口中。
每到此时,婆婆看丽鹃的目光里,都含着怒火。但因为才开始和儿媳妇相处,老太太也只是在背后说媳妇的坏话:
你哪能那样惯你媳妇儿?都没个形了。天底下只有女人吃剩饭的,你一大老爷们儿,咋吃她口水呢?那也不干净呀!”
这是家风!男人在家是被供的,哪能那样作践?我就是不许!至少当老人面儿不作兴!瞧她那样儿,还叫你给盛饭,她那两手空着干吗来了?贱贴贴的。
下次她再这样我就拉下脸说她了啊!到时候别闹得不愉快。你回去说给她听。老婆,那得教育!
而亚平呢,每每听到这样的话,都只是一咧嘴,不吱声。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男人,他并没有极力纠正母亲“男尊女卑”的理论,反倒是被说服了的。
老太太不只在背后说,当着丽鹃的面,也会旁敲侧击,有一次,老太太做了一盆红烧肉,几天没有吃肉的丽鹃吃得很欢快,老太太又不高兴了,随着丽鹃每多吃一块,老太太的脸色就越凝重,直到阴转雨。
然后在亚平夹了块肉给她的时候说:
“妈不吃。妈不馋。妈少吃一口,你们孩子就多吃一口,这就是当妈的心。”
这话很明显是说给丽鹃听的,但是亚平什么都没有说;后来在婆婆刻意要给丽鹃立“规矩”的时候,亚平也什么话都没有说。
每一次,男人的沉默看上去是为了家里更加和平,实际上,都是把妻子推出去和母亲单独较量。
所有的婆媳关系,说到底,都是夫妻关系里的一部分,夫妻关系处好了,婆媳自然就没有矛盾了。
为了让亚平高兴,本想和婆婆和睦相处的丽鹃,终于打消了所有的念头,打算用“躲”的方式来不和婆婆正面冲突。
家对她而言,也就是个客栈,晚上去睡一下,早上通过一下过道,礼节性地喊一声‘妈’就从婆婆身边快步擦肩而过,喊的时候甚至避免目光的直视以避免正面冲突。
在婚姻中,把对方逼得落荒而逃,并不是胜利,而是失败的开始。
亚平对丽鹃的不维护,并没有让婆婆如愿地改造丽娟,反而把丽鹃越推越远。
任何一种暴力,都是对人心的伤害
在我们所知道的家庭暴力中,肢体暴力和精神暴力,同样都会给感情一记深刻的耳光。
当丽鹃和亚平的感情渐渐偏离主线的时候,亚平企图用冷暴力的方式来换取丽娟的妥协。
每一次丽鹃和婆婆有了争执,或者是婆婆又在私底下数落了丽鹃,亚平就会在当天晚上选择沉默,给丽鹃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
在婆婆以“男人的身体不能熬”为由,要求丽鹃和自己轮流陪床看护公公的时候,丽鹃气不过她只心疼自己的儿子,拒绝了在医院为公公陪床。
那天晚上亚平又采用了冷暴力:带着敌对的情绪来抵触、逃避问题,用自己冷漠的行为来表示对丽鹃的谴责。
这样的冷暴力,的确折磨着丽鹃,丽鹃开始怀疑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不是还存在,她对亚平的信任和依赖开始直线下滑。
而亚平在发觉自己的冷暴力可以牵动丽鹃的情绪时,他居然还产生了成就感,觉得他终于不被丽鹃“踩在脚下”了。
可婚姻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妻子对丈夫不再依赖,丈夫对妻子不再爱护。
亚平的暴力并没有停留在精神上。
“胡丽鹃!我*了你!!!”
亚平一跃而起,一把掐住丽鹃的脖子,铆足了劲按下去,丽鹃的后脑勺狠狠地被砸在墙上,丽鹃并不反抗,甚至没有踢和挣扎,脸色很快就紫了,绝望而幽怨地翻着大眼睛看着亚平,眼白越拉越大。
这一次动手,婆婆晕了过去,丽鹃从家里搬了出去。
亚平看着一切无可挽留,目露凶光,追着丽鹃喊:
“要走你走,这个家,还有我妈,还有我儿子,还有我,都得留下,你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