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6月9日早上,吴家寨村的胡月月到隔壁刘玉平家借东西,推开堂屋门,只见刘玉平衣衫不整,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胡月月一看情况不妙,急忙出门叫人。
不多时,左邻右舍陆续来到刘玉平家,一位胆大的老太太上前探视,只见刘玉平早已经没了气息,连身体都僵硬了。这时刘玉平的婆婆吴老太也来了,一边吩咐人给儿子打电话,一边招呼众人给儿媳妇穿衣服。
这时村支书吴书文也闻讯赶来了,看到众人已经把尸体搬运到了地下,正在布置灵堂,急忙问道:报警了没有?众人回答,没有!
“你们这些人真是的,一点法治观念都没有,人命关天的大事情,竟然第一时间不报警,还把现场给破环了。”说完吴书文出门到村委会报警去了。

两个小时后,县刑警队的张智勇副队长率领的专案组到了,经法医鉴定:死者是被人用皮带勒死的,死于凌晨两点钟左右,由于现场破环严重,专案组基本没有提取到任何有用的证据。
刘玉平现年42岁,丈夫常年在外搞工程,家里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大女儿已上高中,小儿子在上初中,平时住校,只有星期五下午回来,星期天下午就回去了,平时家里只有刘玉平一人。
“刘玉平身材苗条,长相甜美,虽然年过四十,但是风韵不减当年,是村里男人们的梦中情人,这样一位漂亮女人,衣衫不整的死在自己家的炕上,肯定和情*有关。”张副队说。
“这就奇怪了,我们走访了全村五十多户人家,没有一位村民说刘玉平有作风问题。”专案组老刘说。
“刘玉平是吴家寨有名的富裕户,手头宽裕,平时村民们有急用钱的地方向她求助,她都会热心帮助,所以村里大多数人都受过她的恩惠,现在人已经死了,即便是有作风问题,村民们也不愿说。”专案组小宁说。
最后张副队作总结:“在案发现场勘察时,我们发现刘玉平家围墙高大,大门结实,周围院墙没有攀爬的痕迹,罪犯必定是从大门里进来的,12点以后能叫开刘玉平家的门,肯定是熟人,所以我们主攻的方向还是刘玉平的熟人,而且是关系特别铁的那种。”

案发11天后,张副队带领专案组再度到吴家寨排查,这一次排查却发现了一个问题:村民们一改往日的说法,都说刘玉平和村支书吴书文有不正当的关系。
这时又有一位村民反映:“刘玉平婚前是吴书文的初恋情人,两人谈了一年多的恋爱,后来因刘玉平父母的反对才没成功。”
专案组经过排查,消息均来自一位叫癞痢头的光棍汉,此人真名叫吴万里,现年36岁,是村上有名的无赖,平日里好吃懒做,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据吴万里交代:“去年秋天,我从刘玉平家的大门前经过,见院子里晾晒了一大片大瓜子,心里便有了夜里去偷一些的想法。
“到了夜里一点左右的时候,我拿了两个蛇皮袋,扛了一架梯子来到了刘玉平家的围墙外,当我爬上刘玉平家的围墙后,却见她们家灯还亮着,所以没敢下去,等了一会儿却听到屋里隐隐约约有说话声,我想肯定是她老公回来了,就在即将下墙之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咳嗽声。
“当时我一听这咳嗽声十分耳熟,在围墙下我琢磨了一会儿,最后脑海里竟然冒出了一个人来——村支书吴书文。为了真实自己的判断,我又把梯子移到了离堂屋最近的地方,这时不但二人的谈话声听得清楚,就连二人的喘息声都能听见。”
“说完了?”张副队问。
“说完了!”吴万里说。
“以你的性格还不趁机向刘玉平敲诈勒索吗?”老刘说。
“我,我后来向她借过几次钱,总共也就三四百吧!”吴万里低声说。
“吴书文是你什么人,你怎么不向他敲诈呢?”张副队问。
“他呀!他是我远房叔叔,我不敢,他人厉害,我怕挨骂,再者我还指望他给我办理低保呢。”
“发现这个秘密后,你第一个告诉了谁?”张副队问。

“第一位是村上的文书胡明仁。”
“为什么会第一个告诉他呢?”小刘问。
“有一次我听说村上来了一笔救济款,我就去申请,当时办公室里只有文书一人,我说了我的情况,他说我不够资格。待了一会儿突然我灵机一动,想起他经常讨好刘玉平的事,于是我就说你如果能给我一笔救济款,我保证你能得到刘玉平。
“当时他听了很感兴趣,于是我就把刘玉平和吴书文的事告诉了他,并说道,以此事为要挟,还怕事情不成吗?”
就在专案组即将撤回县城之时,村文书胡明仁主动交代了自己和刘玉平有不正当关系的事。
案情分析会上,张副队说:“这次排查,大有收获。据吴万里说,他去年就把刘玉平和吴书文有不正当关系的事告诉了胡明仁,但是刘玉平死后我们排查时却没有一个村民知道刘玉平有外遇的事,而在我们第二次排查时,这事却成了人人皆知的事。
“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有人在这11天里把这事给宣扬了出去,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这人是在故意释放烟幕弹,把我们的视线引向村支书吴书文。”
“案情已经很明朗了,我们应该立即拘捕嫌疑人。”小宁说。
“以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还不能拘捕胡明仁,只能传唤。”
传唤胡明仁却没有达到预期的结果,案件被暂时搁置了下来。
三年后,吴家寨的吴有良承包的沙场还有两年的承包期,可村干部却坚持要收回,理由是承包金太低,要调整后再承包。后来村干部竟然不经过吴有良的同意将沙场转包给了吴书田。
吴有良不服上门理论,竟然遭到吴书田一帮人的殴打。
回家后吴有良向自己的叔叔吴进哭诉了被打的经过。
吴进是个盲人,自幼跟一位民间艺人学过贤孝(武威地区特有的一种说唱曲艺)后来又跟人学过算卦,加上自己经常用收音机听新闻,所以知识面比一般的村民广,他听了立刻建议侄儿到法院起诉村委会。
后来由于村支书吴书文的干预,法院竟然给出了证据不足不予受理的答复。
吴进听到消息后义愤填膺,气愤地骂道:“吴书文你太横行霸道了,眼里直接没有人,你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第二天,吴有良带着吴进来到了县刑警队,接待他们的是原专案组副队长张智勇,此时已成了正队长,吴进说:“三年前被*害的刘玉平,吴书田有重大嫌疑。”
“你怎么知道他有重大嫌疑?”张队长问。
“那天晚上我闹肚子,大约一点起夜,我听到吴书文从我房后的巷子里过去了,大约两点钟左右我又一次起夜,听到刘玉平家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吵架声,结果第二天早上刘玉平就死了。”
“你们家离刘玉平家的院子有多远,她们家里吵架你竟然能听到?”
“我们两家隔一个巷子,大约四五十米吧。”吴进说完,吴有良接着说:“我叔叔的听力相当好,凡是熟人只要听脚步声就能叫出名字。”
“一个盲人,竟然有这种特殊功能,真是长见识了。”张队长说。
第二天,吴书文收到了县公安局的传唤电话。
接待他的是刑警队长张智勇,起初吴书文十分淡定,当问起前三年的6月8日晚上他在和谁在一起时,他不耐烦地说:“三年前不就说过了,我那天晚上因喝多了酒,早早就睡下了,当然和妻子在一起。”
“可有人在9日凌晨一点左右看到你从巷子里走过,后来进了刘玉平家的大门……”张队还未说完,吴书文急不可耐地说:“谁看到了,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你先不要激动,等我把话说完。大约两点钟的时候,又有人听到你在刘玉平家里和刘玉平发生了激烈地争吵。“
听到这句话,吴书文再也不淡定了,神情紧张地哆嗦着说:”能……能给我倒杯水吗?”
喝完水后,吴书文瘫坐在椅子上,低头不语。张队看到吴书文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接着又说:“我就不明白,一个有知识,受党教育多年的人,怎么能对自己的初恋情人下毒手呢!”
沉默了半响,吴书文说:“刘玉平和丈夫离婚已经两年多了,只不过村上的人不知道罢了。每次幽会她都督促我赶快离婚,然后和她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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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可以离婚呀,然后和她名正言顺的结婚不就好了嘛!”
“我已经干了两届了,再干一届就能转正成为公务员,在这个关键时刻,你说我能离婚吗!”
“就为这事你们俩发生了争吵?”
“是的,吵到后来她竟然动手打我,于是我顺手拿起了炕上的一根皮带勒在了她的脖子,起初我只是吓唬一下她,不料竟然失手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