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初看陈宝国版的《京华烟云》,结局大团圆,真心认为姚木兰值得,因为她实在完美。最近回看作品,却发现了编剧在其中刻意设置了一个情节,它完全扭转了姚木兰故事的发展轨迹,没有这个情节,姚木兰和曾孙亚的圆满结局就无从谈起,那就是曹丽华之死。
其实,当年看剧,就觉得曹丽华死得太突然,只不过当时太想看姚木兰的团圆结局,也就忽视了这一点。现在想来,这是编剧在用实际行动来保全姚木兰这个林语堂钦点的传统文化象征者的尊严,也是表达自己对传统文化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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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中,曾孙亚娶了京城有名的才女姚木兰,成为全北平城男人羡慕的对象。可他却为了反抗婚姻包办而选择出轨女学生曹丽华。当时,总是不理解曾孙亚的选择。姚木兰是林语堂笔下塑造的完美的中国传统女性代表。她出身于书香门第,识甲骨,通古玩,善诗书画,懂中医药,还会唱戏曲,外貌清丽,外柔内刚,持家有方。在她的身上似乎找不出一点令人诟病的缺点。可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妻子,在最初的日子里,被曾孙亚极力排斥。姚木兰规劝,曾孙亚逃避;父母逼迫,更令曾孙亚厌恶。最终,他选择走出封建家庭,追求自由爱情。
姚木兰开始心灰意冷,决定结束这段婚姻。可就在姚曾二人离婚的前夕,编剧安排曹丽华自*。就是曹丽华之死,使曾姚二人离婚的事被搁置,而在这个过程中,因为照顾曾孙亚的私生子,曾孙亚跟姚木兰开始真正走近,开始发现姚木兰身上的传统女性美。最终,两人走到一起,姚木兰生下女儿,儿女双全,而曾孙亚也开始学会承担责任。
曹丽华的自*实在突兀,可是编剧作为上帝视角,他让曹丽华死,曹丽华不得不死。试想一下,如果曹丽华不是意外去世,姚木兰和曾孙亚已经走入死胡同的婚姻,只能以离婚收场。
其实,在《京华烟云》原著中,曹丽华这个人物的原型叫银屏,她只是曾姚二人婚姻中的一个小插曲,自始至终孙亚都是“宠妻狂魔”。而姚木兰是谁?她担负着林语堂文化传播的使命。她甲骨文、古玩、诗书画、中医药、戏曲,无一不精,通过她,林语堂讲解着老北京传统文化和风俗面貌,也承载着对于东方传统女性美德的理解。在那个东西方文化激烈碰撞的时代,林语堂急于想让东方传统文化立足,使它不至于在文化激烈碰撞的潮流中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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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宝国版的《京华烟云》中,编剧改编大胆,曹丽华在二人的婚姻中掀起了狂风巨浪,大到编剧只能把曹丽华写死才能收场。而作为对林语堂原著文化内涵的传承,编剧也不会容许姚木兰在与曹丽华的对阵中败下阵来。曹丽华死后,曾孙亚发现姚木兰的美,并受其影响,抛弃自由任性个性,不完全是主角光环,而是编剧在放大姚木兰为代表的传统文化的力量。
其实,林语堂作为原著作者不应该不明白,对文化的过分宣讲会极大地削弱作品的叙事性,但是他仍旧坚持这么做。我们不得不敬佩他的文化初心,正是有了这样的一群敢于立于潮头的学者勇士,我们的传统文化才在一次次面临危机时充满底气,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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