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出了酒楼,去对面谢氏茶楼听戏,身后袁今夏,一米远处跟着他。
陆绎熟门熟路进了谢氏茶楼,小二领着他去了二楼包间,陆绎站在椅子前,等着身后之人。
袁今夏后知后觉来到身前,陆绎望望桌子,望望他,他这才会意。
“我来,我来。”
袁今夏拿过小二身前的毛巾,把桌子抹了一遍,椅子抹了一遍,这才请陆绎入座。
陆绎这才坐下,顺势把大衣脱了,撂给身旁的他。
袁今夏抱着他的大衣,藏青色的呢子大衣,好沉。
他细嗅而去,这衣裳的味道真好闻,有淡淡的青草香,大杨说陆绎有洁癖,看来没骗她。
袁今夏抱着大衣,还未回神,却听到了敲桌子的声儿,顺着那双好看白皙的手往上瞧,便是陆绎那张好看却嫌弃的脸。
他盯着空着的茶盏,眼神里只写了一句话:“我要你有何用。”
待袁今夏斟完茶,盖上茶盏,递给陆绎后,陆绎那张阎王脸,才舒缓了一些,继而楼下锣鼓声起,角儿缓步上台,好戏开场了。
袁今夏站得远,又抱着衣裳,她个子本就不高,想离近些,又怕陆绎责怪,便踮着脚,往楼下张望。
陆绎听戏听得入神,竟忘了饮茶,想起茶盏时,茶却凉了,他略回身,瞧着身后的他,听戏听得入迷,竟闭着眼睛跟着锣鼓点,打着节奏。
陆绎没细瞧过,原来他除了眼睛大,眼睫毛细长浓密,倒真生的娇俏。
陆绎意识到思绪飘远了时,立时不悦,他轻咳出声,身前的人猛地睁眼,抬眼瞧见陆绎一脸严肃地盯着他。
他刚才听戏听得入迷,这时被陆绎一吓,手里的大衣不小心松了手,意识到时,连忙去捡,却弄巧成拙踩了上去,整个人往前倒去。
陆绎本想提醒自己要清醒,没想到眼睁睁看着身后的人往他身上倒。
袁今夏此刻趴在陆绎身前,她下意识够着他的肩膀,半个身子都磕在他身上了。
问题是她失去了重心,靠自己根本站不起来,便死死抓着陆绎的肩膀不松手,深怕自己栽到地上。
陆绎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没发火,可出口的话,袁今夏只觉得害怕。
“抱够了吗?“
袁今夏不抬头,都能脑补陆绎此刻的表情,定然气坏了。
“失礼了。”
袁今夏胆大的手上使了劲道,按住陆绎肩膀,艰难站起身来,地上的大衣明显有几个脚印是自己刚才踩的。
”我的衣服,洗干净后给我送过来。“
陆绎起身,几步往外走,不忘提醒他把衣服洗干净。
“我、我洗?”
袁今夏指着自己,再瞧瞧地上的大衣,她长这么大,都是师兄弟给她洗衣服,她可从来没给旁人洗过。
明明吃亏的是她啊,刚才抱上他实在是情非得已,总不能往长廊上磕吧。
她越想越憋屈,明明被吃豆腐的是她,还要给他洗衣裳。
晚间袁今夏把陆绎大衣晾在后院,便拎着水桶走了,刚才在心里念了陆绎几百遍他不好,这气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