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惠公回国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派遣勃鞮刺*重耳,国舅狐突知道此事之后,立马派人给重耳送信。
当晋惠公与勃鞮密谋之时,重耳正与翟国国君在渭水之滨打猎。一天,突然一人来到猎场,指名要见狐毛狐偃兄弟,并对拦截他的侍卫说:“今有国舅书信一封,请务必让我见到狐氏兄弟!”这兄弟俩得到消息后,狐毛对弟弟狐偃说道:“父亲从来不与外界通信,如今有信件传来,国中必定有事!”于是便让人将这位送信人召至面前。
这人到了这两兄弟面前,一言不发,只递上书信,叩了一头便转身而走。狐毛心疑,打开书信,只间书信之中这样写道:“国君想要*死重耳,已经命令勃鞮三日之内动身出发,你们兄弟俩赶紧将此事告知重耳,速速前往他国,以免身首异处。”
二人读完之后,大惊失色,连忙将信送给重耳。重耳读罢之后,缓缓将信放在书桌之上,良久之后,叹气说道:“现如今该怎么办呢,不逃就是死,可是我的妻儿皆在此处,我早已将此处当做是我的家,咱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狐偃见重耳说出如此丧气之话,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我们到达此处,并不是为了在这里建立家庭,而是为了将来能够回国,只是因为实力不足,因此才暂且居于此处,现如今咱们在这已经呆了很久了,勃鞮此次前来,不就是老天派遣来催促公子赶紧离开吗?”
重耳没有回应,只是低头思索了一会,而后抬头看着狐偃说道:“就算是要走,咱们去哪一国呢?”狐偃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齐国!齐侯虽然年老,但齐国的霸业还在,如今齐国管仲、隰朋新亡,国家无贤明之人辅佐,公子如若到达齐国,齐侯必定礼遇公子。倘若晋国有变,那么公子也可借助齐国之力,回到晋国。”
重耳点点头,默许了狐偃的这条建议。
打猎结束之后,重耳对其妻季隗说道:“晋君将派人行刺我,我恐遭此毒手,将投奔大国,以为复国大计,您放心在此地扶养二个幼子,倘若我二十五年之后还不回来,你就可以改嫁其他人了!”
季隗哭泣说道:“男儿志在四方,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就去做吧。妾今年二十五岁,再过二十五年,恐怕妾已经老死了,又怎么能去嫁人呢?你放心去,我会在这等你的!”
重耳的这个要求很有意思,在他的要求中,季隗是不能改嫁的!而在季隗的承诺中,她也是万万不会改嫁他人的!
在重耳嘱咐季隗的同时,赵衰也在嘱咐叔隗,至于赵衰说了什么,后人没有记载,我也不好瞎猜,不过以后来的事情发展来看,恐怕赵衰也是提了不能改嫁的要求的!
告别妻子后,重耳立即命令壶叔整顿车辆,头须收拾金银布帛。正吩咐间,忽然看见狐毛、狐偃两人仓皇而至,急切说道:“父亲听说勃鞮在接受命令的第二天就出发了,担心公子尚未出发,于是又派人星夜赶来,催促公子速速离去!”
重耳听罢,感叹说道:“勃鞮为何如此迅速啊!”而后,重耳也不等其他人,急忙与狐毛狐偃步行出城,壶叔见重耳已经离去,也不再收拾,急忙架着牛车追上公子重耳。赵衰等人听说重耳已经上路,也都步行出发,赶上重耳。
看着随行的人,重耳感慨万分,这些人都是当初他逃离晋国之时追随他的人,现如今他又将逃亡,可是这些人不仅没有嫌弃,反而仍然像先前一样,义无反顾的跟随这他踏上逃亡之路。
重耳的眼睛看着这些随行的人员,一遍一遍的扫视着他们,经过几番确认,重耳发现他的队伍中少了一人,替他管理财物的头须不见了。头须此人虽无什么谋略,却对数字非常敏感,于是重耳让他替自己管理财物。
出逃之前,重耳曾让头须打点钱财,准备出发。在他看来,头须一定会追随他的,可是,等了许久,他仍然没有看见头须的身影,他焦急万分,问向身边的人:“头须怎么还没来呀!”随行众人连忙扭头查看,这才发现少了头须一个。
正当众人疑惑之际,一人赶来,带了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头须已经卷起这么多年积攒的财物,单独逃走,如今已经不知所踪了。”
这个消息对重耳来说,真可谓是晴天霹雳。如今的重耳,身无分文,这么一大群人所拥有的财产,除了随身带的少量钱币之外,就只有壶叔所带来的那辆牛车了。
重耳出城半日,翟君才知道重耳离去,翟君本来想送一些财物,但此时重耳已经走远,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勃鞮来的太快。
晋惠公只让勃鞮三日之内出发,勃鞮为什么如此迅速呢?勃鞮是侍从出身,专以殷勤取得宠幸。当初晋献公让他去*重耳,他砍了重耳衣袖,便时刻担心重耳报复,如今晋惠公命他刺*重耳,他更是积极从事,一是为了立功,二是为了除去自己的祸患,因此,在这件事上,他特别的上心。
只可惜,他还是晚来了一步,等他到达之时,重耳已经逃离了翟国。勃鞮见事不成,只得回国向惠公复命。惠公得知之后,也无可奈何,只得暂时将此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