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王孙得知此事非常恼怒,羞愧难当。亲戚家眷也在一旁劝道:“现在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就忍心看着女儿受苦受累吗?司马相如虽然贫穷,但他也是文化人。何况在皇帝身边做过事,又是县令的贵客,你就接纳他们吧。”
卓王孙双眼紧闭,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了。过了很久才缓过气来,叹了口气,唉!玩了一辈子的鹰,如今让鹰啄了眼。
他对女儿是又气又心疼。罢、罢、罢,于是他命家奴送去银两一百万,还有田产、嫁妆,并为她们置办了房屋。
自此,两人过上了了富裕无忧的生活,每天可以沉浸在吟诗作赋的浪漫岁月里了。
没过多久,司马相如便开始实施他的第二步棋:用卓家的权势去朝廷谋个职。于是他写了一首《子虚赋》托人交到汉武帝手中,汉武帝见到后对司马相如的才华非常赞赏,立刻下旨召见。
司马相如如愿地见到了武帝,并呈上了一首《长林赋》,汉武帝很是高兴,立马封他为未中郎将。
04
司马相如发达之后,渐渐耽于享乐,整整5年不归家,整天沉迷于花天酒地,日日泡在脂粉堆里。
后来竟然有了休妻的想法,想纳茂陵女子为妾。于是派人送去家书一封。上面只写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十三个数字。
卓文君接到丈夫的信后,聪慧的她发现数字中缺少了亿,便立刻明白其中的含义,知道丈夫对她已经无情无义了。
顿时感觉天要塌了,回想起他们曾经一起的那段时光:最初的司马相如不过是落魄潦倒,放荡不羁的文人,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生活。
可她卓文君不惜弃家,不顾一切地嫁给他,为他付出一切,现如今却被劈腿了,她欲哭无泪,伤心至极。
虽然她对旧情尚有留念,但她对爱情婚姻有了更多、更深沉的反思。
她没有像怨妇那样歇斯底里的哭泣,而是表现地很理性。她用十三个数字作为开头句,写了回信给司马相如。
一别之后,两地相隔,只说三四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被折断,十里长亭眼望穿,百般想,千般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万言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重九登高看孤燕,八月中秋月难圆,七月半烧只秉烛问苍天,六月天他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似火遇冷雨,四月枇杷未黄倚栏栅,三月桃花逐流水,二月风筝线儿断。
唉!郎呀郎,但愿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这封“怨郎诗”表达了卓文君对丈夫深切的思念之情。很多时候最难以接受的不是结果,而是等待的那个过程。
写完之后,她又附上了《白头吟》、《诀别书》,我爱你,我可以为你放弃一切,包括你。
她在信中表达了曾经共患难的经历,富贵荣辱在她的眼里已不重要。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疑。她也在《诀别书》中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果断地选择分手,也是一种成全。
卓文君的诗和信,体现了她的才情和不俗,拿得起放得下的洒脱和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