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米版《潜伏》结局猜想,增删修订版第29集,共30集。全文2578字,阅读预计10分钟。
1991年3月,组织上终于找到了当年直接负责参与收网“黄雀计划”的当事人。
据了解他是一个老地工,天津解放前曾经给某潜伏单线做过联络站负责人,此人姓金,北京人,早年从商,开过书店。
天津解放前因联络站暴露,接到线报提前撤出天津 ,回到河北解放区。天津解放后,又被召回负责鉴别“黄雀计划”人员名单。
此人正是同元书局的化名罗安平的罗掌柜,原名金恙,五四时期参加革命的老地工。也是余则成继秋季秋掌柜之后的第二个联络员,他即是余则成当年的上司,也是后来工作调整后余则成的下属。
找到他,当年铲除“黄雀计划”的细节以及李涯是否还活着的真相就会进一步被揭开。但是很可惜,当余则成和陈桃花赶到北京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一年有余。
这个结果让余则成深感自责,如果自己当初一回来就主动去找组织汇报,或许还能见到罗掌柜,揭开真相。
罗掌柜秉承了一个老地工的操守,即便后来遭到冲击,不是组织要求和允许的,身前不私留一言,不私著一字。他的子女在被找到时,甚至根本不知道父亲曾经有罗安平这个化名。
而在他根据组织要求遗留下来的《关于天津解放初期铲除“黄雀计划”行动的实施方案及过程纪要》文字材料中,也再一次印证了李涯提供了“黄雀计划”的名单,不但提到了李涯,而且还讲到了李涯在提供名单时的地点是原马大夫纪念医院。而且文中简单提到一句——“与我方已有名单印核无误”。
虽然并没有提到我方已有名单的来源。但是余则成敏锐地意识到,这个名单应该就是指的自己放在鸡窠里由翠平交上去的那卷微缩胶卷,罗掌柜极有可能也涉及不到名单来源信息,即便知道,出于保护内线目的,他也不能提。
罗掌柜是认识李涯的,所以不可能有错,那么李涯在解放后还活着,不但投诚了,还提供了自己精心谋划的“黄雀计划”名单,这是事实。可如今他还活着吗?他会在哪里?
然而就在此时,上海传来了噩耗。穆晚秋不行了,穆思成希望余则成能去见母亲最后一眼。当长途一直由易县追到北京,余则成顿时两眼一黑,陈桃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刻就连陈蓝平也愣住了,最初在广州见到穆阿姨的时候,觉得那种温柔如水,是自己母亲陈桃花这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后来知道她和自己的父亲余则成的那段婚姻,那是对母亲巨大的伤害,使得自己一直处于分裂与崩溃的边缘。
虽然仍然无法理解和原谅,但毕竟恨不起来,一阵阵痛楚在内心翻腾。于是陈蓝平、陈桃花和余则成一行三人直接从北京飞往上海。
前来接机的是龙二,陈蓝平看到那老头直觉眼熟,却没有吱声。一路上龙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想说什么,或许是因为陈桃花和陈蓝平在场,什么都没说。
龙二从为了自保,或许早就告诉穆晚秋,余则成在易县的消息。抑或是中联一局的前同事早就把余则成的相关信息透露给她了,总之这些她都不能说。本以为她会直接*奔易县,结果她“赖”在上海不走了。
龙二当时还一直感叹,什么感情?还要死要活的?到最后,都是生意。穆晚秋留在上海,醉心拍戏,甚至还帮助儿子谈妥了位于张江的业务。龙二不敢得罪,甚至利用身份给她娘俩提供了不少方便。
直到晚秋瘫倒,被送进医院之后,龙二才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原来不是生意,最终还是活在那份要死要活的爱情中。
原来两年前,也就是陈蓝平去广州那次,穆晚秋就已经知道自己有癌症了。一开始得到消息着急忙慌找余则成,是怕自己有生之年见不着余则成了。但当她知道余则成回到了易县后,她才明白,余则成最爱的还是翠平。
而自己年轻时就是一个文艺女青年,最注意自己的形象了,之所以想方设法去拍戏,目的就是为了给余则成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
特地在某热播剧开播之际,让儿子穆思成弄台彩电去易县,目的就是为了让余则成看到自己依旧光鲜亮丽的那一幕。
当余则成在医院门口见到穆思成时,儿子穆思成早已泣不成声。此刻的他懊恼自责不已,他竟然一直忙于生意,并没有关注到母亲穆晚秋的身体一直变差。
他还经常责备母亲年纪一大把天天浓妆艳抹。现在想来,母亲其实一直在以演戏的理由通过化妆,掩盖自己的苍白的肤色和嘴唇。等他发现异常的时候,已经一切都晚了。
穆思成在成长中一直没有父亲的陪伴,都是穆晚秋一手带大的,为人随和细腻,缺乏那种大男子主义的霸气,但此刻仍然努力掩盖着脆弱的内心,假装着坚强。
当他看到余则成的那一刻,没有激动,因为此前他们就已经见过,曾经在香港到广州的船上,由于不知彼此身份,而谈笑风生。此刻他张口张口,什么话也没有喊出,余则成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什么话都没说。
穆思成带着余则成往医院里走,而陈蓝平跟着要往里走时,被陈桃花一把拉住了,陈蓝平看了一眼母亲,突然意识到,这样是对的。
余则成终于看到特护病房里躺着的晚秋,她带着氧气罩,像是安详地睡着了。当晚秋再度醒来,已经非常虚弱。当双眼睁开的那一刻,看到身边坐着的那个男人,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事实上晚秋不愿意余则成见到自己这副样子。虽然非常想念余则成,但她宁愿不见,都希望能留给余则成自己完美的印象。
她用手去推开余则成,可是没有力气,余则成一把抓住她的手,瘦得几乎只剩下骨头。推不动后,她又拉着余则成的手 贴在自己的脸上,多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那是41年来自己深深地眷恋啊。
在晚秋的示意下,穆思成当着母亲的面,跪下叫了余则成一声“爸”。余则成虽然无数次设想过这个场面,但是这么多年来,自己没有尽到一丝一毫做父亲的责任,而顿时满心愧疚,老泪纵横。
在病房的走廊里,陈蓝平坐立不安,一直焦虑地走来走去。而陈桃花坐在长椅上,不停地跟手中的手帕过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穆思成刻意低着头出来,不太希望陈桃花母女注意到他红肿的眼睛。他不想在陈蓝平面前丢人。因为那次在易县,他见识过陈蓝平的脾气,陈蓝平曾经说过他娘么唧唧的。
穆思成喊道:“姐,翠平妈妈,我妈喊你们进来。”穆思成不是第一次叫陈蓝平姐了,但是却第一次用“翠平妈妈”称呼陈桃花。
这一下把一直憋着的陈桃花彻底整破防了。因为她知道这句“翠平妈妈”肯定是穆晚秋让穆思成喊的。这里面包含着一种承认与和解,甚至还有托孤的意思。
陈桃花一下子扑倒在了穆晚秋床前,哭出了声:“都怪我自私,我去年就应该让老余去广州找你。如果能换你活着,我宁可把老余让给你……”
感情究竟是什么?可能翠平一辈子也没搞懂。这样的话也就翠平能说出来,还不让人讨厌。但是穆晚秋已经无法再回来了,随之也像罗掌柜那样,带走了无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