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久没有坐下来,静静地给心中牵挂的人写一封书信了?科技创新给我们带来了诸多便利,社交工具让人天涯如咫尺,却也让人似乎少了一些见信如晤的期待。
从前车马慢,书信缓,信中的字字都饱含韵味。比如家书,外人看来无关痛痒的关怀,却是寄信人千言万语的牵挂;比如情书,所有小心翼翼与反复思量,所有浓烈的情意都交由文字承载;又比如朋友间的书信,不论是简单的体己话语,或者彼此生活的小秘密,都让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无论古今中外,书信都曾是身处两地的人们用来联络与表达情感的重要方式。当亲情、友情或者爱情被付诸纸页,由写信人郑重其事的收入信封中,再投递出去的时候,这些感情似乎才能被表达的更完整、更深刻,就让我们一起走进这些纸页上的文字,看看那透着温暖的时光吧。
亲情篇
*给毛岸英的信
*(左)和毛岸英(右)
岸英儿:
别后,晋西北一信,平山一信,均已收到。看你的信,你在进步中,甚为喜慰。永寿这孩子有很大进步,他的信写得很好。复他一信,请你译成外国语,连同原文,托便带去。我们在此很好,我的身体比在延安要好得多,主要是脑子休息了。你要看历史小说,明清两朝人写的笔记小说(明以前笔记不必多看),可托周扬同志设法,或能找到一些。我们这里打了胜仗,打得敌人很怕我们。
问你好!
*
1947年9月12日
注释:
毛岸英1947年4月在陕北离开父亲,东渡黄河,先后在山西、河北等地参加土地改革。永寿,即毛岸青,*的儿子。周扬,当时任中共晋察冀中央局宣传部部长。
傅雷给傅聪的信(节选)
傅雷(左)和傅聪(右)
聪,亲爱的孩子:
收到9月22日晚发的第六信,很高兴。我们并没为你前信感到什么烦恼或是不安。我在第八封信中还对你预告,这种精神消沉的情形,以后还是会有的。我是过来人,决不至于大惊小怪。你也不必为此担心,更不必硬压在肚里不告诉我们。心中的苦闷不在家信中发泄,又哪里去发泄呢?孩子不向父母诉苦向谁诉呢?我们不来安慰你,又该谁来安慰你呢?
人一辈子都在高潮——低潮中浮沉,惟有庸碌的人,生活才如死水一般;或者要有极高的修养,方能廓然无累,真正的解脱。只要高潮不过分使你紧张,低潮不过分使你颓废,就好了。太阳太强烈,会把五谷晒焦;雨水太猛,也会淹死庄稼。我们只求心理相当平衡,不至于受伤而已。你也不是栽了筋斗爬不起来的人。
我预料国外这几年,对你整个人也有很大的帮助。这次来信所说的痛苦,我都理会得,我很同情,我愿意尽量安慰你、鼓励你。克利斯朵夫不是经过多少回这种情形吗?他不是一切艺术家的缩影与结晶吗?慢慢的你会养成另外一种心情对付过去的事:就是能够想到而不再惊心动魄,能够从客观的立场分析前因后果,做将来的借鉴,以免重蹈覆辙。
……
父亲
1954年10月2日
注释:
傅雷,(1908-1966)上海南汇人。我国著名的翻译家、文学评论家,他的译著《欧也妮·葛朗台》《高老头》《贝姨》等,在我国文艺界、学术界享有盛誉,其伟岸的人格,广博的学识深受后人的崇拜与敬仰。
傅聪,1934年生于上海,8岁半开始学习钢琴,9岁师从意大利钢琴家梅百器。1954年赴波兰留学。1955年3月获“第五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第三名和“玛祖卡”最优奖。1959年起为了艺术背井离乡,轰动一时,此后浪迹五大洲,只身驰骋于国际音乐舞台,获得“钢琴诗人”之美名。
友情篇
宋庆龄给阿莉的信(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