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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为付（南京财经大学教授，现代服务业智库首席专家）

近现代以来，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经历了曲折的过程，而在这一过程中具有鲜明对外系统性开放与交流的大体可以分为三个阶段：一是1840年西方列强枪口下的被动开放；二是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自醒下的主动开放；三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自觉下的深化开放。

中国在三次开放中具有不同的开放背景和迥异的开放结果，也为今天的中国和世界外向型经济社会发展提供了经验和启示。

一、1840年枪口下的被动开放背景与结果

1840年前的中国仍然是一个封建的农业帝国，统治者和国民依然沉浸在四方来朝的朝贡式贸易中，对国际商业贸易一无所知。从生产力水平上来说，西方主要国家都基本完成了第一次工业革命，全面碾压中国古老农业帝国的生产力水平。从全球贸易区域上来说，西方国家在殖民主义和海外掠夺政策支持下，完成了地理大发现，扩大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生产力需求的原材料供给区域和产业倾销区域，为资产阶级生产扩大提供了国际贸易支撑。而明清以来中国实行的禁海封疆政策，使中国经济社会长期隔绝于世界经济体系。从国家治理制度上来说，西方社会普遍实行了资产阶级民主制度，建立了三权分立的现代国家治理制度。而中国仍然实行的是封建专制的君主统治，明清以后中国历史上长期形成的皇权与相权的平衡被打破，君主垄断了国家统治与治理的权力。从科学技术水平来说，西方国家完成了人类对自然和社会认识的由经验向实验、由哲理向科学、由实用主义向理性分析的转变，形成了丰富的自然和社会科学成果，而中国社会精英屈服于科举制度，仍沉浸于实用性不强的八股与论说。

1840年的鸦片战争是古老的中华农业帝国与新兴的西方工业国家的首次交锋，是对中国封建王朝传统的朝贡贸易的彻底颠覆，是在枪口下用国际商业贸易方式对中国封建王朝经济、社会、文化的全面改造，以清政府的彻底失败而告终。

战后，中国彻底陷入100多年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状态，在政治上，2000多年的封建的专制制度被打破，帝国主义统治势力干涉中国政治统治。在经济上，中国成为西方殖民者的原材料供应者和工业日用品的消费者，严重地冲击和打压了民族工商业的发展。在文化上，中国传统的独立的文化体系被严重冲击。在科学上，西方科学知识和技术让中国人感触到现代科学在生产生活中的重要性，给封建愚昧下的中国带来了科学的光明。在国际分工上，使中国被动地融入国际经济分工体系，成为世界经济体系中的最低端，中国的民族工商业从此在非对称竞争中艰难成长。

不同时期中国主要经济指标比较

指标	单位	1949年	1976年	1978年	1990年	2000年	2010年	2020年
GDP	亿元	282.9	2988.6	3678.7	18872.9	100280.1	412119.3	1015986
国民总收入	亿元	282.9	2988.6	3678.7	18923.3	99066.1	410354.1	1008783
人均GDP	元	53.52	321	385	1663	7942	30808	72000
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	元	49.7		171	904	3721	12520	32189
进出口总额（人民币）	亿元	41.3	264.1	355	5560.12	39273.3	201722.3	321556.9
出口总额（人民币）	亿元	20	134.8	167.6	2985.84	20634.4	107022.8	179326.4
进口总额（人民币）	亿元	21.3	129.3	187.4	2574.28	18638.8	94699.5	142230.6
黄金储备	万盎司	0.603	1280	1280	1267	1267	3389	6264
外汇储备	亿美元	无	5.81	1.67	110.93	1655.74	28473.38	32165.22
人均钢材产量	千克	0.24	15.64	22.94	45.0701	103.72	598.67	938.46
人均发电量	千瓦小时	7.94	216.72	266.57	543.33	1069.57	3137.54	5510.11
人均一次能源生产量	吨标准煤	0.04	0.54	0.65	0.91	1.02	2.33	2.89
铁路总里程	万公里	2.18	4.91	5.17	5.79	6.87	9.12	14.63
粮食产量	万吨	11318.4	28630.5	30476.5	44624.3	46217.52	55911.31	66949.2
实际利用外资	亿美元				102.89	593.56	1088.21	1443.7

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新中国成立六十周年统计资料汇编》、《新中国65周年统计资料》

注：1949年中国黄金储备没有确切数据，根据中国国家档案馆的数据，新中国成立时，在金库里只接收到了6000多两黄金，按1两（旧制）等于1.0047盎司折算约为0.603万盎司，1952年数据显示有500万盎司黄金。

二、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开放背景与结果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建设等都取得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由于种种原因，中国仍然与世界先进发达水平有相当大的差距。

20世纪70年代末，中国共产党实行改革开放的经济社会发展政策。发挥中国的比较优势参与国际经济分工，采取从加工贸易到一般贸易、从进口替代到出口导向、从利用外资到技术引进等一系列现代国际经济贸易发展政策，迅速提升了中国的生产能力、综合能力和人民生活水平。

经过40多年的改革开放，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空前的成就。

一是国家的工业制造业生产能力大幅提升，现代化的工业生产体系全面建成，成为世界主要产品的生产基地和世界工厂，担起了世界经济发展稳定器和加速器的作用。农业生产水平大幅提高，现代化农业生产、仓储、加工、流通体系基本建成，为世界的减贫脱贫作出了极大贡献。

二是利用中国的市场和资源优势，充分吸收全球产业资本、科学技术和管理经验，使中国成为全球产业资本的集聚地、全球生产集中区、全球科技研发活跃区。

三是中国经济彻底融入国际经济分工体系，并成为世界产业链、供应链和价值链的重要环节。

四是中国城乡居民的生活水平大幅提升，国家综合实力大幅增加。

三、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深化开放的背景与结果

经过长期的改革开放，中国的经济社会发展达到前所未有的水平，但也面临新的国内国际问题，国内发展形势和国际发展环境都发生了变化，需要与时俱进地进行政策的调整，进一步优化对外开放政策。

一是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发动机、引领者和稳定器，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生产供给者，是国际生产链、价值链的重要一环。这也引起了西方国家的不安和担忧。

二是随着我国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升，中国成为世界上具有巨大潜力的消费市场，让全国人民充分享受世界先进产品和服务。

三是中国的生产与贸易能力的增加引发了西方国家的不安和恐惧，贸易与投资摩擦不断，中国发展的国际环境发生了变化。

在这一环境背景下，中国共产党顺应时代发展潮流和世界经济发展趋势，及时调整外向型经济发展战略。

一是在继续办好广州中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基础之上，率先在上海开办了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这是世界上第一个以进口为主题的国家级展会。开办中国（北京）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这既是全球唯一一个国家级、国际性、综合型的服务贸易平台，又是全球唯一涵盖服务贸易12大领域的综合型服务贸易交易会，充分体现了中国的市场自信和消费自信。

二是将经济特区建设经验应用于更大区域范围，在海南全岛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和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这是党中央着眼于国际国内发展大局，深入研究、统筹考虑、科学谋划做出的重大决策。其建设目标是着力打造中国全面深化改革开放试验区、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国际旅游消费中心、国家重大战略服务保障区，体现了中国政府深化开放的决心和迎接世界的信心。

三是在不确定的世界经济社会发展形势下，特别是新冠疫情严重影响下，中国为全球生产链、供应链和流通链作出巨大贡献，为世界提供了稳定的产品和服务供给，为发展中国家提供了疫苗产品和防疫支持，体现了中国的生产与供给自信和国际人道主义精神。

中国与世界主要国家GDP比较（美元）

国家	单位	1960	1976	1978	1990	2000	2010	2020
中国	万亿	0.06	0.15	0.15	0.36	1.21	6.09	14.72
巴西	万亿	0.02	0.15	0.20	0.46	0.66	2.21	1.44
加拿大	万亿	0.04	0.21	0.22	0.59	0.74	1.62	1.64
西班牙	万亿	0.01	0.12	0.16	0.54	0.60	1.42	1.28
法国	万亿	0.06	0.37	0.51	1.27	1.36	2.64	2.63
英国	万亿	0.07	0.23	0.34	1.09	1.66	2.48	2.71
印度	万亿	0.04	0.10	0.14	0.32	0.47	1.68	2.62
意大利	万亿	0.04	0.22	0.32	1.18	1.14	2.13	1.89
日本	万亿	0.04	0.59	1.01	3.13	4.97	5.76	4.98
韩国	万亿	0.00	0.03	0.05	0.28	0.58	1.14	1.63
美国	万亿	0.54	1.87	2.35	5.96	10.25	14.99	20.94
世界总和	万亿	1.38	6.47	8.62	22.74	33.70	66.16	84.58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数据从1960年开始）

中国与世界主要国家人均GDP比较（美元）

国家	单位	1960	1976	1978	1990	2000	2010	2020
中国	美元	89.5	165.4	156.4	317.9	959.4	4550.5	10500.4
巴西	美元	210.1	1390.6	1744.3	3100.3	3749.8	11286.2	6796.8
加拿大	美元	2259.3	8809.3	9123.7	21448.4	24271.0	47562.1	43258.2
西班牙	美元	396.4	3279.3	4356.4	13804.9	14713.1	30502.7	27063.2
法国	美元	1334.7	6866.8	9264.8	21793.8	22364.0	40638.3	39030.4
英国	美元	1397.6	4138.2	5976.9	19095.5	28156.3	39536.8	40284.6
印度	美元	82.2	161.1	205.7	367.6	443.3	1357.6	1900.7
意大利	美元	804.5	4033.1	5610.5	20825.8	20087.6	36000.5	31676.2
日本	美元	475.3	5197.6	8820.7	25371.5	39169.4	44968.2	39538.9
韩国	美元	158.2	834.1	1405.8	6610.0	12257.0	23087.2	31489.1
美国	美元	3007.1	8592.3	10564.9	23888.6	36334.9	48466.7	63543.6
世界	美元	456.2	1565.4	2014.5	4307.2	5512.2	9558.8	10909.3

数据来源：世界银行（数据从1960年开始）

四、中国三次开放的比较

1840年代中国在被动下开放，当时中国从统治者、社会精英到广大人民群众在心理上、物理上都是无准备的、被动的、无奈的。人们第一次看到中国与世界的差距，第一次领略西方列强在社会达尔文主义理论指导下对东方的侵略与掠夺是何等的野蛮与残酷。人们也深刻体会到中国的民族自强需要有自己的民族工商业和自己的经济体系，认识到现代科学知识的重要性，千百万中国的时代精英被唤醒且走向反帝反封建反殖民的道路。

1978年改革开放前的中国人民在思想和心理都有变革的准备，但对于国家如何发展仍处于模糊状态，所以正如*同志所说，改革开放初期我们确实是摸着石头过河阶段。没有经验、没有人才、没有资本，面对西方国家发达的物质与精神世界，中国感到满后的太多了。但是很快，中国人民就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此时的开放中国人民是心理主动，但物质与物理上是被动的。而同期的西方国家对中国开放的态度是总体认可、允许融入、逐步改变中国，这也是在中国改革开放过程中西方国家企图改变中国的社会制度的原因。

中国与世界主要国家商品出口贸易比较（现价美元）

指标	单位	1960年	1976年	1978年	1990年	2000年	2010年	2020年
中国	亿	25.71	69.43	99.55	620.91	2492.03	15777.54	25911.21
巴西	亿	12.68	101.28	126.59	314.14	551.19	2019.15	2098.78
加拿大	亿	58.18	405.98	484.32	1276.29	2766.35	3874.81	3906.68
西班牙	亿	7.25	87.3	131.14	556.42	1152.51	2544.18	3069.95
法国	亿	68.66	568.74	793.71	2165.88	3276.11	5237.67	4883.45
英国	亿	106.09	453.56	678.87	1851.72	2831.73	4201.82	4033.19
印度	亿	13.32	55.49	66.71	179.69	423.79	2263.51	2762.27
意大利	亿	36.57	372.65	560.9	1703.04	2405.18	4473.01	4961.08
日本	亿	40.55	673.04	982.11	2875.81	4792.49	7697.74	6413.76
韩国	亿	0.32	77.16	127.22	650.16	1722.68	4663.84	5124.98
美国	亿	196.26	1167.9	1458.47	3935.92	7819.18	12784.95	14316.38
世界	亿	1228.2	9569.2	12589.86	34624.5	64871.3	153818.8	176692.1

注：商品出口显示向世界其他地方提供的以现价美元计算的货物的离岸价值。

中国与世界主要国家商品进口贸易比较（现价美元）

指标	单位	1960年	1976年	1978年	1990年	2000年	2010年	2020年
中国	亿	26.48	66.60	111.31	533.45	2250.94	13962.50	20557.50
巴西	亿	14.62	137.26	150.54	225.22	586.43	1915.37	1662.76
加拿大	亿	60.73	402.43	462.78	1232.44	2447.86	4026.90	4137.06
西班牙	亿	7.22	174.74	187.12	877.15	1561.43	3270.16	3249.93
法国	亿	62.82	640.82	817.88	2344.36	3389.40	6110.70	5823.51
英国	亿	130.34	557.44	758.13	2229.77	3396.43	5922.71	6347.10
印度	亿	23.03	56.65	78.65	235.80	515.23	3502.33	3719.20
意大利	亿	47.34	439.05	564.96	1819.68	2387.57	4870.49	4228.79
日本	亿	44.91	648.95	799.22	2353.68	3795.11	6940.59	6345.14
韩国	亿	3.44	87.74	149.72	698.44	1604.81	4252.12	4676.33
美国	亿	163.71	1325.0	1860.46	5169.87	12593.0	19691.80	24075.50
世界	亿	1295.2	9775.7	12969.2	35322.9	66748.8	154961.0	178697.00

中国与世界主要国家外汇储备比较（美元）

指标	单位	1960年	1976年	1978年	1990年	2000年	2010年	2020年
中国	亿	NA	NA	44.5	344.76	1717.63	29137.1	33572.4
巴西	亿	4.33	66.67	121.90	99.98	330.15	2885.75	3556.14
加拿大	亿	20.13	78.77	85.59	235.30	324.27	571.51	904.28
西班牙	亿	7.22	174.74	187.12	877.15	1561.43	3270.16	3249.93
法国	亿	23.00	192.33	323.28	682.91	637.28	1658.52	2242.36
英国	亿	37.67	62.08	211.85	431.46	509.39	980.25	1800.54
印度	亿	6.75	37.29	83.16	56.37	410.59	3004.80	5902.27
意大利	亿	32.89	143.38	298.95	885.95	472.01	1584.78	2106.87
日本	亿	19.53	185.91	378.25	878.28	3616.39	11045.60	13908.10
韩国	亿	1.57	19.85	28.26	149.16	962.51	2921.43	4434.63
美国	亿	196.64	441.62	694.48	1730.94	1284.00	4889.29	6283.70

注：总储备（包括黄金，按现值美元计）——括持有的货币黄金、特别提款权、IMF持有的IMF成员国的储备、以及在货币当局控制下的外汇资产。这些储备中的黄金成分的价值是根据伦敦年底（12月31日）价格确定的。数据按现价美元计。

中国与世界主要国家利用外商直接投资比较（现价美元）

指标	单位	1960年	1976年	1978年	1990年	2000年	2010年	2019年
中国	亿	NA	NA	NA	34.87	420.95	2437.03	1871.70
巴西	亿	3.92	15.55	20.06	9.89	329.95	823.90	691.74
加拿大	亿	18.27	24.51	37.40	84.02	683.03	297.15	450.88
西班牙	亿	2.22	4.78	11.78	139.84	405.10	366.09	148.13
法国	亿	6.21	9.77	24.71	131.83	413.89	388.89	574.83
英国	亿	14.88	30.06	37.87	413.63	1641.30	667.35	22.37
印度	亿	0.45	-0.08	0.18	2.37	35.84	273.97	506.11
意大利	亿	6.24	1.09	4.78	64.41	131.73	99.31	311.85
日本	亿	0.94	1.13	0.08	18.06	106.88	74.41	399.33
韩国	亿	0.66	0.81	0.89	10.46	115.09	94.97	96.34
美国	亿	12.20	29.10	55.00	712.30	3491.25	2640.39	3021.99
世界	亿	123.58	205.77	337.43	2394.14	15691.2	19264.10	14980.70

注：外国直接投资是指投资者为获得在另一经济体中运作的企业的永久性管理权益（10%以上表决权）所做的投资的净流入。它是股权资本、收益再投资、其他长期资本以及国际收支平衡表中显示的短期资本之和。此系列显示报告经济体来自外国投资者的净流入（新投资流入减去撤资）。数据按现价美元计。1979年中国为8万美元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的深化改革是从上至下、从心理到物理上的全部主动式开放，是在中国的经济、社会、文化等发展处于空前水平下再一次主动融入世界，是让全球工商企业充分利用中国的市场和资源优势、让世界各国充分分享中国的开放红利、让世界人民充分了解中国的全面体现。

而此时西方一些国家却对中国的开放与发展采取了排挤、打压和不认可的态度，在过去中国经济“崩溃论”、中国经济“威胁论”基础上又产生了中国发展“恐惧论”的论调，对中国企业进行无理打压，对中国企业家、科技人员无理刁难和扣压事件频繁发生。这一切表明，西方国家对中国的开放政策无论是支持还是反对都是以其自身利益为价值取向的，而对中国人民对自己利益的追求和对美好生活的期盼从来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

中国的改革开放提升了中国综合国力和人民生活水平的同时也为世界经济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当初中国没有参与国际分工产业链时，在全世界范围内工业日用品都是一种近乎奢侈的产品，一般发展中国家人民根本无力享用，但中国参与国际分工后，工业日用品生产成本和市场价格大幅下降，这是中国生产要素对世界的贡献。中国的市场开放为世界产业资本提供了创业和生产机会，1990年代中国成为“世界工厂”时，全球各个国家消费者都在享受中国生产的产品红利，同时产业资本也在享受中国的发展红利。可以说，中国为世界消费和生产作出了重要生产贡献。（注：相关表格、数据由作者提供）

来源：光明网-学术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