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片,指将碑文石刻、青铜器等文物的形状及其上面的文字、图案拓下来的纸片。这是我国一项古老的传统技艺,是使用宣纸和墨汁,将碑文、器皿上的文字或图案,清晰地拷贝出来的一种技艺。
古之圣王,欲传其道于后世,常将重要的典章制度、法律、文献镂之金石,宜子孙永保。战国以后,“金”——青铜器渐渐式微,石刻方兴未艾,在宣扬政教思想、孝悌传统和佛教精神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原因无他,因石料易得,石质牢不可摧,能显出神圣庄严之气象也。
自东汉始,书法渐成为一门艺术,为便于欣赏和学习,时人便有了复制金石文字的需求,我国先民独创的传拓技术发挥了作用。相传,传拓产生于隋,最早的用途便是临摹习字。
唐代这种习字方法被上层士大夫普遍采用。两宋时,拓片成为一门独特的艺术并延续至今。宋太宗时,《淳化阁帖》的问世,更是带动了刻帖的兴盛,引发了文人收藏、记录、研究古物的风气,金石学作为一门学问由此兴起,其所依托的载体——拓片一时炙手可热。
宋代著名的文学大家欧阳修自号“六一居士”,其中的一个“一”便是指他收藏并引以为傲的“一千张拓片”;赵明诚、李清照也深陷这股热潮,他们“取上自三代,下迄五季,钟鼎、甗、鬲、盘、匜、尊、敦之款识,丰碑、大碣,······凡见于金石刻者二千卷,······是正讹谬,去取褒贬”,编为《金石录》;夫妇二人“市碑文、果实归,相对展玩咀嚼”及“得书画彝鼎,亦摩玩舒卷,指摘疵病”的书斋之乐,一直被后世传为佳话。
金石学大盛则是在清代,从乾嘉到同光年间,黄易、阮元、吴大澂等前赴后继。履荒榛,探窈壑,登危峰,伐颓垣,访碑拓碑,并出版一系列理论著作,共同迎来了传拓技艺及拓片收藏的鼎盛期。
此风潮至民国时期尚有余波,胡适、郭沫若、齐白石、鲁迅先生等均热衷收藏拓片。
拓片是记录中华民族文化的重要载体之一。古代金石学者和收藏家将拓片作为其文化和学术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他们借助拓片,研读铭文,以考订经史,鉴定古物,编纂谱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