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论西游第五六五讲,选自《西游谜中谜》(365)第七章――老君法宝之谜)
在上一讲中,我们提到,悟空带八戒和沙僧来到三清观,说是要享用供品,但却违反常规,先是推倒三清塑像,后又将塑像丢进茅房,吃完供品还不遛走,却又坐等道士返回殿内,骗三位国师喝了他们的尿水。
悟空的这一场大闹三清观,看似他们师兄弟欠吃偷嘴,其实却是欺辱三位国师师门,更侮辱了国师本人,他们不是来吃供品的,而是来找事的!正如《水浒传》中的鲁智深,他来找镇关西,不为买肉,只为找事!
无辜受辱的三位国师,他们自然愤怒之极,更是怀恨在心,要找到悟空,以雪前耻,这就有了车迟国“僧道斗法”!然而,这场本领的比拼,却处处藏着诡异,让人看后,惊心不已!
那么,这场比拼又是怎样展开的呢?这还要从取经团队来到朝堂,找国王加盖宝印、倒换通关谍说起。
悟空、八戒和沙僧,他们闹完三清观,又回智渊寺睡下。第二天一早,唐僧便要去倒换关文,悟空、八戒和沙僧与唐僧一起前行,来到朝堂之上。尽管恨透了和尚的国王还要捉拿师徒四人,送给道士做工,但是在左右大臣的劝解下,准备在文书上加盖宝印,放唐僧他们西行。
正在此时,三位国师“摇摇摆摆,后带着一双丫髻蓬头的小童儿,往里直进”。当他们听国王说,“东土大唐差去西天取经的,来此倒换关文”,马上将悟空等三人的“恶行”上奏了国王,国王“闻言发怒,欲诛四众。”
然而,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由于“今年一春无雨,但恐夏月干荒”,三四十名乡老向国王请求,“请那位国师爷爷祈一场甘雨,普济黎民。”听到百姓的“祈雨”请求,国王也不再坚持诛*悟空,而是提出,要再来一场“求雨比赛”,来证明自己“敬道灭僧”正确性。这就拉开了“僧道斗法”的大幕!
第一轮,比求雨。尽管虎力大仙有着“五雷正法”,惊动玉帝,传下下雨旨意,“风、雨、雷、电”四神来到车迟国上空,准备降雨,但是却在悟空的威逼之下,他们暂停了降雨过程,而是听从悟空的安排,普降大雨。并且,悟空还让“风、雨、雷、电”现出真身,证明该雨是自己所求。
不过,我们可以明显看出,该雨本不是和尚之功,而是道家之力,只不过是悟空作弊而已!作弊就作弊吧,但也让国王看到和尚也是能求来雨的,因此,国王就践行前诺,“将关文用了宝印,便要递与唐僧,放行西路。”然而,三位国师却不愿就此罢休,要与“望陛下且留住他的关文,让我兄弟与他再赌一赌,看是何如。”他们要与和尚比坐禅!
第二轮,比坐禅。他们要比的,不是普通的坐禅,而是“云梯显圣”,也就是,“要一百张桌子,五十张作一禅台,一张一张迭将起去,不许手攀而上,亦不用梯凳而登,各驾一朵云头,上台坐下,约定几个时辰不动。”虎力大仙“将身一纵,踏一朵席云,径上西边台上坐下。”悟空“却作五色祥云,把唐僧撮起空中,径至东边台上坐下。”
唐僧与虎力大仙“在高台上,不分胜负”。鹿力大仙变出一只臭虫,“咬住长老”,借此来干扰唐僧,让虎力大仙赢得比赛;看到对方作弊,悟空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他消灭臭虫之后,“变作一条七寸长的蜈蚣,径来道士鼻凹里叮了一下。那道士坐不稳,一个筋斗翻将下去”,唐僧赢了比赛。
看到和尚又赢了道士,国王就要对取经团队放行,鹿力大仙上前再奏,“且留下他,等我与他赌隔板猜枚。”即“隔板知物之法”,
第三轮,比猜物。在此轮比赛中,共猜了三次,所放入柜中之实物,分别是“宫衣、仙桃、小道士”。这一次鹿力大仙全凭实力,将其猜出,但是作弊成瘾的悟空,三次潜入柜中,将三件实物分别变成了“一口钟、桃核、小和尚”。
比斗到此时,国王认为和尚赢得比赛,必有神人相助,他向国师请求,“国师啊!让他去罢!”然而,“斗到兴处”的三位国师,根本不愿意放过悟空,他们再提出要求,“贫道将锺南山幼时学的武艺,索性与他赌一赌。”
第四轮,比砍头。接下来,要命的比拼开始了!这一轮比的是“砍下头来,又能安上”。悟空先砍头,但是砍下的头,被虎力大仙让本坊土地神祇按住,悟空只能再长出一个头颅;虎力大仙后砍头,他砍下的头,被悟空变出的狗叼走,但是他没有再长出一个头颅的本事,“腔子中骨都都红光迸出”,“须臾倒在尘埃”,现出原形,原来是一只“无头的黄毛虎”。
第五轮,比剖腹。看到师兄丧命,鹿力大仙要与悟空比“剖腹剜心”。这一轮,鹿力大仙诚实比赛,在悟空先剖腹之时,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但是,悟空却不那么地道了,看到鹿力大仙在理肠子,变出一只饿鹰,将“把他五脏心肝,尽情抓去”。鹿力大仙也命丧黄泉,变成了“一只白毛角鹿”。
第六轮,比下油锅。痛失两位师兄的羊力大仙,为了报仇雪恨,他提出再与悟空比试。当即“安下油锅,架起干柴,燃着烈火,将油烧滚”。悟空先下滚油锅洗澡,经过八卦炉炼过的身体,当然没有任何损害;但是在羊力大仙下油锅时,却有两只冷龙护持,“那滚油都冰”。悟空叫来北海龙王,收了羊力大仙的冷龙,羊力大仙“在滚油锅里打挣,爬不出来,滑了一跌,霎时间骨脱皮焦肉烂”,油锅中只留下一副羊骨,羊力大仙也变成了一锅羊肉汤!
从上述的“僧道斗法”来看,这根本不是本领的比拼,而是一场*人的游戏!好像是道派的全面溃退,和尚的全面胜利。不过,我们是不是总是感觉的点怪怪的,前三轮悟空代表的佛派已经全面胜利,三位国师代表的道派为什么还要进行比拼,并且还要用性命相博,特别是虎力大仙已死,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鹿力、羊力大仙应该退出比拼,但是,他们却前赴后继来送死,这又是为什么呢?
其实,我们只看一点,就什么都明白了!那就是六丁六甲、护教伽蓝所说,“灭了道士,还敬你们沙门禅教哩!”也就是说,车迟国的道士必须要灭,和尚必须要敬!悟空是这样做的,道士也必须要这样做!三位国师自然是要死了!
那么,这场“僧道斗法”是能力比拼吗?当然不是!就是*人的游戏!又是谁在*谁呢?不是悟空*国师,其实是国师在*国师而已!三位国师与悟空、八戒一样,不过是西游世界的一枚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