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1966年*在“滴水洞”11天的情况,社会上曾一度众说纷纭,显得颇为神秘。的确,这11天,是*思绪最复杂的11天,也是谜一般的11天。在这个“西方山洞”里,*唯一的一次外出,不过走出洞口300米远。
传说中的“西方山洞”
在韶山西面,有三座山峰,南面是龙头山,北面是黄峰山,西面是牛形山,“滴水洞”就环抱其间。它占地约五平方公里,只有一条公路蜿蜒而至。它的豁口是韶山水库,深幽清雅。三面树木挺立,杜鹃火红。有两山陡立,过去原有一桥,桥下是一小溪,桥头边有一个山洞,即使是天干大旱,洞中仍滴水不断,回声悠扬,其韵如琴,这就是“滴水洞”。只因*由东而至,所以称它为“西方山洞”。
有一次,*对我们讲:“我的老祖宗就住在滴水洞旁边的虎歇坪,为了选择这个地方,请风水先生卜了11天时间。为什么又搬到上屋场来呢(即现在*故居)?我父亲早年还是一个很勤奋的人,他没有看重风水,而是看重了这一片的土地好。”
*说:“我的祖父毛翼臣有一个哥哥叫毛德臣,发现这个地方任何时候都寸水淋不到。于是二人都想死后埋在这里。一个风水先生也说这是一个风水宝地,正好在‘龙脉’上。于是两兄弟争吵不休。”*笑着说:“我看这个风水先生既会挑拨离间,又能平息事端,风水先生说:‘这块土地告诉我,你们二人谁先死谁就埋在这里,’奇了,风水先生还能与土地对话。”他还说:“只有在封建时代是这样,谁愿意早一点死呢?死是一种自然规律,谁又控制得了呢?”
1959年6月26日,*回到了阔别23年的故乡。他对湖南省委第一*周小舟说:“你们省委研究一下,在这里修几间茅房,其他领导可以来休息一下嘛!我老了也想回来住一住。”
两年后“滴水洞”附近修了几间别墅。
在“滴水洞”的一座青灰色的四屋脊平房,被称作1号楼,那是*的下榻处。1号楼背着毛家的祖坟,面朝龙头山,倚山而建。上世纪60年代初,“滴水洞”一度是禁区。使得“滴水洞”越发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在滴水洞3号水库旁小憩
唯一一次走出“滴水洞”
1966年6月18日,*住进了1号楼,望着葱绿的群山,他高兴地说:“这个洞子天生一半,人工一半,怕是花了不少钱哪!既然修了,就要管理好,不要破坏了。”
时值仲夏,气温较高,我们从长沙用卡车拉来几个大木桶和冰块,分放在木桶里,用电风扇把冰块吹融变成冷气,使室内温度降低。
*幽默地说:“这种‘土冷气’不错嘛。”
在“滴水洞”,*任何人都不见,除了看书、批阅文件外,就是思考问题。按照主席的习惯,有重大事情,一般不出去散步。我们没有什么事,也不会去打扰主席的。
一天,主席对我说:“耀祠你去看看青年湖能不能游泳?”我说:“好的”。
我没有带任何人就去了青年湖。说是湖,其实是一个大水库,在两山间筑起大坝,水面清澈,难以见底。回到“滴水洞”,我向主席报告说:“青年湖水很清,可以游泳。”但一向爱好游泳的*却没有去游泳。我知道主席的脾气,我要是说不能游,主席很可能非去游不可了。当然,这次也许还有别的因素,我就不太清楚了。
22日上午,主席看见大门口旁摆着一个轮椅,感到很有趣,便坐上去,想出去转一转。
从1号楼出来,我和湖南省公安厅副厅长高文礼、中办警卫局处长曲琪玉、新华社摄影记者钱嗣杰四人陪同,由曲、高二人推着轮椅。*坐在轮椅上,左看看,右瞧瞧,都是青山和溪水。群山依旧,溪水如常,他没有多少兴味了,说:“哎,我们还是往回走吧!”这样,我们推着主席从原路返回,这唯一的一次外出,距“滴水洞”最多不过300米远。
这期间,*同我们照了一张像,这张像,我至今还珍藏着。
28日,主席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滴水洞”。上专列时,主席自言自语地说:“又要到白云黄鹤的地方了。”他显得很沉闷的样子。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是他此生与故乡的永别!
6月28日,到了武汉。直到7月16日,主席才正式公开露面。
——摘编自《张耀祠回忆*》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