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公子十七
十七来了,这篇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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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放下部
辰玉想着自己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好少年,怎么着也得再等个几年才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吧,没曾想,这计划,赶不上变化。小奶狗一遭栽到了老狗......啊不,是正当年华的王爷身上!他见色起意了!该死的勾人的美貌,怪不得他。
北辰寒,此人,(不可说)总的来说,他是步步惦念着的,好歹沙场上运筹帷幄,只是没想到栽在了自己守身如玉上面,硬生生被传成了身患隐疾。
本王,倒是要看看,是谁在造谣。
辰玉:不是我,我没有,王爷威武!
本王守身如玉十五年,你还说我身患隐疾?
寒灯之下,烟水般的字迹缓缓流转于素笺。纱窗外的雾气缭绕朦胧,甚至濡湿了台前薄纱,一灯寒光沾湿了青衫男子清亮的眸子,他提腕落笔,笔尖犹如凛冽风霜,起承转合重如千钧。
待他停笔时,不远处伺候的人才轻声询问:“王爷,这些均是皇上为您挑选的良配,您要看看吗?”
案几上茶香袅袅,腾起的水汽透在昏黄的光晕里,绍义觉得自家主子那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样子,大概是在说:本王不看,你滚吧。
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自然要懂得察言观色,绍义顿时觉得皇帝哪有自家王爷重要,心下了然,笑呵呵道:“那属下这就将这些画像带走。”
北辰寒抬眼看向绍义,光影瞬息间,王爷改主意了,秀口一张:“慢着,画像拿来吧。”
许是此次前线大捷,许是今夜寒雾浓重,许是王爷忽然开窍了,绍义满心怀疑,步伐倒是一点都不耽搁,双手呈上了画像。
元熙民风开放,男风也已不是什么言之不得的事了,皇上许是担忧王爷年近三十,身边未曾出现过一个姑娘,此次画像还特意选了几位年轻俊美的世家公子。
白净的瓷碗里,茶叶随着袅袅的雾气上下翻浮,绍义只见自家主子的面色可称之为面如阎罗,这样说还是不够准确,未必那阎罗会有王爷三分颜。
他也不敢打断,就只能在一旁见这位心思沉着还起伏不定的王爷自己挑选良配。
“绍义,你说是这儿女情长重要,还是国家大事重要?”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定然要在主子开口后的千分之一秒中知晓他的心意,还得为此想到一个完美的答复,“属下以为,儿女情长固然重要,国家大事匹夫有责,王爷更是肩负重任,但这些都不如王爷您重要!”
果不其然,王爷今日从要画像开始就变了,这杯盏里翻腾着的雾气霎时带着丝丝清寒,但也抵不过王爷那双能容泱泱秦淮河水,堪比寒月的眼神呐。绍义不敢说话了,江湖有言,说多错多,在主子这里,说得多死得快。
“将这些都带出去吧。”北辰寒随手翻了一遍那些画像,独留下一副少年画像。绍义借机偷瞄了一眼,心下偷喜,原来自家主子是喜好小奶狗哦!
是夜,早秋的轻风尚且凉,更何况晚霜加之下的凉意更重,轻风不时地将纱帘掀起,一袭寒意凝在桌上摊开的画像上。
北辰寒从来没有丫鬟伺候的习惯,蜡烛吹灭,昏暗的室内只有他一人。
传闻北辰王爷风姿卓越,战功赫赫,是元熙王朝的不败神话。传闻还说,王爷年近三十仍未成婚,不是喜好男子就是身患隐疾。
王府房顶上趴着一只黑不溜秋的东西,近看才知晓是一个人。辰玉听闻皇帝让父亲交了一副自己的画像,按父亲所说是要给当朝大龄王爷选良人。太尉家的公子瞬间不乐意了,别的都不说,北辰寒一个三十左右的大龄剩男未婚就算了,可他才及冠,大好年华可不能糟蹋在这位爷手上。
辰玉也没想到王府戒备如此松懈,他都到了北辰寒房梁上竟未有人发觉,甚至,这人未免过于嚣张了吧。
他静静地隐匿于黑夜中,看着眼前纱帘随风而动,像是在同他招手一样。辰玉心想,好歹是个*敌无数的王爷,就不怕有人心怀不轨前来刺*吗?
他静静地站着,周遭只闻风声,原本还纠结着进还是等的辰玉,直到点点雨滴落在他身上,方才心下决定。早晚都得进,不如趁着此刻轩窗大开,跳进去拿着画像就跑。
室内,一片昏暗里,一个身影上蹿下跳,东翻西找,嘴里还念念有词。
“难道不在书房?那会在哪儿呢?”辰玉觉得这老男人应该不会将一堆画像抱着睡,毕竟民间都传他对这等事没兴趣。
北辰寒被这不熟稔的小偷吵得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看看,刚到书房就听见有人嘟嘟囔囔找什么,他还没见过这么笨的贼,心下决定先看看他能翻出什么来。
眼见着此人放着上好古董不要,珠宝也不要,书房里的信件也不要,就往那堆废纸上翻。王爷有些郁闷了,难不成他这王府看起来就这么不上档次吗?
“这人该不会真抱着睡觉了吧!”辰玉找得有些不耐烦了,眼见着自己把人家书房造成狗窝一般,心下还有些过意不去,又耐着性子将那些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尽力归回原位,心下想着要做一个有素质的小贼。
北辰寒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在找什么?”
辰玉:“找一副画像,你知道在哪儿吗?”
北辰寒:“......”
此时轻风透过轩窗打在辰玉身上,周遭静得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他甚至还闻到了窗外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幽香中带着些许甜味。辰玉称这是人在极度紧张下的感官极限,他这下不知该回头还是该跳窗。
“你要找什么画?”或许北辰寒真没见过蠢笨如此的小贼,心下竟生起了同情来。
却不想片刻见就见来人执着匕首朝他袭来,辰玉武功虽然还不错,但离北辰寒还差得远。不用过招就直接被人扣住手腕,禁锢在怀里,匕首咣地一声掉落在地。
辰玉心道:这狗男人力气还挺大!
“你是谁?到我房里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北辰寒边说边拖着他往室内走去。
“本公子......呸,小爷光明正大在你屋里,怎么到你嘴里就是偷偷摸摸了。”差点暴露了,而且他没动他房里一样东西,还做了个善后完整的素质小贼。
待灯光照亮室内后,北辰寒才看清这胆大包天的小贼是谁,太尉家的小公子,他心下一笑,今年也是及冠了吧。清寒的眉目霎时添了几分光彩,就好像能见到王爷身后的大尾巴悠闲地摇着。
若说缘分天注定,那北辰寒就是逆天掌命本人,相遇靠的是缘分,但是这婚姻大事嘛,看来得靠他一手操办了。
辰玉看清面前这人后,心下不觉地漏了一拍,眼神不敢对视此人,谁料一挪眼就见让辰小公子笑不出来了,这男人......居然将他的画像挂在墙上。
“你这是什么表情?”北辰寒郁闷,难道他这张脸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王爷您是将我的画像用作辟邪吗?”这下他可如何是好,进退两难,看样子这位爷还挺喜欢自己的画像的,“这样吧王爷,我无意冒犯,这画像我也不要了,送您!您放我走吧,我爹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这小子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炉火纯青,北辰寒眉毛一挑,笑得尤为好看,辰玉差点就迷失在这老男人的微笑里了。
“辰玉玉,你难道就不记得多年前自己说的话了吗?”他一手将辰玉拉近,低头对着他那双疑惑的眼睛。
多年前?是多少年前!什么话!我又随便给人许了什么承诺了?!
见他一脸懵,北辰寒好心提醒了一句,语气甚是委屈:“辰辰,你五岁那年见到本王,可是说过长大了要和本王成亲的。”只可惜,王爷十六就带兵打仗,军营里待了十年,后来战事吃紧又在边疆待了两年,如今好不容易卸下担子,才想起来自己仍是孤身。
经他这么一提醒,辰玉面上不禁染上一层红晕,他这人什么都不精通,唯独记忆特别好!“那......王爷,你看,这童言无忌,不作数吧。”
北辰寒不依,好容易自己送上门的媳妇怎么能说不作数呢!
“可是我为了你守身如玉十五年了。”阅历丰富的男人说话都狠,辰玉被他这副皮囊迷得晕头转向,然后抱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说道:“实不相瞒!在下确实是青睐王爷这张脸许久了,那这样吧,我先回府!剩下的王爷您自己做主,告辞!”
虽是像说豪言壮志般,但他翻窗的动作显得有些心虚。
一向快刀斩乱麻的王爷,果真半点不含糊。三日之后,元熙王朝难得的喜事,排面盛大如斯,为了庆祝当朝王爷新婚,这街市上弄得不必过年差。
辰玉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对人家见色起意了,看来好色之徒的快乐他也是十分享受的。
春宵一刻值千金,沉香暗涌,红烛帐暖,春宵一刻值千金。
“可是......王爷,传闻......你身患隐疾呐,要不还是我来吧。”辰玉险些没被眼前人给活吞,可他觉得自己是体贴极了,而且传言说得八九不离十啊。
北辰寒:“八九不离十?身患隐疾?本王定叫辰辰你离不开我。”
辰玉不得不表示,这位爷是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