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虎一见五号赌台,眉头立时微微一皱,心中暗犯嘀咕。
五号赌台当庄的姓刘,因为他脸上有一道疤痕,所以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刘疤子。刘疤子对赌道很精,无论是骰子、牌九都很有一手,尤其对骰子更是位高手,据说他能控制掷出的点数,是运来赌坊的第一把好手。
刘疤子虽然是个赌道好手,但却很擅于掩饰,绝不每场都赢,或者是大赢特赢,他经常会“放水”,但是若是碰到大注码,他绝不“放水”,而且准吃少赔。据说上回那位大富商的三十万两银子,就是在他的五号赌台上输光。
至于刘疤子能控制点数这件事,绝少有人知道。张小虎虽是其中知道的一个,但是他遵守着“光棍不挡人财路”的江湖规矩,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他自己更是绝少光顾五号赌台。
张小虎心中虽然暗犯嘀咕,但三千两银票是白衣人的,而且他又说的那么有把握一定赢,当然不怕。
这刹那间,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暗忖道“难道这白衣人也是一位赌道高手,赌术比刘疤子更高的好手……”
暗忖间,他已迈步走向五号赌台。甭说,周老爹自是跟着走,他要看看白衣人如何赢运来赌坊的银子。
五号赌台的赌徒虽然不比其他的赌台少,但赌注却都不太大,最大的不过五、六十两银子。
刘疤子一见张小虎走向他的赌台,立刻瞧着张小虎笑道:“张小虎,你刚才在三号赌台上输了五百两,还没输够么?”张小虎淡淡一笑,道:“不是没有输够,是来找你翻本的。”“行”。刘疤子点道:“你打算翻回多少?”张小虎道:“没准,能翻多少算多少。”刘疤子道:“三百两怎么样?”张小虎笑笑道:“你先别替我订数子,记得你曾经赢过一个大富商一注三万两,也许我会赢你三万两。”“也许你会赢我三万两?”刘疤子眨眨眼睛瞧着张小虎道:“张小虎你想可能吗?”张小虎道:“为什么不可能?骰子又不是你刘疤子的骨头做的。”“你说的好。”刘疤子微微一笑,道:“你下注吧!”
张小虎掏出银票放在赌台上,道:“我只下一注,输了就走人。”银票是背叠着的刘疤子看不到上面的面额,问道:“多少?”张小虎淡淡地道:“三千两。”
众赌徒全都不由为之一怔,惊诧地瞧着张小虎。刘疤子也是一怔,道:“张小虎,不要赌这样大,慢慢玩。”“张小虎。”一个四十来岁的秃头汉子接着劝道:“听刘疤子的话不会有错,少一点,慢慢玩吧!”
“不!”张小虎摇头道:“我已经说过,只下这一注,输光立刻走人。”
刘疤了目光盯着张小虎,道:“赢了也走人?”张小虎道:“赢了就往前翻。”刘疤子眉头一皱,道:“张小虎,你这是存心想跟我过不去吗?”张小虎淡淡的道:“你怕输?”
刘疤子深看了张小虎一眼,不再说话了,目光转向其他赌徒,道:诸位,请下注!
于是,众赌徒纷纷下注,只是所有赌注都缩小了,原来下注十两的缩小成二两,原来下注五、六十两的都变成了十两、八两。还有一些比较谨慎的人,干脆收起了赌注,静立旁观不下了。
刘疤子伸手从赌台当中的大海碗里抓起骰子,手在碗口微微一顿,抬起来离碗五寸左右,口中轻喝了声:“离手!”五指一张往下一放。
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四颗骰子在大海碗里一阵滴溜溜的乱转,终于一颗一颗的停下来了。
两个五,一个么,一个六点,一个七点——长牌七。
七点不算大也不算小,是个中间点儿。众赌徒都掷,有八点的,也有九点的。当然,也有五点、六点的,不过十之八九都比庄家的点数大。
轮到张小虎掷了,众赌徒全都屏声凝神,睁大着眼睛,希望张小虎掷出个八点以上的点儿,盼望张小虎能赢。
这是赌徒的心理,凡是赌徒,不论彼此之间认不认识,都希望散户能赢庄家的。因为庄家是众矢之的,在赌徒的心理上,赢庄家总是件痛快的事。
张小虎伸手抓起骰子,神情毫不紧张,轻轻地抬起手随便往大海碗里一丢,结果张小虎掷出了个胀么,一个四,也是个七点——地牌七。牌九的大小顺序是“天地人鹅长短鸡,”虽然同样是个七,但地牌七却比长牌七大,可以说是赢的恰到好处。
众赌徒的心里这才松了口气,脸上泛现出喜色,他们都替张小虎高兴。
刘疤子脸上却毫无表情,看不出一点儿喜怒之色。该吃的吃,该赔的赔。这一把,张小虎赢了三千两。
又开始下注了,刘疤子神色平静地瞧着张小虎道:“张小虎,第二把多少?”张小虎淡淡地道:“这还用问,往上翻。”“六千?”刘疤子盯问上一句。“不错。”张小虎点点头。“好。”刘疤子又是一声轻喝“离手!”
第二把,刘疤子掷了个天九,但张小虎掷出的却又是两个么配两个红四——地贡。
张小虎又赢了,六千两就成人一万二。
第三把,输的是庄家刘疤子,张小虎的一万二翻成两万四。
刘疤子脸色开始变了,脸上的疤子都发了红。他吸了口气,道:“张小虎,这会儿你的手气似乎特别好。”张小虎咧嘴一笑道:“人总有走运的时刻,对不?”刘疤子点点头,道:“还要再翻吗?”“你看呢?”“我这儿的银票不够数,如果还要再翻,那就等会儿到柜台上一起算,若是究就此收手,也请到柜台上算。”“我还想再翻一翻,怎样?”“我没有意见。”“那我就再翻这一注,输赢都走人。”“好。”
这会儿,所有得赌徒都收回了手,没有一个敢下注了。
刘疤子这回没有再吆喝“离手”,因为那是不必要,整个赌台上只有张小虎这一注。
手抓起骰子,神色沉稳的,手在大海碗口微微一顿,然后提起来,仍然是离碗五寸左右,五指一张往下一放。
众赌徒的一颗心刹时全都提吊了起来,睁大眼睛盯注在大海碗里,不知道刘疤子这回掷出多大的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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