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丈夫魏端本早已又娶妻生子,在魏端本的眼里只有他那个年轻貌美的妻子田佩芝。为了田佩芝,面对分别多年风尘仆仆一路赶来与他团聚的玉兰毫无半点疼惜之色,甚至一句都未曾问过这些年来她一个女人一个人是怎样活过来的,而是劝她赶紧离开重庆回老家去,也从未想过她一个身无一技之长且大字不识一个的弱女子在兵荒马乱的年代该靠什么生存。也许世上的薄情男人大抵都是如此。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新文艺运动是中国文化的转折点,它以大肆宣扬女性自由和平等为主题唤醒了一批进步的新女性,而中国绝大多数的女性还被禁锢在“从一而终,生是夫家人,死是夫家鬼”的这种腐朽观念里。比如说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者鲁迅,他的原配夫人朱安就一辈子有名无实,膝下空空,像个佣人似的在周家待了一辈子,直到死亡都未曾被他的丈夫鲁迅正眼看待过,下场何曾凄凉。而我们剧中的女主人公玉兰就是这样一个抱着从一而终思想上未觉醒旧式女子,看了让人不免哀其不幸,恨其不争,因为此时的田佩芝早已厌倦了和魏端本这样一个穷公员在一起的清贫生活,投在了朱四奶奶门下,攀附权贵去了。而善良的玉兰面对魏端本和两个孩子话里话外的驱赶,竟都默默忍受,她自己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带在街上摆摊做小生意来贴补家用,像个佣人似的伺候这爷仨的生活,即使是这样也没能换来魏端本的好脸色,更没能捂热他早已变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