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到临邛,第一次在公众面前露面像是临邛令王吉和司马相如事先商量好的。王吉知道司马相如长期宦游,并不得志,情形困顿,所以请司马相如到临邛去。然后王吉就做出样子“临邛令缪为恭敬,日往朝相如。” (《汉书*司马相如传》)
王吉是临邛县令,有意做出恭敬的样子,把司马相如的地位抬起来。而司马相如先开始还和王吉见面,后来就婉拒,只令随从出来相见。这样的婉拒更让人觉得司马相如是非同一般的人物。
汉书里用的是“缪”,就是假装的意思,表示王吉实际是佯装的。
为什么来临邛呢?“临邛多富人,卓王孙僮客八百人,程郑亦数百人。” 卓王孙和程郑是临邛城里两家很有钱的人,看到县令如此礼遇司马相如,于是两个人商量要宴请这位县令的贵客。可能这正是王吉和司马相如想达到的目的。
宴客那天,卓家聚集宾客上百人。这是卓家的宴会,请的又是县令的贵客,那么与宴的人应该都是当地有身份的人。一切具备,去请司马相如的时候,司马相如再次拒绝,不肯来。这不等于把所有人的胃口都吊起来了?
于是,这时候,该王吉来做决断。“临邛令不敢尝食,身自迎相如。”王吉以县令的身份表现出来司马相如没来,自己不敢进食,于是亲自去请司马相如。也许是时机差不多了,司马相如勉强来了。“相如为不得已而强往”。这个赶上刘备三顾茅庐了,这么重墨重彩的出场,司马相如一来,一坐皆倾,让所有人都为他的风采倾倒了。
不知道王吉和司马相如是不是提前就探听到了卓王孙的女儿文君刚刚做了寡妇。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甚至已经提前知道卓文君爱好音乐,喜欢弹琴。
王吉亲自把琴放在司马相如面前请他弹琴。王吉自己先弹一曲,估计是为了抛砖引玉,和后面司马相如的弹奏相对比,更突出司马相如的琴艺。于是司马相如“缪与令相重而以琴主挑之”。《汉书》再次用到“缪”字。就是司马相如再一次假装,假装是和王吉以琴相和,而实际上用琴音挑动卓文君的爱慕之心。这个真的是高难度,得司马相如做得到,还是卓文君能会意。但最后结果是成功了。
卓文君暗中窥见了司马相如,心里非常喜欢他,对他生了爱慕之心。文君很怕司马相如不理解自己的心情。司马相如则给文君侍从以厚赐来暗示自己的情意。于是得到回应的卓文君毫不犹豫地就和司马相如私奔了。
从临邛回到成都,卓文君看到的情形是原本车骑如阵,从者如云的司马相如在成都原来是“家徒四壁”。不知道卓文君看到这个情景是什么心情。
卓王孙的反应是大怒,“女不才,我不忍*,一钱不分也!” 我总感觉这个时候的卓王孙是看透了王吉和司马相如的连环套了,有种被算计的感觉,于是明确表态,“一钱不分”。
反正最后结果就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在成都过不下去,只能再回临邛开酒舍。感觉像是成心打脸。真要是想自食其力,也不一定非回临邛开酒舍,在哪儿开不行?而且《汉书》记载是“令文君当卢。相如身自著犊鼻裈,与庸保杂作,涤器于市中。” 文君当垆,相如涤器,更像是有意做作了。
卓王孙深以为耻,闭门不出。于是有中间人去劝卓王孙。劝的辞令是“文君既失身于司马长卿”,用的是“失身”这个说法。卓王孙不得不把财物分给女儿和司马相如以避免尴尬。得到财物的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回到成都去过富人的生活。怎么看都像是骗财。